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手,无可奈何。
慕光只是无辜的指向顺安方向。
“这话是谭队说的,别来找我。”
穆晖则满脸悲痛的拍了拍了吴骥肩膀,叹了口气,安慰道。
“没逝,忍忍吧,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吴骥:“………???”
吴小公子终于明白在场不会有人真正关心他,他流干了泪,心如死灰重新捧起电脑。
“等下……”
吴骥突然眉心一跳,他骤然转过身去将穆晖拿了一半的手机抽回来。
“人群里面,这个大热天还穿着连帽衫的人是怎么回事?”
拍摄者高举的视角中。
一个顶着秋天火辣辣的高温,却严严实实包裹在长袖长裤中的人,如同异类般格外醒目。
吴骥眉眼间带上了寒意,他转过头问穆晖。
“这个视频是谁拍的?还有没有后续?”
穆晖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蹊跷,他道。
“这些小视频网站上的用户大多都是实名认证,我马上就去查!”
“等等。”
忽然身后一到冷静的声音传来,穆晖转过头。
恍若影子般的青年立在身后,慕光从他们手中抽走手机。
凤眼微眯,仅靠着那张一晃而过,模糊失真的半张脸,青年微微眯起凤眼。
他似乎也有些诧异,道出了一个已经被忽视了很久的名字。
“庞冥?”
………………
“庞冥,十年前曾因参与一起情节极为恶劣的团伙抢劫犯罪入狱,被判处无期徒刑。”
同一句话换了个对象,在不同时间被吴骥别无二致的阐述了一遍。
“这家伙在前段时间于安监狱押送途中越狱,因为缺少过路钱财,在逃亡过程中打劫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吴骥移动鼠标,将庞冥形象鲜明的大头照映在大屏幕上。
“只不过倒霉的是,这家伙在抢劫过程中好死不死碰上了我们慕光……”
吴骥说罢看了青年一眼,慕光依旧神色平平,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他深吸了口气,接着道。
“庞冥的犯罪行为被制止了,然后……”
祁折花道。
“被送回监狱了?”
坐在祁折花旁边的洛英英摇摇头,替吴骥回答。
“被送进医院抢救室了。”
祁折花:“?”
穆晖尴尬的咳嗽两声,解释说。
“是这么回事,慕哥当时制止他犯罪的时候下手狠了点,而便利店那儿又好巧不巧有监控,所以在上面引起了点小波动来着。”
看着祁折花明显变得不对劲的眼神,穆晖马上找补,竭尽全力挽回刑侦大队的形象。
“但是!但是咱们洪局已经处理好了,我们慕哥也是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提交了一万字的手写自省信……”
慕光皱起眉头。
“自省信?什么自省信?我没反省也没有写什么自省信……”
吴骥面部抽搐,从后面捂住他的嘴。
“好好好,慕哥慕哥你真是我亲哥,那一万字自省信是我写的,求求你不要说话了,安静一会儿好吗?”
被莫名其妙捂住嘴的慕光:“………”
“咳。”
洛英英虚掩着唇,竭力把话题拉回正轨,他扭头看着亮堂堂的大屏幕。
“总之,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庞冥为什么会出现在江北,又为什么会来到签售会现场。”
或许是因为慕光当初下的时候实在太狠,以至于看到这样严重,几乎都能够激发人本能同情心的伤势,不仅让负责看守的警方放松了警惕,也给了庞冥第二次逃跑的可乘之机。
没人料到这个不久前被送进抢救室的通缉犯竟然会再一次越狱。
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能够支撑着他拖着这具半残不残的身体,非要前往江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不是一时之间就能给出的,祁折花还有个不省心的小舅子在拘留中,率先离场。
一场会紧急召开,但是开了半天,却似乎只带来了更多的疑问。
会议室人散了。
临行之前。
祁折花再三犹豫,却终究也没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走到青年身旁问。
“美人啊,能把洪局都炸出来,你当初到底是怎么制止抢劫犯的?”
站在慕光旁边的吴骥被这话问得手足无措,可慕光却似乎并不怎么在乎有些东西能不能说。
他看了祁折花一眼,眼尾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么想知道?”
祁折花道。
“不方便说吗?”
吴骥心道不方便那可太不方便了,但隔壁的慕光却已经开了口。
青年的声音漫不经心。
“我戳瞎了他的眼睛,折断了他的四肢,好像还在他肺管子上开了个孔。”
祁折花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瞬间瞪大了。
“什么?!”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蛇蝎美人。
“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制止一个犯人,有必要下这么死的手吗?”
青年仿佛无可奈何般叹了口气,仿佛枝生了毒刺的花,谈吐间带着冰冷的狠意。
“可是他手里有枪啊。”
慕光弯起眼睛,笑的和善,配上那张漂亮的脸,不明真相的人来看,或许会觉得他人畜无害。
可惜眼前的人本性与善良二字根本不挂钩。
那幅优雅清冷的皮囊之下,隐藏着一副扭曲的蛇蝎心肠。
慕光轻笑道。
“毕竟我也不是经常接触警用手枪,谁知道他手里是不是真枪呢?”
青年逻辑清晰,条理分明,每句话都严谨的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祁折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比起祁折花,吴骥就显得容易接受很多。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吴骥确实也惊了一惊,但是相较于持枪威胁普通人的通缉抢劫犯,他还是更愿意“昧着良心”站在队友这一边。
慕光态度相当无所谓,他道。
“面对持枪拒捕的通缉抢劫犯,为了保护普通市民的安全,我们做警察的当然要把制止犯罪的行为贯彻到底了。”
比起自己是不是行为过激这个问题。
青年显然更加好奇这样一个本该躺在病房里的家伙,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能再一次逃出病房,出现在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