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和谢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也想让谢奚做他伴郎的那种,从小和谢奚一起长大,谢奚对他来说很重要。
可是他对谢奚却从未有过对陆丰年的那份占有欲。
他不会想把谢奚藏起来,他也不会想钦吻谢奚,他也从未想过和谢奚干什么,就让他现在幻想一下,他都觉得不行,他只把谢奚当成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谢奚和韩严亲近,和其他人亲近,他也不会嫉妒,也不会想把韩严杀了什么的。
但是陆丰年不一样,他想要黏着陆丰年,想要爆他亲他想要很多很多,他也介意陆丰年和别人亲近,他甚至很黑暗的想过,要把陆丰年藏起来,只能他一个人看,别人连看都不行,别人拥抱一下陆丰年,他就想把李经理大卸八块了。
谢奚和陆丰年明显是不一样的身份。
他对陆丰年这已经是病态的占有欲了,只是他一直忽略了而已。
所以这么明显的区别,他真的只是把陆丰年当好朋友吗?
江站不知道,他现在脑子很乱。怎么也理不清一个思绪来。
陆丰年妈妈见他一副迷茫的表情,自己就更迷茫了,不就是问了有没有对喜欢的女孩子告白么,怎么突然就一副痴傻的表情?
说她太唐突了?
还是说,他没有表白,也没有勇气表白,她一下子说这些,伤到他了?
陆丰年妈妈意识到这个问题互相不该问,她刚想说点话来弥补一下,就看到了陆丰年已经骑着小绵羊回来了。
“陆丰年回来了。”陆妈妈说,有些担心的看着江站。
她有些懊恼,悔恨自己为什么非要问的那么清楚,搞的江站魂不守舍的。
“嗯?”
江站抬头看向门外,见陆丰年往店里搬东西,他连忙快步走过去帮忙。
陆丰年妈妈眨了眨眼睛,心里总感觉有些奇怪,可却又想不到哪里奇怪。
不管怎么样,看江站和陆丰年这么要好,也看到陆丰年有个这么要好,性格又温柔体贴的好朋友,她也替他开心。
陆丰年一回来,江站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暂时也没有去想别的了。
“年年,累不累?”
“不累。”
江站撸起袖子道:“我来就行,你坐着歇歇。”
虽然自己浑身酸痛,但是江站看陆丰年满头大汗的,也心疼,就舍不得他还搬这么重的东西了。
陆丰年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来:“没事。”
“那你搬这些少的,我搬那些重的,我有肌肉。”
他又笑嘻嘻的弓起自己的肱二头肌,向陆丰年展示了他结实强壮的肌肉。
“行行行,知道你有肌肉,别人都没有,你最厉害行了吧。”陆丰年既无奈又觉得好笑。
江站挑眉,凑近他小声说:“我肯定厉害了,我不仅有肌肉,我的·叽·叽·还特别有肉,别人二两,我四两。”
他笑的很剑。
“………”
陆丰年下意识扫了一眼。连忙移开视线,耳尖红了。
江站哈哈大笑:“没关系,回去再给你看,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
两人合作,很快就将东西全部搬进小仓库里。
陆丰年鼻尖上也出了层薄汗,江站下意识抽了张纸巾就帮他擦了起来。
“出了好多的汗。”江站心疼的看着他,流这么多汗,肯定累坏了。
陆妈妈:“………”
哎嘿,她怎么感觉气氛突然怪怪的啊?
可是哪里怪,她一时又想不明白,总之就是觉得莫名其妙的。
陆妈妈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还是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于是就不再想了。
陆丰年顿了顿,抬眸扫了他一圈,伸手接了过去:“我自己来吧。”停顿片刻,他垂眸又补了句:“谢谢。”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是那双眼睛,眸色深深,让人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
江站愣愣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陆丰年的受刚刚扫过他的指尖,有点麻,他心里更迷茫了。
他看着陆丰年,喉结微动,脑子里又闪过刚刚陆妈妈说的那些话。
告白……
“阿站啊,你没事吧?”陆妈妈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怎么突然又愣住了?”
陆妈妈还以为他看到陆丰年回来之后就不再想刚刚的事情了,结果才没几分钟,他又是一脸呆呆的表情了。
是在想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吗?
