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此时的江站正还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浴室里面边洗着澡边戏精上身。花洒流出的水尽情的往脸上喷,他甩着湿润的头发,像一头狂野的雄狮。
他将头发往后一抹,伸出尔康手,配着他满头温水的表情,声情并茂:“年年……my rose, I ‘m Jack,露西,我的年露丝,我是站杰克!!”他声嘶力竭,表情到位:“rose年,我爱你,I love you,I Love you forever!!”
“………”
演完自己傻傻的嘻嘻笑,想到陆丰年他就想笑,笑的像个傻大个。
挤了些沐浴露打出泡沫,往身上搓,江站一个人继续自娱自乐,仗着在自己的空间里没人在,他玩的不亦乐乎。
也不在意自己露出什么丑态。
“年年,你知道你和月亮的区别是什么吗?”
“月亮在天上,而你则是在我心里~”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对你爱爱爱爱爱爱爱爱不完,怎么爱爱爱爱爱爱年年都爱不完,我愿意天天年年到永远……”
“巴啦啦能量,古他妈黑暗之神赐予我爱情的魔法,biu,年年要永远爱我,永远对我不离不弃死心塌地……”
江站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帅气的伸出打了一枪,然后对着镜子邪魅一笑,吹了吹指尖。
“真特么帅,年年不爱我还能爱谁?”
他收回手,又着这个手势抵着脑门,深沉道:“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年年,他绝对爱我!”
捣鼓好自己的绝色容颜之后,江站捞过浴巾围上,然后臭美着往外走。
…
江站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江漓拿着他手机在捣鼓。
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愣了愣,想到刚刚自己在浴室里的表演,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对劲。
但细细一想,家里隔音好,花洒水声那么大,江漓应该是没听到他声音的,他刚刚也不算大声。
再看看江漓的脸色,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江站顿时放心了。他不介意陆丰年看到任何情况的他,呆傻都无所谓,只要陆丰年能喜欢就行,但在妹妹面前的人设还是不能蹦的,他要当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哥。
“你拿我手机干嘛。”江站看着她道:“给我放下。”
他擦着头发,走到沙发上坐下,他也不介意江漓玩他手机,手机有密码,她想看什么也打不开。
只是他不想让江漓碰的原因是他的手机壁纸是陆丰年的照片。
一张他站在窗前的照片,特别好看。
陆丰年长的帅,那张照片角度又好,拍出了一种写真的感觉,阳光下,他的脸若隐若现,不太真切,因此江漓只以为是网图,并未多想。
但江站也不想让别人看。
因为那张照片里,陆丰年只穿了睡裤,上身没穿,阳光洒在他身上,皮肤细腻,白的发光。
这照片是早晨陆丰年醒来去拉窗帘的时候他随手拍的,谁知道一拍就是神图,果然长的好看的人是拍不出丑照的。
照片里,陆丰年的脖子上,锁骨上,胸口。
都是玫瑰呢。
怎么可以给江漓看,那样的年年,只有他自己能看,亲妹妹都不给看。
“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备注是年年,我以为又是你的哪个女朋友呢,就帮你接了,没想到是个男的。”江漓嘀咕道:“我只是想逗逗他的,结果谁知道他突然就挂了电话。”
好像还挺生气的来着。
有什么好生气的?
一般男生听到自己的好兄弟在大年三十还和女生做坏事的话,肯定会觉得很不好意思,或者是调侃几句的吧,结果这个叫年年的,不是不好意思,是直接挂电话了。
江漓觉得不好玩,她都想好了要怎么演戏了,台词都构思好了,结果对方不给她演的机会,梗在心里,那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唉。
现在的人都不太会开玩笑了。
“他打电话给我了?”江站突然表情很激动的问她:“你刚刚说一个叫年年都给我打电话了?”
