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丰年既无语又好笑:“请问你是三岁小孩吗?闹别扭又要人哄,不哄还不行了。”
对于江站这种行为,陆丰年是觉得无语的,就跟个姑娘一样,别别扭扭的,好生讨厌。
“你……”
江站气的涨红了脸,他平时都是这样的,口是心非又爱面子,但只要别人劝劝他,他就顺势给对方台阶跟着下了,家人、身边的朋友以及那些讨好他的人都会自觉的跟着他的想法走,谁知这陆丰年如此不识趣,他都给台阶了居然还够不顺着走,果真越穷酸越讨人嫌。
“你到底坐不坐?不坐我走了!”陆丰年等的不耐烦了。
江站咬牙,死要面子:“本少爷就是不坐你的破车!”
“不坐拉到!”
陆丰年才不要好声好气的劝他,爱坐不坐,不坐他就走人呗,搞的好像他求他坐一样。
“好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别闹了?”谢奚看着两人就跟小学生吵架一般斗来斗去,无奈道:“江站你别耍少爷脾气了,丰年你让着他点,他脾气就这样。”
陆丰年翻了个白眼,总算给江站点面子了:“大少爷,上车吧。”
“本少爷就是不上!”江站抱胸,一副傲娇样,“你能把我怎样?”
“………”
谢奚拉了拉他,欲要劝他不要再耍少爷脾气了,再耍就过头了。
谁知这次陆丰年倒好声好气了:“江大少,快上来吧,就当是我求你了还不成?”
陆丰年实在不想再跟他耗下去,知道他个大少爷脾气轴的很,定是不会主动低头,没法,只能他低头了。
江站脸色果然阴转晴,傲娇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少爷就给你这个面子,勉强坐你的破车回去了。”
谢奚:“………”
陆丰年:“………”
拌了这么久,终于上车了,陆丰年载着江站开在前面,谢奚上了韩严的车。
“江站脾气就是这样,但是他人没有坏心的,就是有点大少爷脾气和小孩子气性,都是家里宠的。”谢奚无奈道:“他虽说话难听,但是个热心肠的,就是傲娇死要面子而已,他说什么都是不过脑子的,你别在意。”
韩严说:“嗯,他说什么我都忘了,没放心上。”
韩严压根就没把江站的话放心上,比这话恶毒几百倍的谩骂他都经历过,这个不过是小意思,左耳进右耳就出,哪会认真听了去。
比起江站的言语,他介意的是他和谢奚那么亲密。
“那就好。”
谢奚笑眯眯的将下巴搁韩严肩膀上,他就怕江站的话会打击到韩严,但仔细想想,韩严这样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些呢,完全是他多虑了。
巷子里白天就难闻,一到晚上,风一吹,更是恶臭至极,鼻子被呛的难受,有点上头。
江站快要吐了:“卧槽,怎么那么臭,本少爷要吐了……”
这种味道,简直比厕所里的味道更难闻,完全不能呼吸,一呼吸就条件反射的干呕。
江站死死捂住鼻子,帅气的脸都憋红了。
陆丰年坐在前面开车,丝毫不受影响:“贫民窟当然臭了,哪有你江大少的大别墅香,谁让你这么想不开往这里跑。”
要是之前,陆丰年这番话肯定让江站炸毛了,但看在刚刚他教自己卖衣服的体验还不错的份上,他就决定不和他计较了。
车子终于开到外面主路,江站才终于得以喘气。
嘴上还不忘了吐槽:“什么鬼地方,路灯坏了那么多也不修,哪哪都一股恶臭味,这种环境你们也活的下去,真是奇迹……”
“就不劳你江大少操心了。”陆丰年说,“我们不但能活下来,还活的好好的,也肯定会被比整天上酒吧KTV喝酒泡妞享受的那些人活的久。”
“………”
江站觉得陆丰年在指桑骂槐,但他没证据。
回到韩严家,陆丰年冷声道:“滚下车。”
“你什么态度?!”江站怒道:“你以为本少爷会赖着你的破车不下去吗?本少爷巴不得立刻下车,谁要坐你这破车了,要不是你求本少爷上车,本少爷看都不看你一眼!”
“………”
韩严和谢奚紧随其后,见两人似乎又闹了,谢奚无奈道:“果真不能让你们两个凑一块,动不动就吵,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有什么好吵的。”
陆丰年嘲讽道:“某人和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三岁小孩呢!”
就那脾气,说是三岁小孩都侮。辱了三岁小孩。
“姓陆的,你骂本少爷?!”