江站回神,摇了摇头:“伯母,我没事。”
他确实没事,只是心里有些迷茫而已。
陆丰年妈妈还是有些担心,眼睛落在江站身上,手伸过去拿了瓶陆丰年喜欢的美年达给他。
“喝点饮料解解渴。”陆妈妈说,心里想着要不要把江站有喜欢的女孩子这件事告诉陆丰年,让他好好安慰安慰陆丰年。
不过,陆丰年和江站关系这么好,估计已经知道了吧?
陆妈妈心里思绪万千,懊恼又悔恨,怪自己多嘴。
“嗯。”
陆丰年喝着美年达,余光扫向江站的方向,只见那傻子一副呆呆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手,维持着一个动作站在那,一动不动,像个雕塑。
他蹙眉,心想这家伙难道没有发觉店里的客人都在看他吗?
干嘛像个二愣子一样,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都把他当神经病看了吧。陆丰年有点不高兴,他可以说江站是神经病,但是他不喜欢别人这么看江站。
“江站?”他放下美年达,轻声喊了声。
江站转过头来,愣愣的问他:“我在,怎么了?”
陆丰年蹙眉,朝他招手道:“你过来。”
江站乖乖走到收银台前,漂亮的狐狸眼注视着他,又问了次:“怎么了?”
“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表情有多傻?”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是不是今天干的活太多,你太累了?”
不管怎样,江站都是在他家店里累的,就算他和江站再不对付,哪怕江站老是弄他,他也得关心下。
“要是累了就上楼睡一下,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陆丰年妈妈也问:“肯定是累着了吧?一下午你都在忙,刚刚还蹲着洗了一个多小时的东西,肯定是累了。”陆丰年妈妈拉着他坐下,满脸心疼道:“快歇歇,你以前都没做过这些,第一次做肯定是会酸痛的,今晚我熬些乌鸡汤给你辆补补。”
心知肚明的陆妈妈有些心虚,想着等会一定要跟陆丰年说这件事。
江站甩掉脑子里的各种心思,集中自己的精神,朝陆妈妈微笑:“伯母,我没事,虽然有点累,但是我觉得很新奇,也做的很开心啊。再说了,我年轻人,明天起来就又雄壮威猛了,不用担心我。”
陆妈妈眨了眨眼睛,笑的很很勉强。
在她看来,江站现在就是在强颜欢笑。
江站其实不是强颜欢笑,他只是心里有事,所以就不太集中精神而已。
“没事?”陆丰年听到他这话,笑的很诡异:“你确定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他作为一个有经验的人,知道这种情况第二天起来会更酸痛,但江站这个大少爷就不一定知道了。
这种长久没运动,突然很剧烈的做家务等工作就跟长期不锻炼突然跑了几千米一样,第二天起来,那骨头都像被人全部拆开,又重新组装了一样。
江站眨了眨眼睛,问他:“年年,你那是什么表情?”
这个表情,看着怎么有点奸诈啊?
是不是在算计着他什么?
“没。”陆丰年心里很期待明天早上看到浑身酸痛的江站,他看江站不顺眼,却斗不过他,现在老天有眼,终于让他吃点苦头了。
他都能想到江站明天肯定是抱着他哭爹喊娘叫疼了。
江站心想你那副笑容可不像没什么的样子。
肯定心里是在算计着什么了,不过他也不担心,他相信陆丰年就算再怎么想·搞·他,也舍不得整的太过分的。
“喝点饮料吧,补充能量,明天好恢复原本的雄·壮·威·猛。”陆丰年含笑将美年达递给江站,笑容特别温柔。
江站被他那个温柔的笑容闪瞎了眼睛,接过就仰头喝了。
“等……”
陆丰年话还没说完,江站就已经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
那个美年达是他刚刚已经喝过了的,一时忘了。
“………”
江站垂眸看他,一脸无辜的问他:“等?等什么?我已经喝完了。”
陆丰年面色古怪的看着他手里那罐已经喝完了的美年达。
这算不算间接亲·吻?