天啦噜,年年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啧,真乖。
约定好了以后每天打电话的,他以为都得他主动打去,陆丰年才不会主动给他打,但是没想到啊,真是天大的惊喜。
小家伙真听话,居然都学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江站激动的像个二百五一样,嘴角咧的大大的,傻里傻气的。
想要成熟稳重的大哥的人设瞬间就崩了。
江漓一愣,一脸看猴子耍戏的的表情:“对啊,不就是一个电话么,你干嘛这么开心,像中了几个亿一样……”
“什么玩意,中几个亿有什么好开心的?”江站不屑道。
笑话,区区几个亿能和陆丰年比吗,这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好不好。陆丰年简直是无价之宝好吗。
小孩子家家的,啥也不懂,尽会叭叭叭。
“好吧。”江漓无奈摊手,他们家那么有钱,如果是中几个亿也确实没啥好惊喜的,毕竟他们在成年之后就拥有了江父江母给的个人资产了,身家早就过十亿了。
特别是她哥现在也早就进入了商界,也会自己赚钱了,到处都是钱,花都花不完。
啥都不多,就钱多,干嘛还要去买奖啊?
中了也没惊喜。
她平时花钱不多,要那么多钱好像也没啥用,所以要是中奖中了几个亿的话也没啥好高兴的,比不上去买喜欢的蛋糕,正好剩下最好一个让她买到了,更让她觉得惊喜。
但是……
中奖的确没啥好高兴的,可那接个电话为什么就能这么高兴了呢?
江漓百思不得其解啊。
“出去。”江站说。
“你干嘛赶我走,我特别来找你谈心的耶。”江漓说。
“不好意思,今天没空,快出去,别打扰我。”江站不耐烦道。
江站平时虽然很宠江漓,但是那也不能打扰了他给陆丰年打电话啊。
谈什么屁的心,他现在要和他的小年年打电话,问小年年是不是想他了,所以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妹妹又怎么样,妹妹哪有对象儿重要。
在对象儿这边什么都得让到一边去。
让他陪谈心,陪他媳妇儿谈还差不多,陪江漓,那还是算了。
“我不!”江漓往沙发上一瘫,作势要赖着不走了:“你休想赶我走。”
真是的,好好说,那她会走,结果这个语气,不行,她不爽了,她就是不走。
江站抬眼看她:“你真不走?”
江漓抱着胳膊:“我不走。”
“………”
江站淡淡的盯着看了江漓一眼,毛巾一丢,起身走过去,伸手就抢过手机,捞起江漓,然后推着不停嚷嚷的她出去,随后无情的将房门一把就甩上了。
“哥,你干嘛!”江漓在外面拍门,完全不敢相信江站居然真的把她赶出来了。
什么啊,对方究竟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她哥把她赶走??
要是女的,江漓还能理解,毕竟江站喜欢谈女朋友,要是谈恋爱了,这个举动也能理解,可对方是男的得啊,就一个好朋友,居然也把她赶走?
比不上女朋友,她认,但现在连朋友都比不上了,江漓那个心塞啊,要知道,江站从小到大都非常疼她的。
“滚犊子,别打扰我,不然扒你皮。”江站现在急着要给陆丰年打电话,懒得理她,走到沙发坐下,开始拨打陆丰年的电话。
小年年……我来咯。
江站笑的特别的猥·琐,跷着二郎腿,露着自己优越十足的腿毛,哼着小曲等陆丰年接电话。
“哥,刚刚我和你的朋友说了我在……”
“我让你滚!”江站在彩铃中听到江漓在嚷嚷个不停,有些不爽:“有什么改天再说,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忙,你再不走人我可就真的要揍人了!”
江漓:“………”
平时江站极其疼爱江漓,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凶巴巴的说话。语气还这么严厉,多大的落差感啊。
原本江漓还想告诉江站自己刚刚跟陆丰年说了什么的,结果他这个态度,江漓也不高兴了,爱咋地就咋地,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她转头就走人。
“重友轻妹,混蛋!”
…
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江站满意的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脚甩个不停,手指在腿上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无比期待的等着陆丰年接电话。
哎嘿,怎么过去这么久了都不接电话啊?
江站蹙了蹙眉。
他继续等,结果却是电话铃响到自动停了,挂断了,还是没人接电话。
怎么回事?
现在是在忙?
洗澡?
上厕所?
既然这样,那就再等两分钟再打吧,等两分钟也没关系,虽然他迫不及待了。
于是等了两分钟,江站又满怀期待的拨打了陆丰年的电话。
他以为这次会有人听了,结果却是和第一次一样,还是没人听,自动挂断了。
什么啊……
是真的在忙吗?