“没有。”陆丰年淡漠道:“别自己往身上套,我可没指名道姓说谁。”
“你……”
谢奚管不了他们就不管了,和韩严将东西拿上楼,韩严将车开进楼道里,然后上了楼。
从上楼开始江站就一直各种嫌弃和鄙夷。
“怎么楼梯没有灯?没灯摔死了谁赔钱?”
“一栋楼有五层,这么高居然都不装电梯,有够垃圾的!”
“卧槽,怎么楼梯有尿。骚.味,谁。他。妈在楼梯撒。尿吗……”
陆丰年用手机照路,翻白眼:“摔不死别人,只会摔死你这种没走过黑路的大少爷,没电梯就当运动,累不死你这个大少爷,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比江大少爷还奇葩的人多了去了,在楼梯撒。尿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有人直接在楼梯拐角那拉。屎呢,你运气不好没让你碰上而已。”
江站:“操。你.大。爷!”
…
吵吵闹闹,终于上到了四楼,江站还想骂陆丰年,但被谢奚阻止了。
“别吵了,这么晚奶奶已经睡了,别把她吵醒了。”
江站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结果一进去就又憋不住了,他震惊的看着这麻雀小窝,心直口快:“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我家厕所都比这里大了几倍……”
虽然韩严平时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江站倒不那么嫌弃了,但这房子的面积着实让他震惊,他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小的房子,小到房子里多两个人的话转身都变得艰难。
陆丰年实在忍不了:“江站,老子说你够了吧?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嫌弃这嫌弃那的,既然那么嫌弃就赶紧滚回家去啊,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以为只有你嫌弃这里啊,我们也同样嫌弃你!”
“浑身臭毛病,动不动就耍少爷脾气,你以为谁都会像别人那样讨好你吗,我们可不会,那些讨好你的人也不是因为你厉害,而是因为你爸有钱才会吹捧你的而已,你的住的穿的吃的用的,那一样不是花家里的钱?你一只靠着别人养的米虫究竟有什么可豪横的?”
“要不是你爸那么有钱,在别人眼里你什么都不是,更不会有人整天围着你,承受你的臭毛病,是个人都会躲你这种人躲的远远的。”
他受不了别人在韩严面前说这些,这无疑就是当着人的脸直接甩巴掌,太讨厌了。
“………”
江站一下子就没声了,他咬唇瞪着陆丰年,一副深受打击的委屈表情。
“………”
陆丰年愣住,明明江站说话那么过分他才这样说的,结果他现在一副委屈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喂,你该不会想碰瓷吧?”陆丰年紧张道:“我,我可没说什么!”
陆丰年现在冷静下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难听的话,他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
他其实不是故意的,他虽然看不惯江站,但也不至于会说这些,毕竟说那种话也就变成了他自己口中讨厌的那种人了。
但刚刚江站说的那些话明显是针对韩严的,他又看不到别人说韩严的一点不是,所以才会一时冲动说了那些而已。
江站其实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当初学校有个学生的父亲得了癌症,他知道了之后,是他第一个站出来为那个人呼吁凑款的。
他倒不是小气舍不得直接给那人捐所有手术费,他是怕那样会给那个学校造成他是施舍的错觉,所以就召集学校一起捐款了。
最后还是他找他爸给人安排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将人治好的。
说到底,他就是脾气坏了点的大少爷,但心地绝对是善良的。
“陆丰年,你他.妈有病!”江站咬唇骂道,眼眶居然红了。
谁人不知道那些人讨好他都是因为他爸有钱,他也知道很多人不是真心和他交朋友,甚至面上讨好他,心里在骂他,但这些他一直都是刻意装作不知道,似乎这样就能多交一些真心朋友了,但现在被陆丰年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他刻意不去想的通通都一股脑的涌出来,刺的他格外难受。
他知道他惹人讨厌,他知道他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用得着他陆丰年提醒吗!
他不过是想多说些话,多和人交流,多让人注意到他而已,这穷鬼居然敢这么说他,操。妈.的!
陆丰年也慌了,结巴道:“我,我没那个意思……”
冲动是魔鬼,陆丰年深深的尝到了这句话的滋味。
“走就走,你以为本少爷愿意待在这啊!”
说完,江站就跑了,谢奚一脸无奈的去追。
屋里瞬间只剩下了韩严和陆丰哦两个人了。
陆丰年紧张道:“严,严哥,我刚刚说的话超过分的吧?”
韩严冷冷的看他:“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他是个废物了,你觉得呢?”
“………”
陆丰年心虚道:“我,我给他道歉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