可转念一想,有啥没干过的,这些都是小事情,喝了就喝了吧。
陆丰年妈妈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笑道:“估计他是反应过来把自己喝过的饮料给你喝了,刚想阻止你,结果你已经喝了,来不及了。”笑着打圆场道:“不过你们都是男生,关系又那么好,一起喝一瓶饮料很正常的,以前我十几岁的时候和我闺蜜们都是一起啃一个苹果的,有刀子都不用,就喜欢一起啃,你一口我一口来着,这样友情才好啊。”
江站也是这才知道这美年达是陆丰年喝过的,他看向陆丰年,目光深深。
他扬唇笑道:“听着挺好玩的,有空我和年年也找个苹果试试这个游戏,一定很好玩。”
这个游戏,他绝对不是简单的玩,肯定是不一般的玩法。
陆丰年:“………”
这家伙这个眼神,是以为他是故意的吧?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装傻的,他是真忘了自己喝过了,下意识就给了。
早知道就不给了,干嘛手贱递过去啊。
这下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江站收回目光,看向陆丰年妈妈,含笑道:“伯母说的对,这恰好证明我们关系好啊,我不介意的,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吃年年的扣税了,没关系的。”
不知道吃过几百次了,又何须在意这个。
只不过,陆丰年主动给他饮料这件事,让他很惊喜。
关心他。
陆丰年妈妈大笑道:“对对对,没彼此吃过点,都友情都不是真友谊,吃过的才是真情比金坚,哈哈。”
显然,她人为的吃扣税只是指喝同一瓶饮料,吃同一个苹果,但江站要表达的可不是这个意思,他要表达的是无耻了去了的事情。
陆丰年:“………”
他妈没懂,他可听懂了,这傻/逼,满脑子不正经。
“哎,阿站,你这手上怎么有个牙印啊?”陆丰年妈妈视线突然扫到江站的左手虎口那,那里明显有个牙印,看那深度就知道咬的人也是用足了力了。
看着都很疼。
嘶,誰咬的,下这么狠的力道,不是仇人都不这样吧?
陆丰年和江站的视线也同样落在那个牙印上,前者表情难看,后者表情意味深长。
这个肯定是昨晚被咬的啊。
陆丰年妈妈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忙活了一天她都没发现,昨晚江站手上还没有的,今天江站又是一天都在这,也没去过哪,不可能是他自己咬自己的,那就是……她瞪向陆丰年。
陆丰年:“………”
这个确实是他的“佳作”,昨晚他无端被江站挑起狼嘲,他担惊受怕,紧咬牙关,可这疯子气定神闲,挑的越发过分,他舒适之时不免也心有怨气,于是在他的手伸过之时,奋力一咬,用足了力气,一点也不含糊。
这疯子让他出糗,那他就让这疯子疼死。
可谁知他越咬,这疯子越觉得高兴,最后还是他自觉没意思,松开了。
“你怎么回事?朋友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动手……不对,得要动嘴?”陆丰年妈妈拍了陆丰年一巴掌,他白皙的胳膊上瞬间红了一片。
“都说过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都这么大哥人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讲道理,还学会咬人了,你学的东西都哪去了?”
陆妈妈很生气,男孩子之间偶尔闹闹很正常,但是把手咬成这样,得多疼?
这得多大仇才会咬的这么狠啊,肯定出血了这个程度。
想到今天还让江站洗了那么久的菜,水一直泡着手上的伤口,她就更加生气了。
陆丰年没说话,默默的摸着自己被打的地方,闷声不吭。
“你现在多大的人了,遇事就会咬人,你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吗?”陆妈妈再次警告他:“以后再这样,我就去买条狗回来,把你们关在房间里,让它咬你,让你试试这种滋味,不给你点好玩的,你都不知道收敛了。”
陆丰年:“………”
江站在陆丰年妈妈心目中的形象太完美了,因此她觉得这事应该不会是他的错。加之,江站是客人,还帮忙了一整天,她儿子把人咬了,怎么说都是理亏。
哪怕她不想说什么,她也必须得教训一下陆丰年,给人家一个交代。
的亏他咬的人是江站,要是别人,人家会轻易放过他吗?
是不是又会跟人家打起来,打你死我活,满头是血?
