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在道观里将就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鸡叫声吵醒了,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从屋里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安墨有点害怕,问秦暮阳:“听见了吗?”
秦暮阳穿上外套,就走出门,安墨紧随其后,看见道士手里抱着一只鸡,嘴里念念有词,盘腿坐在他们睡觉的屋门外。
两个人又静悄悄退了回去,再也睡不着了,“我们走吧?”
秦暮阳说:“还是等天亮吧。”
安墨靠在秦暮阳的肩膀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竟然越聊越投机,从小时候撒谎吹牛说到长大以后遇见的各种妖魔鬼怪。
“你那个前女友后来怎么样了?”安墨偶尔看见会想起那个女孩崩溃的模样,觉得自己跟秦暮阳在一起了还挺对不起她的。
“我上哪知道人家的事儿啊。”秦暮阳把安墨的头往自己怀里摁了摁,让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安墨乖乖趴在他的胸口上,除了偶尔传来的鸡叫声和道士窃窃私语的声音,四处没有别的声音。
虽然她还是不能相信这些玄幻的事情,但能够拥有这么平静的时刻,仔细倾听一个人的心跳声,安墨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东西正慢慢远去。
秦泊还不知道自己送的小礼物差点把安墨和秦暮阳坑死,大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收拾干净,六点钟准时出门到了秦暮阳家。
摁了很久的门铃,就是不见有人来开门,“真是的,忙什么呢。”
嘴里嘀咕着,掏出手机给秦暮阳拨了号码打过去。
安墨正被秦暮阳哄的昏昏欲睡,手机在简陋的桌子上跳起舞来,把她给震醒了。推了推秦暮阳,示意他接电话。
秦暮阳看见来电的是秦泊,心情怎么可能好的了,“干嘛!”
秦泊被他的怒火吓了一跳,把手机拿到离自己稍远一点的位置,心想:他的起床气什么时候这么严重了?
可为了自己的幸福,没办法还是忍着吧,好声好气的说:“哥,能不能劳您大驾,出来给我开个门?”
“开什么门?”
“你家的门呀!”秦泊说着又按了几下门铃,“哥你这就不对了啊,我都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了,有什么事儿不能给你兄弟我开门的!”
“家里现在没人啊!”秦暮阳的态度和缓了些,“你送来的这个好东西,戴在安墨手上摘不下来了,我们昨晚在道观睡的。”
秦泊瞳孔地震,“卧槽!真的假的!那个卖主昨天还给我打电话问出没出怪事儿!”
“嗯,挺怪的。”秦暮阳懒得应付他。
七点钟,道士来敲门,手里挑着像颜色跟牛奶一样的扳指说:“这东西已经被我洗干净,可以拿回去了。”
安墨现在看见这个玉扳指就膈应,虽然它比绿色的时候更好看了。往前推推秦暮阳,“你去拿。”
秦泊听从秦暮阳的指令,在门口等着他和安墨回家,等了大约一个钟头,才看见两个人姗姗来迟,安墨嘴里还含着包子,囫囵着说:“秦泊,你怎么来了?”
秦泊走上前,正准备跟她掰扯一番,秦暮阳忽然挡在安墨的面前,把一个白玉扳指放在他手里。
“哟,哥您这是礼尚往来?”
秦暮阳看着秦泊点头哈腰的贱模样就来气,原本打算告诉他的事情,变成了简单的“嗯”。
秦泊收了礼物,美滋滋的套在手上,左看右看,“别说,还挺合适。”
秦暮阳像赶苍蝇似的,不耐烦的轰他,“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滚蛋。”
安墨已经开了门,站在门口看着秦泊,“对了,你交代我办的事情,还没来的及跟宝宝说,明天我肯定问她。”
秦泊这一趟不算白来,虽然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但好在收了一个小礼物。一路上,他左手换右手,拇指换食指,晃晃悠悠到了律所。
现在他供职的这家律所竟然是贾年开的,难怪一直没见过主理人,最近都在忙着整理蓝生发的卷宗,案件已经被递交到了法院。
这一次贾年打算让他独挑大梁,秦泊的压力可想而知。不过同样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胜诉了,那以后在这个圈子里一个小小的站脚的地方就算有了。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秦泊就像换了一个人,平时吊儿郎当,不着四六的影子一点也没有了。
安墨和秦暮阳回了家,梳洗了一番,匆匆出门,两个人连复盘昨天发生的事情的时间都没有,在便利店买了三明治和咖啡,急匆匆赶到锦华大厦的时候也已经九点多了。
蓝宝儿已经在里面坐着了,还有吴澈一如既往的趴在操作台上,看见安墨进来的瞬间,空气中有些凝滞。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安墨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拿着包往办公室走,心里还想着昨天新画的图纸呢。
“墨墨······你······没事吧?”蓝宝儿虽然有点怂,但还是很好奇。特别对那只扳指。
安墨看她好奇的模样,注意到吴澈也留神这边,索性坐到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好奇啊!澈澈没跟你说吗?”
蓝宝儿摇摇头,有一点点郁闷,“她才不告诉我呢。”
“也没什么大事儿,不是你们家秦泊送给秦暮阳一个玉扳指么,那东西不干净,我们倆就在道观里住了一宿。”
“不干净指的是?”蓝宝儿有点后悔昨天没好好瞧瞧扳指了。
“上面有鬼,本来是白色的东西,结果生生被污染成了绿色。”看到蓝宝儿难以置信的眼神,安墨接着说,“我也不信,但那扳指确实从道士手里再拿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白色的了。”
蓝宝儿说什么都要看,安墨伸出空空如也的手,说:“在我这里你是看不见了,因为啊,秦暮阳已经把它送给别人了。”
“别人?”吴澈停下手里的工作,疑惑的问安墨。
安墨说的有点多,嘴巴有点渴了,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满满一大口,才慢慢说:“是啊,我们两个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这种宣扬封建迷信的东西是万万不可能留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