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年叹了口气:“校花的发小呗,就跟你我这样的关系,只不过这家伙家里有钱,G市首富,家里有矿,不是吹的,是实打实的有好多好多的矿,还是特有钱的那种。”
虽然陆丰年也很不爽江站,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家里是真有钱,哪哪都一股暴发户的气质。
要是别人说拿钱砸死你,他都会觉得是在吹牛,但江站说出这句话,他百分百信,一是江站家确实这么有钱,二是这样的行为也符合他的性格,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说到这,陆丰年突然话锋一转:“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韩严没说话。
看样子是默认了。
陆丰年:“………”
见韩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陆丰年安抚道:“别担心,江站这家伙是实打实的直男,学校里百分之二十的女生都是他的前女友,外校的就更不用说了,到处留情,所以他跟校花真就是兄弟情,没有别的关系,别多想了。”
他还当场撞到过江站和女孩子亲嘴,都摸到大腿上了呢,只是当时两人天雷勾地火吻的难舍难分,并没有注意到他经过。
韩严冷哼一声,直男又怎样,他就不爽别人和他这么亲密不行吗?
谢奚和江站聊完了,江站不肯走,他只能将江站安排到一旁坐着。
江站也不可能会帮忙,就坐在那玩手机。
陆丰年看了江站一眼,问谢奚:“他怎么不走?”
谢奚说:“非要等我一起回去,不用管他,他一个人可以玩手机玩通宵,让他自己玩就行,不会耽误我们。”
陆丰年才不想管他呢。
这地方吵闹,江站玩了半个小时手机就玩不进去了,收起手机,抬头就看到韩严和谢奚站在一起招呼客人,肩膀贴着肩膀,还时不时朝对方笑一下,看着亲密的很。
至于陆丰年那傻子,也在招呼客人,是个老太婆,他巧舌如簧,很快就卖出去了两件衣服,收了钱之后给老太婆找了钱,然后微笑着将笑的满脸褶皱、眼睛都快看不到的老太婆送走了。
江站本来是看不起这样路边摊生意的,谁知看着看着就来了点兴趣。
他将手机揣裤兜里,起身走了过去,好奇地问:“这衣服多少钱一件?”
陆丰年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怎么,这里空气不是有细菌么,江大少爷怎么还没走啊?”
江站蹙眉,不爽道:“你怎么那么讨厌,本少爷问你这衣服多少钱一件你回答本少爷就是了,还非得嘲讽我一下!”
“………”
被讨厌鬼说讨厌,被动不动就看不起人嘲讽别人的大少爷说自己嘲讽他,陆丰年直接气笑了,但也没说什么,没好气道:“这件六十,这件六十八,怎么,你江大少穿腻了大牌,也想穿这些衣服了?”
“本少爷才不穿这些。”江站盯着那衣服看了会,扭扭捏捏地问:“你刚刚和那老太婆说了什么,为什么她那么爽快就买了两件,走的时候还笑的那么开心。”
江站的衣服都是商场里的大牌货,一般都是去了,售卖员就卖笑着给人推荐,他一般都是板着脸任凭她怎么说也不回应,看上了哪件就让售卖员直接包起来,哪怕他态度再冷漠,售卖员也都是笑的特别灿烂,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客人笑的那么开心的。
也不知道陆丰年这家伙说了什么让那老太婆这么开心的。
闻言,陆丰年脸色不太好,蹙眉道:“怎么,你在家叫你奶奶都是叫老太婆?”
“你什么意思?!”江站怒道:“你竟敢骂本少爷的奶奶?”
陆丰年说:“我骂你奶奶了吗?是你自己叫刚刚那位老奶奶叫老太婆的,所以我以为你在家也是这样叫你奶奶老太婆的而已。”陆丰年阴阳怪气道:“毕竟江大少这么没有素质的人,叫自己奶奶老太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陆丰年,本少爷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讨厌?”江站简直要气死了,这个陆丰年以前都没敢这样对他,结果今晚一直在骂他,他怒道:“她都那么老了,本少爷不叫她老太婆叫什么?难不成要叫她大美女吗?”
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江站,他向来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己叫一个陌生的老人老太婆是不礼貌的事,毕竟他和他的朋友提起朋友家讨厌的奶奶都是直呼老太婆的。
也没见他朋友说过什么,怎么就不能这么叫了?
陆丰年反问:“难道你奶奶不老吗?在你眼里老了就应该直呼老太婆了?有没有人教过你,这是一件很没有素质的事情?”