陆妈妈关心则乱,心里面已经脑补了一大批陆丰年被人揍的满头是血的画面了。
“你听到没有?”见陆丰年一直没反应,陆妈妈又拍了他一下:“以后不许这样,和朋友之间有问题就好好沟通,在外面对别人,遇到事情也好好讲,不要动手,如果实在不行就报警,让警察解决。”
“听到了。”陆丰年咬牙道:“但是我和他没法好好说话,他皮厚,咬不死他。”
要是和江站能好好说的话,现在他们也不是这样的关系了。
更何况他又不是故意的,他不也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了,现在吃东西都有点儿刺痛来着。
他那个时候都是懵逼的状态,迷迷糊糊的,哪知道自己咬了那么重啊。
他就是想报复一下而已,结果回过神的时候,嘴里面已经有血了,江站的手被他咬出血了,但江站也没说什么,他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看看,确实有些严重。
但那都是自找的啊,谁让他在自己家那样对自己。
“你还说!”
见他嘴硬,陆丰年妈妈还想抽他,江站及时拦住了,他可舍不得陆丰年还被陆妈妈打。
他温和道:“伯母,你别打年年,这事确实是我的错,昨晚是我惹年年生气了他才会咬我的,我做的事确实也过分了,年年咬我也是应该的,我已经向年年道歉了,我们现在也和好了,您别生气了。”
他一手拦着陆丰年他妈,一手抚在陆丰年红了一片的胳膊上,温柔的磨蹭着,眉宇轻蹙了下,眼底是化不开的心疼。
要是别人打陆丰年,他反脚就把人踹飞了。
但是动手的人是丈母娘,他只能藏在心里面心疼了。
陆丰年妈妈这才冷静了些,她冷哼问:“怎么事情大到需要咬人的?都是成年人了,再生气也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非要伤人吗?”
“我让他咬我的。”江站朝陆丰年使眼神。
陆丰年到是不在意他妈的反应,毕竟他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伤人了,他妈肯定是会生气的。
他直视江站的眼神,见他不停的朝自己挤眉弄眼,他抿了抿唇,垂眸。
陆丰年沉默了几秒,伸手推开江站的手,冷着脸说:“他鄙视我没女朋友,说我这说我那,还伸手过来让我咬他,我不咬他咬谁。”
昨晚的事情万万是不可以和他妈说的,情急之下他随口扯了个谎,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平时要有人这样说他,他妈肯定会指着那人鼻子骂了,这下江站在他妈心目中可留不下优秀完美的形象了。
果然,他妈蹙了蹙眉,有些不高兴的看向江站。
不管江站再怎么好,她都是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她儿子的。
她儿子刚分手不久,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儿子。
江站面不改色,认真的认错:“伯母,我昨晚确实是说了这些,但是我当时是和年年闹着玩的,我之前都说了,年年真的很优秀,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这个人特厉害,要不然我们哪会成为这么要好的朋友啊,你说是不是?”
“我就开开玩笑的,但是我忘了年年前不久……所以我一说完我就后悔了,想要道歉,但是年年不消气,我就只能伸手过去给他咬我了。”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慌不忙,一点也不心虚。
“………”
陆丰年他妈脸色还是有点不好,但是比刚刚缓和了些,心里冷笑了声,不由得佩服江站睁眼说瞎话的功底,简直炉火纯青了。
江站微微一笑,深情温软:“年年给我的感觉和别人都不一样,我是真心觉得他是个特别好的人,所以我很喜欢和他相处,他工作的样子我也都见过,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但我觉得啊,年年这样聪明睿智的男人认真工作起来才更帅啊,这么好的男人,谁要是和他在一起了,绝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昨晚说的那些话,起因是我们聊起我喜欢的那个人,然后年年说了我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表白都不敢,胆子也太小了吧,然后我就玩笑着回了一句,谁知戳到痛处了,然后就是那样了,现在我们已经和好了。”
江站表情认真,态度诚恳,将“真相”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说的一点漏洞都没有,陆丰年妈妈信他了。
但她还是看向陆丰年求证了。
虽然她喜欢江站,但是还是她儿子重要的。
陆丰年:“………”
他妈的这鬼扯的功底他认第一,还有谁敢认第二的?
他嘴里骂了江站五百边,意识将他千刀万剐了一万边,但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事情就是这样,他一副很不爽的表情:“我就随口一说,结果他说的那么认真,我就当真了,张嘴就咬了呗。”
“真相”大白了。
陆丰年妈妈脸色彻底恢复了温和,他先是跟江站道了个歉,又瞪陆丰年。
“你说你也真是的,你都可以说人家男子汉没胆子去告白了,人家就不可以玩笑着说你一句了?”