想到今天是除夕夜,江站心想陆丰年可能在忙,于是他决定等等再拨打回去了。
十分钟后。
江站忍不住了,再次拨打了陆丰年的电话,又再一次在期待中变为失落。
臭年年,怎么不接电话,不是刚给他打过电话么,怎么现在给他打回去,他反而不接了?
江站还是不死心,又拨打了一次,结果依然是那样,还是没人接
一直都不是拒听,而是没人接到自动挂断。
江站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最后的满腔失落,他重重的叹气。
坏年年,怎么不接电话啊,想死他了。
江站都要怀疑陆丰年是不是故意在整他的,但是转念一想,想到今晚是除夕夜,陆丰年要忙着陪他妈妈,他也说过每年除夕夜都要看春晚,所以肯定是没有时间的。
刚刚应该是抽出一点时间想打电话给他拜年的,也有点想他了,他在冲凉,于是他现在应该又忙活去了。
所以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而是在陪着陆妈妈吧。
既然陆丰年能主动给他打电话了,就不可能是故意整他了。
想到这里,江站就彻底宽心了。
他也也没多想其他的,不再拨打陆丰年的电话,转而发了条短信过去。
没有空接电话,显然也是不会有空回信息的。
唉,好孤独啊。
好想陆丰年啊,想抱他,想钦他,想和他一起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话,他躺在陆丰年腿上,陆丰年给他喂水果,想和他一起到楼下散步,想和他说话,想听他的声音,哪怕只是简单的聊家常,也想,反正就是各种的想。
思念是最难熬的东西。
江站就跟吸·毒了一样。陆丰年就是他的毒药,戒不掉,也分不开了。
分开一会就会心心念念的想着,完全不想分开的那种。
如果依赖是病,那以他对陆丰年的依赖,已经药石无医了。
江站抱着枕头躺床上,有些懊恼的捶床,早知道刚刚洗澡洗快点,或者晚些再去洗,那样就不会错过年年的电话了。
干嘛要在浴室里面浪费那么多时间啊。
年年要是看到他的未接电话和他发的短信,就会给他打回电话了吧……
江站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玩着手机,同时等陆丰年给他回电话。
他始终相信,如果陆丰年看到了他的电话和信息,一定会回电话给他的。
江站在房间坐了十几分钟,家里的保姆就上来敲门叫他了。
“阿站,先生回来了,现在可以开饭了。”
“来了。”
江家的保姆和佣人是有自愿选择留不留下来过年的,他们家佣人非常多,所以逢年过节都是可以选择放年假回家和家人团聚,也可以选择留下来帮忙,工资是平时的三倍,年假这十天都是三倍。
因此家里的佣人大部分都是选择留下来的。
江站起身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去,几个佣人在客厅挂灯笼和气球,几个在外面院子里挂。
每次过年,他们家都会摆这些,将这个家都装饰的体温表粉红温馨,他妈有颗少女心,一直都喜欢这些闪闪的东西,以往她都自己一起弄的,现在全部都交给佣人了。
想到家里最近的事,江站心里就一阵烦躁。
他已经二十多岁了,遇到事情应该冷静沉着的五面对才对,但是这件事,他真的无法做到冷静对待。
“大少爷。”
佣人见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退到一旁去了。
江站微微颔首,没说话。
他刚走到客厅里,就看到他爸坐在沙发那,有佣人忙前忙后给他拿脱下的外套和泡茶,像伺候皇帝一样伺候他。
呵。
露出本性之后,现在连伪装都不想伪装了。
以前在谁眼里,他不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佣人以前都不怕他,整个家里都欢声笑语有说有笑。
他妈善良温柔,对待佣人就跟对待家人一样,从来没有把她们当做下人,所以他们的相处一直都很和睦的。
有些佣人直接叫他阿站,叫江漓小漓。他们叫佣人都是叫名字带上姐姐,要是年纪小的都是叫名字。
有些事叫他们少爷小姐,但是他们说话的方式并没有那种上下分明的感觉。
但是现在佣人们都已经不太敢靠近他了,哪怕是给他斟茶倒水,也是毕恭毕敬的,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随和。
现在倒是在家都要表现出一副事业有成,大人物的那种态度了。
江漓坐在一边玩手机,没有理江父。
他妈不在。
他问了最近的一个佣人:“小蛐,美少女呢?”
