“我看你的样子，现在知道的东西也不少。”
人皮匠眯着眼睛笑了笑。
“但你知道慕光是究竟什么样的人吗？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样的事吗？”
杜霄汉的笑容令人彻骨生寒，他话锋一转，忽然提起另一个事。
“我记得当初在签售会会馆那，你们这儿有个小警察，差点从屋檐上掉下来了吧。”
穆晖冷道。
“那又怎样，你是从短视频上知道的这些事？”
就像刚刚的问题一样，人皮匠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他趣而道。
“哎呀呀，你说的没错，而且我可是在视频上看的一清二楚。”
杜霄汉神秘的笑一下，瞳孔中闪烁着点儿像针尖一般扎人的恶意。
“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们的好慕警官，当初可是一丁点儿要伸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吴骥当初出事的那两米高度根本不需要帮忙，穆晖不认为几十公分的高度还能摔死人。
“你大可不必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和慕警官共事的时间可要比你多得多。”
“扑通——！”
人皮匠猛地扑在栏杆上，铁制的栏杆门发出一阵阵晃荡晃荡的响。
他脸上带着笑，可眼睛却精亮的让人害怕。
“是啊，但是你别忘了，和你共事的是‘慕警官’……”
人皮匠一字一顿，将每个字咬得无比清晰。
“而不是‘慕总管’。”
穆晖眉头紧了紧。
“有什么区别吗？”
人皮匠乐起来，“那区别可大了去了。”
他紧紧盯着穆晖，像是在测量眼前这个年轻警察那一颗正义的心底线究竟在哪里。
“见死不救算什么？慕总管站在那里不动的一幕简直都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金盆洗手，念经礼佛去吃斋饭了。”
穆晖终于忍不下去了，难得没礼貌的打断他的话。
“够了，杜霄汉，你……”
“你刚才不是问我从哪知道的这些事情吗？”
杜霄汉却立刻阻断他接下来的语言，他语速极快，几乎不留给穆晖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扔下一个惊雷。
“因为我曾经见过他。”
穆晖愣住了。
“你以为，为什么我明明认识慕总管，却没有相认？”
穆晖怔怔的看着他。
人皮匠露出一个凄惨又静态的笑容来，语气中带着挥之不散的恐惧。
“当然是因为我不敢啊。”
杜霄汉语调带着某种寒气。
“我不敢说我见过他，曾经亲眼目睹过他做出的事……谁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是毒贩潜藏在你们警察里的奸细，我这种人……哪敢坏了他的好事？”
人皮匠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他望着穆晖，道。
“小伙子，我也是有孩子的人，看你这样年纪轻轻，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和那个人走得太近。”
穆晖想要回怼他跟慕光走不走的尽是自己的事情，但人皮匠脸上带着僵硬的笑，他歪了歪头颅，接着道。
“你知道吗？在我看来，慕总管当初在签售会会馆屋檐上的举动，还是太手下留情了……”
他发自内心的由衷感慨道。
“真的，真的太手下留情了……搞得我都分不清他究竟是已经放下屠刀洗心革面，还是顾虑到楼下的人群在逢场作戏。”
穆晖听不下去了。
“你根本不了解当初的情况，杜霄汉，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实你说的话。”
“当然是凭我亲眼见过了。”
杜霄汉迅速回答说。
穆晖根本插不上嘴，人皮匠凝视着他，将他一同带到了许多年前缅北的某个深夜。
“大概两三年前，我接了一桩生意，雇主很大方，开出了相当不菲的价格，但相对的，他是个很麻烦的人，非要让我亲自交货……”
人皮匠的声音平静又诡异，根本不是在撒谎。
“为了赚到这笔钱，我去了，去了缅北。”
人皮匠盯着他，道。
“这真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
“那个雇主对藏教文化中的佛经人皮鼓很感兴趣，希望我复刻一面出来，但热衷于这种东西的家伙显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很谨慎，还有点神经质……”
就像在回忆一样，原本急性子的人皮匠语速忽然慢下来。
“所以我没见着他，而是见着了另一个人……”
人皮匠贴在他的耳边，轻飘飘吐了口气。
“那个人——就是慕光。”
穆晖猛然后退一步，警惕的望着他。
可是人皮匠只是笑。
“有些东西我不说你也明白，小伙子，你知道，缅甸是个多乱的地方……我去的那块也不例外。”
“我不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但他们业务显然很杂：贩毒、诈骗，似乎还包括一些人口贩卖……”
人皮匠道。
“我记得，当初我到的时候，组织的领头人正抓到一个强奸被妇女未遂的家伙……”
杜霄汉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肚子。
“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她肚子里面揣了货，听说是什么转基因培育的胎儿，我也搞不懂，反正金贵的很。”
一个孕妇，自然承受不了禽兽的暴行。
人皮匠眼中闪着寒光。
“因此那个女人当场就流产死了，一尸两命，而把她害死的那个家伙……”
说到这里，杜霄汉突然顿了顿，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是感到恶心。
他突然问。
“穆警官，你知道慕光是怎么处理那个家伙的吗？”
穆晖一字未发。
似乎提起这个话题都让杜霄汉生理不适，他喉咙反复滚动，盯着穆晖道。
“那个组织的总管命人活生生割开了那家伙的肚子，往里面灌满了水泥，又硬生生缝回去……说是要让他也体验一下怀孕的艰辛。”
人皮匠眼中透露着震撼的恐惧。
“我从来没见到过那样的场面……他把那个痛得半死的家伙拖到一楼，让他拖着灌满了水泥的肚子从梯子上一节一节往上爬。”
杜霄汉难受的皱起了眉头，他克制着生理性的干呕，无比艰难的道。
“等那个人爬上去之后，那个组织的总管抬脚踩在了那家伙手上，然后举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