不敢表白的人最怕被人这么说了,往人家心窝子上扎刀,这小子到底有没有个心眼啊?
扎刀就算了,还不许人家扎他,人家扎他,他就把人家虎口咬成了这幅鬼样子,她究竟生了个什么傻儿子?
陆丰年妈妈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刚刚问他有没有和喜欢的人告白时,他为什么会是那个表情了。
估计是想起昨晚了。
哎。
陆明明又开始愧疚了,经过昨晚的事情,她刚刚又问了一次,江站肯定都拿过死了吧。
又被咬又被扎心,也太可怜了,陆妈妈看江站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无比慈爱。
江站赶紧出来打圆场道:“伯母,那都过去了,我和年年已经和好了,你也别担心了,你看,我们刚刚都一起喝饮料了呢,没什么事了。”
“嗯。”陆丰年妈妈说:“以后他要是敢再咬你,你就把他牙齿给拔了,告诉我也行,我帮你拔了。”
江站含笑道:“那可不行,我和年年关系这么好,我可舍不得让你拔他的牙齿。”
“你看看人家小站,再看看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跟三岁小孩似的。”
陆丰年:“………”
操!
恰好这时来了客人,陆丰年妈妈摁住想要过去的江站:“我去,你们歇歇。”
“辛苦伯母了。”
“傻孩子,这有啥辛苦的,辛苦你了就真,今天真是辛苦你了。”陆丰年妈妈笑的眼角几道褶:“这小子以后还是再这样,你就别让着他,他动手了你就动手,惯的他。”
“好。”
陆妈妈走后,陆丰年露出真面目,恶狠狠的瞪着江站,冷嘲道:“我真是小看江大少了,这扯犊子的功底谁比得过你啊。”
“承让承让。”江站笑眯眯的看着他道:“陆先生也不赖,为了让伯母对我印象不好,居然连自己心窝子的伤疤都揭出来骗她老人家了,很可惜,你还是没有让伯母对我的印象下滑。”
“承让个屁,你本性就是个爱说谎的人,能将没发生的事情说的跟真的一样,发生的事情也能说的跟完全没发生过的一样,论说谎,谁比得过你,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狗改不了吃屎,你也改不了说谎。”
陆丰年被他气死了,才会说出这些话,说完之后他才知此话不妥。
过去的事情就跟一根刺一样扎在两人心里,提一次就扎一次,他是脑子有病了才会去提起吧。
好端端的去提以前的事情,不就是给彼此找堵么。
果然,江站一听他说这个,顿时就不笑了,嘴角压了下去,眸色深沉的盯着陆丰年。
“我没说谎。”
“………”
“我没有说谎!”江站语气重了些,眸色沉沉的盯着陆丰年重复这句话:“我没有说谎!!”
陆丰年没说话,但他那个表情摆明了是不信。
但是也不重要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管他有没有说谎。
就算江站当初说谎了,他现在也不想去计较了。就算江站当初没说谎,他现在也不想去计较了。
因为那都是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就没必要拿出来再说了。
就算他心里一直梗着,他也不想再提那些事了。
江站绷着下巴,低声吼道:“陆丰年,我说了我没说谎,是你自己不信我,我没说谎就是没说谎,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为什么不信他?
难不成他看着就真的是个撒谎精吗?
他平时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是他从未对陆丰年说过慌,一次都没有,他对陆丰年毫无保留,可陆丰年就是不信他。
“哦。”
陆丰年低下头,心里其实还是不信他的,毕竟当初他听到的那些……如果真的没发生什么,那一切有那么巧合吗?
其实那也不是江站的错,毕竟自己只是江站的朋友而已,他干那事也不关他的事,他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他自己的私心罢了。
一个他一直都埋在心底,不愿意去回忆,也不愿意承认的私心。
江站眸色漆黑,里面酝酿起了汹涌的风暴,但想着这里还有别人在,陆丰年的妈妈在,于是他又将那股情绪压了回去。
“你他妈爱信不信!”