“少爷,夫人还在楼上,小碧已经去叫了。”
“嗯。”
江站走过去,在江父对面的沙发坐下,刚坐下就被江父严肃着一张脸盘问了。
“我听笙莲说你最近都九点快十点才到公司,晚上五点多就走了。”江父说。
许是金钱的力量,江父四十多快五十的年纪了看着就三十多快四十左右的样子而已,用金钱砸出来的,所以保养的很好,身材也管理的不错。只有鬓角有了几根白发。
江站和江漓都不像他。他们都像江母,狐狸眼白皮肤,五官哪哪都像,所以江站的长相是偏妖娆的那种帅气,他的身材是攻的身材,脸是受脸。
江站双手搭在沙发上,一脸无所谓道:“没事做了就走人呗,平时工作我都处理完了才会摸鱼,别听她瞎逼逼的吹别的,过年把她换了,我不要她做我秘书了。”
“理由。”
“理由就是她胜任不了这份工作,别人都搁那看笑话呢,把亲脚放进去,还是个海龟,结果屁也不是,大点的事都处理不好,我要她干嘛,让她每天在办公室照镜子化妆挤痘痘,然后给她按月发两万的工资?”江站语气嘲讽。
许是他的语气惹了江父不快,江父抬起头来,目光沉沉的望着他。
江站也不怕他,笑的吊儿郎当,丝毫也不畏惧的和他对视,眼里是星星点点的讽刺。
“你对我很不满?”江父沉默许久,问出了这一句。
哈。
怎么有脸问出这句话来的?要笑死了。
“你真是说笑了,可别冤枉我了。”江站哈哈笑了声:“我哪敢对你不满啊,你可是我老子啊,亲老子,我对谁不满也不敢对你不满啊是不是。大年三十都要出去谈生意,就为了多赚点钱撑起这个家,好让我出去花天酒地的挥霍,这辈子不用做什么都衣食无忧,我哪敢对您不满啊。”
“你就算出去瓢昌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啊,毕竟那也是你的工作嘛,是不是?我妈老说你工作忙,也确实忙啊,能不忙么,等到那天惊尽人死了,或者中风瘫在床上了,可能就不忙了。”
自然是忙的,大老板么,每天忙到别的女人的被窝里去了呗。
他笑的特别乐,但眼底全没有笑意。他们都心知肚明,眼前这个男人,不可能是在除夕这天去谈什么生意,这个不过是他的借口。
都已经露出真面目了,就大大方方的说出去鬼混不就得了,还找什么借口说去忙工作,骗鬼呢,鬼都不信?
现在整个江家里,现在谁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
以前过年,这个人都是从二十八那天开始就不去公司了,专心陪着他妈一起逛街买年货,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装作一副绝色好老公的样子。
然而现在,大年三十都要忙着谈生意。所谓的谈生意,实际上是去陪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伪装的真好啊,那么多年,居然都没人发现。
如果不是这次因为这个人的一个疏忽,他妈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脑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了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绿的发慌啊。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在一起二十六年了,期间整整十五年都在背叛啊,整整出轨了十五年年啊。
这十五年,他们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啊。
这个人的城府何其之深,瞒过了所有人,还瞒了整整十多年,所有人都不知道,都被他伪善的面孔欺骗到了。
如果不是这次他妈要离婚,说出了自己几个月前就已经知道的真相,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眼前这个人,心思究竟有多深。
他妈本来打算隐忍的,以为是前不久出轨的,结果留了心眼之后才发现,人家十五年前就在外面有好几个小三了。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说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既要他妈的温柔甜美,又要外面的妖·娆·风·骚。
呵。
“江站,记住了,不管我做什么,都轮不到你来质疑,你是我儿子,你都是我养大的,你凭什么对自己亲老子指手画脚!”江父怒道,双目阴沉的盯着江站,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跳如雷。
以前江站做什么,他妈要是指责他了,他爸都会笑呵呵的打圆场说他还小,本性爱玩,过几年就会好了,特别惯着他宠他。
然而现在,他做的都还没有过去的百分之一呢,他爸就那父亲的身份出来压他了。
江站才不怕他。
江漓也不玩手机了,目光犹豫的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也不敢开口劝和。
与其说不敢,倒不如说不想,她很喜欢看江站这样把他怼的哑口无言。
让他知道他做的事情究竟有多恶心。
但是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情的人又怎么会有悔过之心呢?