说讨厌江站,陆丰年倒也没有,毕竟他们接触的也少,所以对江站这个人的传闻以及情史他一般都是无视,无聊就当八卦听听,哪怕在学校偶尔碰到过,也是招呼都不打直接错过,同校三年,他们还真没接触了解过,话都没说过多少句。
现在接触了,他也就知道江站这个人就是个被家里宠坏了、导致他无法无天、满身少爷病、以为所有人都会顺着他的傲娇怪。
“你……”
江站被怼的哑口无言,没话可说,只能瞪着陆丰年。
他长的帅,瞪人的时候眼睛睁的圆圆的,倒还蛮可爱的,甚至有些稚气。
陆丰年说:“对待比自己大的长辈,中年就要叫叔叔阿姨或者是大叔大婶,老年就是老爷爷老奶奶,不是张口就是老妇女老太婆或者是老男人老头子,以前没人教你,今天我就勉为其难的教教你了。”
江站愤怒的鼓了鼓脸,将那气咽下去,不情不愿地问道:“那请问,刚刚你和那老奶奶说了什么,为什么她花钱买了你的衣服还有对你笑的那么开心!”
陆丰年很满意这个调教结果,笑眯眯道:“这肯定是做多年生意得来的经验了,要想让顾客开心就必须得知道她想听什么,而不是一味的只知道讨好卖笑推销,至于怎么知道她想听什么……”
江站听的津津有味。
又来了个客人,陆丰年招呼客人去了,他还没听够,就站在一旁看,见陆丰年说的头头是道,把客人哄的特别开心,又顺利卖了衣服。
送走客人,陆丰年挑眉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哥哥的厉害之处,学着点吧,不知人间疾苦的娇娇大少爷。”
“那你教本少爷。”
“?”
陆丰年愣愣的看着江站,问道:“什么意思?”
江站被看的不自在,扬着脖子,信手拈来的装出一副很施舍、很给陆丰年面子的表情:“你不是说让本少爷跟你学么,那你教本少爷啊,本少爷允许你教本少爷!”
“什么叫允许我教你,你想学我还不想教呢。”陆丰年说,“还有,别一口一个本少爷,做作的要死。”
“你敢不教?!”江站怒道:“你知不知道本少爷随便一声,你就在一中读不下去!”
“哇,江大少,你好厉害哦。”陆丰年一点也不怕,凉凉的看着他:“我好怕怕哦。”
“你……”第一次遇到陆丰年这么难缠的,江站说不过,拿身份来压也没用,他要被陆丰年气死了。
陆丰年仇也报够了,拿了件军绿色羽绒棉外套丢给他:“拿着,你要跟着我吆喝才有客人来,至于怎么把客人哄开心了,那就需要技巧了,招到客人了我自然会教你……”
江站一愣,不是说不教么,怎么又教了?
陆丰年见他没反应,“怎么,又不想学了?”
江大少阴晴不定,要是他突然又说不想学了,陆丰年也不会觉得惊讶。
“学!”江站抢过衣服,喊道:“谁说不学了,本少爷肯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卖的比你更好!”
陆丰年挑眉道:“拭目以待咯,吆喝客人吧,看到对面的小贩怎么吆的就跟着吆吧。”
江站没做过这些,有些羞。耻,最后见陆丰年吆喝起来了,也扭扭捏捏的跟着吆喝了。
谢奚惊讶的朝韩严道:“江站怎么也愿意跟着丰年吆喝了?”
韩严瞥了眼,耸肩:“谁知道他呢,和他又不熟。”
“不过他们这样看着还蛮和谐的。”谢奚笑道:“希望他们以后都能和平共处,不要再吵架了。”
…
事实证明是谢奚想多了,等到收摊准备回去的时候,江站就恢复了他的本性,一身的坏毛病,逮着陆丰年就嘲讽,嫌弃。
陆丰年懒得理他。
谢奚坐韩严的车,江站要坐陆丰年的车,江站又嚷嚷着不要坐他的破车。
陆丰年开来送货的是一辆很破很久的电瓶车,估计有五六年年头了,旧的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江站无比嫌弃,看着就觉得开不动,甚至感觉一坐上去就回散架了。
“谁稀罕你坐啊。”陆丰年拧车钥匙,发动车子就要走。
谢奚说:“赶紧上车,不然你要走回去,要走十多分钟才回到韩严家,你愿意走?”
谢奚知道他不愿意,毕竟大少爷娇贵的很。
“………”
江站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气愤道:“你为什么不劝本少爷一下?本少爷说不坐又不是真的不坐,本少爷一说不坐你就不劝了?你好声好气的劝本少爷一下本少爷肯定就坐了!你怎么这么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