江站转身往外走,怒气匆匆的,但面对陆妈妈的时候又控制了下去。
“伯母,我妈给我发信息说让我回家一趟,家里有事,我先回家了,下次再来看你。”
“啊,现在要走了啊,你忙了一天还没吃晚饭呢,乌鸡汤都还没让你喝上,这……”
“没关系,我回家再吃了,也不知道我妈找我啥事,我的回家看看。”江站表情温和,看不出刚刚到怒气:“乌鸡汤我下次再来吃也可以啊,还是说,伯母你下次不欢迎我了?”
“怎么会呢,欢迎,随时欢迎你过来玩哈。”陆妈妈笑道:“乌鸡汤随时都有,只要你不嫌弃。”
“不嫌弃。”江站说,“那伯母我先走了。”
“那好,你路上小心,下次再来玩。”
江站走了,带着满腔的怒气和怨恨走了。
陆丰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脏被扎了一下,默默垂眸,掩饰般的摸着手指上的戒指。
陆妈妈忙完,凑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他:“儿子,你知不知道阿站其实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什么?”陆丰年愣了愣,抬头看向陆妈妈,哑声问:“他喜欢的女孩子?”
“对啊,你没回来之前,我问了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女朋友,但是他现在有一个非常喜欢的女孩子,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特别的优秀特别的漂亮什么的,我一看他那表情啊,说起那个女孩子的时候眼睛都是发光的,肯定是特别喜欢那个女孩子了。”
江站没有说过他喜欢的人是个女孩子。
只是陆妈妈当时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但是有喜欢的人,所以她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江站喜欢的人就是个女孩子了。
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江站当时说喜欢的人指的是她亲儿子。
“我不知道……”陆丰年梗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然之间闷了起来,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他没有跟我说过。”
他一直想着,不知道江站在外面有没有人,但也没有去问过这件事,毕竟,这是江站的事,他问来有什么意义呢?
哪怕他心里很想知道,他也不会主动去问。
现在他妈却说,江站其实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还是特别特别喜欢的那种。
原来他现在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
对了,江站本来就是喜欢女孩子的啊,他以前交过那么多女朋友,都很漂亮。
现在和他作哎和他上船,或许也只是一时新鲜吧,可能也只是为了看他被他作的时候的那种表情,看他沉沦,他就会觉得解气了?
既然那么喜欢,那现在又为什么非得纠缠他,把他绑在身边,为什么不去去追求他喜欢的女孩子呢,干嘛和他浪费时间。
如果只是想报复,那为什么不报复,反而是对他好,给他洗衣做饭,接送他上下班,各种的甜言蜜语和宠溺。
被他打被他骂也不生气,各种的让着他,只会嘴上占便宜和嘴巴说各种带颜色的话,手头上占便宜。
除了作哎,除了在船上,江站平时对他绝对是言听计从的。
他那又为什么这样做呢?
陆丰年想不明白,看着手上的戒指,他更想不明白了,越想脑子越乱,越想心脏越发的刺痛。
他内心在排斥接受这个认知,他从心底的排斥这件事。
“什么啊,原来你都不知道啊?”陆妈妈惊讶道:“你们关系那么好他都不和你说啊,那看来还是藏的挺深的,估计是因为我是长辈,所以才跟我说了吧。”
“………”
陆丰年没说话,低头,不停的转着手上的戒指。
“我看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我问他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不向那个女孩子告白,结果他直接就呆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向人家告白,还是人家其实起来已经有对象儿了,他没机会了才会那么的伤心。”
陆丰年很想让他妈别说了,他不想听,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听这些。
但是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不想听,他也想听,他想知道,江站究竟有多喜欢那个女生,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他的内心是矛盾的,犹如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想听,一个说不想听。
“因为我提起这事啊,我看他好像很难过,我这心里也挺愧疚的,就想着,你们是好朋友,要不你去安慰安慰他?”陆丰年也不想说别人感情的闲话,但是这事是她提起来的,让江站难受了,那肯定要去安慰安慰啊。
她是长辈,江站估计也不太放的开说,陆丰年使同龄人,还是好兄弟,比较好开口一些。
“你好好安慰安慰他,顺便帮我向他道个歉,是我太直接了,去问他的感情事,挺不好意思的。”
“………”
难过了吗?
怪不得刚刚他回来的时候,他一副傻楞傻楞的样子,还以为他干什么发呆呢,估计是想到他喜欢的那个女生了吧。
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江站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估计都不是真心的,都是玩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那这一次,连告白都不敢,一说起告白就发呆,估计是真心喜欢了吧。
所以江站到底是不敢告白,还是对方已经有对象儿了?