“知道自己还是个父亲,那就做点人事,不要做些让自己亲儿子都看不起的事!”江站也不笑了,那双妖媚的狐狸眼此时酝酿着即将爆发的怒意。
江漓怕这个人,但他不怕。
以前他何尝不是尊敬他爸的,在他心里,他爸爸无所不能,撑起一个家,把他妈十几年如一日宠爱,让她几十岁的年纪了依旧无忧无虑,天真如少女。
他佩服他爸爸的能力,也佩服他爸爸对他妈妈的爱,也佩服他对自己孩子的耐心和自由的教育方式,温文尔雅又幽默风趣,他有时候都觉得他爸爸这样的男人,世间绝无仅有。
但是现在发现他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尊重且敬爱这个男人了,哪怕他是自己的父亲。
以前的那些,全都是假的,现在这副面孔,才是这个人真正的本性!
“你是我爸爸没错,但你也是真让我恶心!”江站反感道:“反胃想吐,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是我妈和别人生的,我也要不要是你的儿子!”
凭什么就他妈受委屈,槽,他到希望他和江漓都是别人的种,哼,让这家伙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但是他知道那不可能,他妈多爱这个人,为这个人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整个江家都知道,全都知道!
他妈就是蒙在鼓里,被生生欺骗了那么多年!!
江站眼里汹涌的恨意都快要全部爆发出来。
“江站!!”
江父暴怒而起。
这时,有佣人喊了声“夫人”,江父汹涌的怒气被他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江站也收敛起自己脸上的异样,笑眯眯的起身去楼梯口迎接。
“欢迎美少女降临。”江站含笑望着走下来的年轻女士,那正是他妈。
他妈比他爸小五岁,十九岁那年就认识了他爸,二十岁那边就生了他,当时他妈是985一所著名理工大学的女学霸兼女校花,结果却一头扎进了爱情河里,意外怀孕,最后放弃了前途,选择相夫教子。
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最好的青春都交到了他爸身上,这二十几年来的疼爱都让身边的人称赞她这辈子是跟对了人了。
可命运往往很喜欢猝不及防的个人致命一击。
就在几个月前,人人岁称赞的好男人,好父亲,被他妈知道出轨了,不是第一次出轨,而是第N次出轨,不是出轨一年,也不是两年,更不是三年,而是整整十五年。
事实证明,最初的开始选对了人,不一定这辈子就选对了。
人总是会变的。爱也是会慢慢消失的,有一些人的爱,就是这么廉价的。
江站时常搞不明白,他妈这么好的女人,又美又善良,学历也高,各方面都是顶尖优秀的,怎么就比不上外面的那些阿猫阿狗呢?
是这个男人老眼瞎了,看不见了,脑子有病了。
“都叫了你别这样叫了。”
江母一身白色连衣裙,黑长直的头发披散在脊背上,肤白貌美大长腿,如果不是知道她真实年龄的人,恐怕会觉得她才三十出头。
事实却是,她以及四十五对了,有两个孩子了,最大的那个都二十四岁了,眼看着过完年马上就要二十五岁了。
“我就要这样叫,我妈就是最美的美少女。”
江母有些无奈的点了点他的鼻子。明明很憔悴,脸色很苍白,心里也极其的痛苦,但她还是强装出了没什么异样的样子。
江站看着心里就发闷的疼,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想把那个人的东西切下来喂狗了,给他妈出气。
江漓也起身走了过来,甜甜的喊了声“妈妈”。
“嗯,团圆饭好了吧,去吃饭吧。”江母一手拉着一个说。
“好啊。”
江站和江漓,一人牵江母一边手,三人其乐融融的往餐厅去,相亲相爱一家三口,完全无视了沙发上的江父。
一顿饭吃出了两个世界,江站江漓与江母其乐融融,欢笑不断,坐在主位上的江父被排斥了出去,他自己也说不出话题加入进去,只能黑着脸吃完这顿饭,吃完之后就出门去了。
至于出去找什么人,不言而喻,江站心里窝火。
但他更担心他妈。
江站悄悄观察着他妈,他妈表情没什么变化,微笑着让佣人把仙女棒拿出来,就和江漓一起到院子里放了。
他大男人不玩这些,就让佣人拿来相机,他坐到一旁,时不时拍下一张照片,记录下这美好的时刻。