江站那么喜欢她,如果她没有对象,如果江站鼓起勇气去告白了,那以后就没他什么事了吧。
明明之前很希望江站快点走的,希望江站快点远离他的生活,可是现在习惯了有江站的生活之后,他就不想让江站搬走了。
他刚刚气走了江站,还提起了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估计他已经气死了,回去就拿东西搬走了吧。
陆丰年头很疼,他撑着额头,感觉不仅仅是脑袋疼,心脏也像有蚂蚁在啃一样。
“你怎么了?”陆妈妈见陆丰年脸色很不对劲,连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丰年深吸了一口气,摆手表示:“我没事。”顿了顿,他绷着下巴问:“他有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明明心里排斥,可还是想知道,能让江站喜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什么样的人啊……”陆妈妈仔细的回想了下,跟陆丰年说:“好像说长的很漂亮身材特别好学习也好,是个大学霸,考上了清华,特别特别优秀来着,他好像还说了只喜欢她对不对?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这些吧。”
“然后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告白,他就不说话了,一直傻楞着了,我就想着,肯定是我突然提起这个事,让他伤心了,我想安慰,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又是长辈,就想和你说说,想让你去安慰一下他。”
陆妈妈记性不太好,只能勉强记住江站对那个女孩子的形容了,但是也记的不要真切,毕竟说了那么多话,哪会全都记得。
她以前连背陆丰年都电话号码都是背了一个礼拜才背下来的。
“………”
很漂亮。
身材很好。
是个学霸,还考上了清华。
陆丰年脸色顿时巨变,很漂亮,这是江站这段时间对他常说的话,江站形容他从来不会用帅气这一类词,只会用漂亮和好看还有真美这样的词。身材好,江站今天才说了他,考上了清华,他也考上了,只是没去上。
所以……
江站是把他当替身了吗?
是吧……
认识到这一点,陆丰年脑袋突然一下子炸了。
原来江站把他当替身啊,怪不得呢。
那平时相处的时候,对他张口就来的“我爱你”和“我好喜欢你”,他认为他是在做戏,但其实他并不是在做戏,而是透过他,对着另一个人喊的吗?
对方还是个女生。
原来如此……
怪不得江站没有折磨他,他还说呢,按照江站以前那么恨他,他有仇必报的性子肯定是会报复的,结果没对他怎么样,他以为是他良心发现了,结果到头来,是人家把他当替身了。
因为他身上和江站喜欢的人有共同点,江站一直把他当成别人在对待。
好恶心……
搂着他的时候在想别人,亲他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他喜欢的女生,和他上船的时候,估计也是把他当成别人了吧。
怪不得他以前还疑惑,为什么江站那么喜欢上船的时候,让他耙着,他会从侯面净茹,其实是不想看到他的脸吧?
这样的话,就可以更把他幻想成他喜欢的那个人了。
还有什么是比这样的报复更伤人的?
对他的好,为他洗衣做饭那些,任他打骂,各种宠溺各种的温柔,那些撒娇卖萌装可怜,其实都是把他当成别人了,把他当成他喜欢的那个人的替身了,所以才一直惯着他的是吗?
陆丰年血气上涌,闷的他险些窒息。
槽。
如果江站现在在他面前,他想扇他几巴掌。
陆妈妈一直看着他:“喂,儿子,你没事吧?要是真的有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说啊,万一,万一得了什么癌症还能趁早发现,你可别憋着不说啊……”
她满脸的担心,伸手摸了摸陆丰年的额头,没发烧啊。
为什么脸色那么看看,突然就白了下去,怪吓人的。
“我没事……”陆丰年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每年都体检,没有癌症,你别胡思乱想。”
只是……突然觉得呼吸有些难受,喉咙有些哽咽罢了。
没什么大事。
什么样的报复都是报复,没有哪个比哪个好一点,替身就替身吧,无所谓,最好让他快点去找他喜欢的人表白,赶紧收拾他的东西滚吧。
去他大爷的,以为他是谁呢,槽,凭什么影响他的心情?
陆丰年负气的想着,既然江站把他当替身,那他为什么还要一直乖乖听话让他槽的?
想作哎就作哎,想干嘛就干嘛,凭什么惯着他?
妈的,他想着就想把江站给槽了,槽的他批骨开花。
凭什么他一直乖乖的任凭他摆弄,凭什么他在,下??面??
但是……估计没有机会了,那个家伙已经跑路了,估计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吧,毕竟提起过去的事情,他那么生气了。
“那就好,你可别有什么问题,妈只有你一个儿子。”
“嗯。”
陆妈妈看着他许久,突然点了点他的手:“你干嘛一直转你手上的戒指?田田送的?”
戴在无名指上,陆妈妈猜想,应该是田田送的,毕竟陆丰年只交过一个女朋友。
只是都分手了,干嘛还留着,睹物思人吗?
还是说,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忘记过田田?
“不是。”
“那是谁送的?”
“一条臭狗送的。”
陆妈妈:“?”
…
因为心里有事,晚上陆丰年一直心不在焉的,上菜都上错了两回,关店搬凳子的时候还把手给砸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没事吧?”陆妈妈听到声响,丢掉扫把就抓起他的手问。
陆丰年回过神,看着已经红肿的手指,摇了摇头:“我没事。”
为什么感觉不到疼了?
“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陆妈妈很担心:“怎么感觉你现在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没事,可能就是太累了,精神有点集中不起来。”
“那赶紧上去洗澡睡觉,剩下这点我来就行了。”
陆丰年看了下,还有地没扫了,他现在的状态也确实干不了什么,于是就点头上楼去了。
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妈刚好上来。
“快去睡吧。”陆妈妈说,“别让自己太累,老是让我担心。”
“好,妈,你也早点睡。”
“知道了,去吧。”
“晚安。”
回到房间,陆丰年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摘下那个戒指,丢到了抽屉里。
躺下,看着天花板,翻了个身,突然意识到他的床好大啊,好空啊。
明明一米五的床,他以前一个人睡都觉得小,但是现在,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他应该被挤着睡的,他的床不应该这么宽敞的。
果然,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下午的时候提起过去的事情。
如果江站只是把他当成替身,那就一直当替身,直到他腻了之后互不相干就好了,搞的现在心情烦躁,睡也睡不着。
关了灯,辗转反侧许久都睡不着,陆丰年又开灯,拿起手机打开看,还是没有任何的短信和电话。
他放下手机,不到两分钟,又拿了起来,他来来回回的拿起手机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直接丢进抽屉里,拉上被子,将脑袋都盖了起来。
黑暗中,他脑子里全是江站,怎么赶也赶不跑。
江站就像个魔咒一样,一直在他脑子里面荡。
他翻来覆去,睁眼又闭眼,心情极其的烦躁。
他躺在床上,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哪哪都不舒服。
一会是觉得被子太重,一会觉得枕头太高,一会又觉得低,一会又觉得冷,觉得被窝里面空荡荡的。
他疯了。
陆丰年怀揣着这样凌乱的心情,一直挣扎到了凌晨四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陆丰年在家待到周日晚上,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的。
手背还让热油给烫了几个小红印。
那天晚上才九点他妈就把他赶走了,让他早点回去洗澡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临走之前,他还是上楼把那个戒指给带上了。
但是他没有戴回手上,只是放到了包里面准备带回去。
坐在回新房那边的地铁里,陆丰年靠门口的位置站着,表情有些愣,目光呆呆的看着某个点,一动不动的有点诡异。
站他旁边的阿姨被他足足盯着看了五分钟,然后悄悄的挪开了位置,深怕他下一秒会突然掏出一把刀来抓着她做人质。
陆丰年闭上眼睛,心里很乱,江站现在是回家了还是也还在他那啊?
那天不欢而散,他看着那么生气,肯定不会再回他买的新房了。
这样也好,最好这次就这样断了联系,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为什么那么的闷?
是因为发现他把自己当替身,所以心情才会这么的受到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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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陆妈妈反转,不是助攻了,但是她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她巴不得年年和江大少看对眼呢,谁知道闹乌龙了。
年年吃醋了,还以为自己是替身,想反工了哈哈。猜猜江大少有没有一气之下收拾东西走人了呢?
那什么,有谁看到这里的,就留个评论可以吗?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看,如果觉得麻烦,也可以当我这句话没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