江站知道他妈现在的笑容也是真心的,因为她就是个这么单纯天真,却也爱憎分明的人,哪怕她现在还不能走出来,心里也还爱着他那个混蛋爸,她也不会再让自己为他那个混蛋爸那样的男人影响自己的心情。
他觉得这样是好的。
不管以后两人会走到哪一步,江站都希望他妈能永远保持这份单纯和快乐。
因为她值得。
他现在长大了,也可以保护她了,他会让他妈永远保持着这样的心态的。
凌晨两点,他妈和江漓都困了,本来打算直接玩到早上的,但是实在太困了,眼睛睁都睁不开了,只能都回房休息了。
三人晚安吻之后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看。
也没人在乎江父去哪了,更没人在乎他带到底还回不回来。
回到房间,江站摸出手机,想要看看陆丰年忙完了没有,结果手机上干干净净的,陆丰年到现在了都还没回他。
怎么回事?
都这么多个小时过去了,居然还没有忙完吗?
还是还在看电视,没有看手机?
可是都凌晨两点了啊,是准备不睡了吗?
江站想要继续给陆丰年打电话,但是转念想了想,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是不要给陆丰年打电话了,万一他不是在陪陆妈妈看电视,而是已经睡了的话,那样会把他吵醒,他舍不得。
至于打电话,那明天再打过去就好了。
于是江站就给陆丰年发了条“晚安,我的小年年”的短信过去,放下手机,他躺到床上,抱着枕头深深吸了吸。
这一刻,他疯狂的想念陆丰年,想要拥抱他,钦他,想要彻彻底底的拥有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内心那空缺了一块的地方。
…
陆丰年发现他妈极其能熬夜。
平时开店,忙活完了,十二点关店,收拾打扫,回到楼上洗完澡,撸一集电视才睡。通常他妈都是凌晨两点左右睡的,但今天跨年,她硬是熬到了四点,还不肯去睡觉。
这个时候,陆丰年都躺在沙发上已经睡了一觉了。
他妈把他叫醒时他还是懵的:“妈,已经天亮了?”
“天亮个屁,才四点,快去睡觉,我也要睡了。”陆妈妈说:“还不困的,但是明天也要早起,就先去睡吧,快点起来,回房睡。”
“哦。”
陆丰年迷迷瞪瞪的起身上了个厕所,回到房间躺床上。
刚躺下,突然脑子又清明了些,想起什么,捞过手机打开一看,江站打了四五个未接电话过来,还有两条短信。
他点开短信。
【找我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乖,我也想你。】
【晚安,我的小年年。】
陆丰年自嘲一笑,想他?不是忙着陪别人翻云覆雨吗还想他,真虚伪。
看这发短信的时间,估计是刚洗完澡不一会就发来了,想到江站发完这心信息之后就和别的女人……陆丰年心里就一阵浓烈的酸涩,伴随着恶心。
太恶心了。
陆丰年特别的反感,他拧着眉,捂着胸口,难受,想吐。
随手扔下手机,他疲惫的闭上眼睛。
黑暗中,隐隐传来些细微的吸鼻音。
该死的江站!
去特么的!
槽他大爷的!
混蛋,神经病,傻大个,不要脸,肿马,惊虫上脑的煞笔!!
陆丰年将自己毕生的脏话全都骂了出来。
结果越骂就越难受,心里梗着,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生气的同时又恨自己,他为什么那么贱,就那么恰巧的在那种时候打电话去啊,比起知道,他更希望自己不要知道这件事,知道了也只会添堵,不知道的话就这样维持着现在的状态直到江站玩腻了之后他们就互不相干。
现在知道了,他也无法做到装作不知道了。
被当成替身,他就已经逼着自己去忘掉这件事了,结果才没多久,又让他知道了这样的事,这一次,他是真的无法逼着自己当做不知道了。
现在江站有别人了,那很快,就和他撇清关系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一直祈祷着江站快点腻烦,这样他就可以摆脱他了,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想摆脱了,自暴自弃的想着,纠缠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的了呢?
都怪江站……
都怪那个大傻子,肯定给他下了药了,每天给他做的饭里面肯定下蛊了。
陆丰年在心里将江站骂了个几百遍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还是被电话吵醒的,他眼睛都没睁,摸到手机就接听了。
“喂……谁啊?”
“年年,是我啊,新年快乐。”江站轻笑,特别温柔的说:“是不是还没睡醒?声音听着还是在赖床哦,快点起来啦,新的一年了!”
“………”
“昨晚你打电话给我……”
“滚!”
陆丰年毫不犹豫的打断江站的话,然后无情的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一旁的枕头上,闭上眼睛继续睡。
妈的。
他还还意思说昨晚的事?他怎么不去吃·屎?
陆丰年赌气的将脸埋在枕头里,气呼呼的。
他以为江站还会打电话过来,谁知道没有,他翻来覆去,也没了睡意。
居然没打?
居然没有打!!
陆丰年气笑了,气疯了,之前惹他不高兴了,一定会不停的打电话来哄的,结果现在打了一个,被挂了就不打了??
虽然他不会原谅江站,但是江站的态度还是让他特别的愤怒。
呼哧——呼哧——
陆丰年拼命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心想渣男,果然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哦不,他不是旧爱,他只是个上船的跑友。
想到这些,陆丰年顿时就无精打采的了。
也是,江站对他,其实就是喜欢他的审题而已,现在有别人了,腻了他也是正常的。
毕竟男人,总归是没有女人好的。江站的前任都是女人,只有他一个,男人。
翻身捞起手机,再一看时间,才早上九点,他妈估计还没醒,这大冬天的,他也不想离开被窝,于是就窝在床上玩手机了。
心不在焉的,就随便刷,也不知道要看啥。
这时候,江站又给他发了条信息过来。
【好啦好啦,不打扰你睡觉了,只是迫不及待想要和你拜年嘛,别生我气,起床气比我还大,算了算了,我媳妇儿我惯着,现在还在,你继续睡吧,等你睡醒了记得给我回电话哦。】
发信息了。
陆丰年来来回回的将那条信息看了好几遍。江站又给他发信息哄他了,可他还是介意,介意死了昨晚的事情。
江站和他有着关系的时候和别人了,他的底线不允许他装作不知道,也不允许他原谅。
哪怕江站现在还没有腻烦他,他也不想再理江站了。
陆丰年看完之后就删掉了信息,当自己没看到,他才不会给那个神经病回电话。
许是手机的光亮有助于睡眠,陆丰年刷了会社会新闻,就又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他恋恋不舍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穿上外套,拿起手机,没有新信息,他也不打算回。
将手机揣兜里,出了房间,客厅里,他妈已经在看电视了。
“醒了,早餐在厨房里热着,去吃吧,吃完就出门串门去,别憋在屋里。”陆妈妈关了电视,捞起化妆包。
“嗯。”
陆丰年一人坐在餐厅里勉强吃了两碗粥,也吃不下了,洗完碗再次回到客厅,他妈已经化好妆穿好新衣服了。
他挑眉笑道:“不错啊,一下子就年轻了十岁了。”
他妈平时不化妆,但一般都定时护护肤。只有在过年过节或者走亲戚的时候不用开店忙活了,她才会有时间静下来慢慢的化个妆,把自己打扮打扮。
陆丰年妈妈被夸的嘴角止不住上扬,伸手拍了拍陆丰年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又装着面子埋怨:“少埋汰了,心里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她也高兴。
被夸漂亮。
“真没有,是真的看着都年轻了十岁,这衣服的款式和颜色都特别适合你。”陆丰年含笑道:“妆化的也好。”陆丰年抱住他妈:“不得不说,我妈真好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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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江大少就是个戏精。
冲个凉也能演一部和年年的琼瑶剧,哈哈哈。
误会误会……年年吃醋了哈哈哈,期待年年知道真相的时候的羞·耻又尴尬的反应吧。不会误会很久的,绝对不超过两天,毕竟江大少的性子嘛,哈哈,马上就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