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送给谁,安墨没说,蓝宝儿和吴澈也就没在追问,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下午秦泊来找蓝宝儿的时候,手上戴着一只白色的扳指,除了颜色不同,其他的跟那只绿色的简直一模一样。
蓝宝儿手里的筷子掉了,嘴里的菜停留在嘴唇附近,摇摇欲坠。
秦泊把手在蓝宝儿的眼前晃了很久,蓝宝儿几乎被那温润的白色晃晕,才指着秦泊手上的扳指,“这是不是秦暮阳给你的?”
看见她能说话了,秦泊才退回座位,“你怎么知道的?”
蓝宝儿咽下嘴里的菜,冲秦泊勾了勾手指。秦泊听话的凑过来,撅着个屁股听她讲。
“这是你送给秦暮阳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的?”秦泊困惑的有两个问题,一是蓝宝儿怎么知道自己送给秦暮阳一个扳指,二是她怎么知道这扳指还是自己送的那只呢。
蓝宝儿说:“安墨跟我说的,你不知道多么吓人。”
秦泊遵从她的指挥,坐回座位,听她讲。蓝宝儿也不负众望,像村口聊先天的大妈似的,说:“墨墨因为里面有脏东西,所以才变成绿色的。她和你哥昨晚在道观睡了一宿,说是道士给清理了才变成白色的。”
秦泊的表情就是一句话:故事很精彩,抱歉我不信。
蓝宝儿瞪着他,“不信是不是,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哥!”
秦泊还真就打给了秦暮阳,秦暮阳这次接的很快,听见秦泊的质问,也没否认,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临了还说:“道士说已经弄干净了,该玩玩,该戴戴,没事儿。我就是看着它犯膈应,才给你的。”
秦泊也是个心大的,挂了电话还跟蓝宝儿吹牛呢,“我哥说了,没事儿。”
“我也没说有事啊,是你跟我犟,非得不相信我说的。”
看见蓝宝儿毛没炸,秦泊问她:“安墨跟没跟你说别的事情?”
“别的?”蓝宝儿最近一直在控制体重,盯着秦泊碗里的大米饭,嘴角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没什么别的了。”看见秦泊没有赏自己一口的打算,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狠命吃面前的肉,“除了约我一块儿结婚,别的也没什么事情了啊!”
秦泊的心啊,先是摔进了尘埃里,又蹦到了嗓子眼,折腾了半天,连兴奋的力气都没有了,“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看看呗。我爸的案子都还没开庭呢,要是他有个好歹,我上哪来的心情结婚呢。”
秦泊想要反驳,又无处反驳。贾年让他做辩护律师的事情还没告诉蓝宝儿。现在看来,自己的终身幸福很可能就要葬送到这里面了。
送蓝宝儿回家后,秦泊就消失了一段时间。现在她还不知道,秦泊已经下定了决心,拿出了从没有过的干劲,一心想扑到案件上。
两人像平常一样告别,蓝宝儿目送秦泊的车子离开。
同一时间,安墨觉得自己跟秦暮阳算是已经一起经受过磨练,应该更加亲密,但她就是别扭,看秦暮阳的眼神也觉得拧巴,连正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匆匆忙忙进厨房准备晚餐,吃饭的时候更是一个字也不说。两人都是话少的,这一会儿除了筷子碰到碗盘的声音,别的声音几乎没有。
吃完饭,安墨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秦暮阳之前收拾了桌面,躲到厨房刷碗。
秦暮阳早就觉得她不对劲,从外面进来,自背后环抱着安墨,“有心事?”
“没有,没有。”安墨的动作不停,侧着脸,刻意逃避跟他的目光接触,“你出去吧,我一会儿就洗完了。”
“又别扭什么呢?”秦暮阳也看出来了,要是自己乖乖出去,别说这一晚上了,她能好几天都躲着自己。
安墨一个劲的说:“没什么,没什么。”想息事宁人的动机不言而喻。
“我相信和尚和道士说的,我们两个肯定是前世的姻缘,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像你一样,让我觉得怎么着都好看,怎么样都可爱。”
安墨试图从他的禁锢中逃脱出来,无奈对方力气比自己大很多,没有成功。
秦暮阳手上用着劲儿,嘴也没闲着,“事情已经过去了,扳指也不在了,不要尴尬了?”
安墨转过头,送给秦暮阳一个大红脸,“你在人家寺庙门口发.情的事儿,也应该解释一下。”
秦暮阳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红彤彤的脸蛋儿真想咬上一口,“我只是感觉自己找到了归宿,突然想跟你更近一步。再说,我也是个男人啊。”
“你一个男的,找归宿?”安墨简直不想说话。
“没错啊。”秦暮阳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男人能做女人的归宿,女人就不能具有同样的属性吗。
安墨擦了擦手,怕秦暮阳不松开,特地说:“我洗完了,收拾一下就出去。”
秦暮阳乖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安墨忙碌的身影,忽然明白这么多年为什么父亲宠爱妈妈,却对自己不假辞色了。
安墨切了水果出来,两个人窝在沙发里,一起看电影。笑的时候,安墨就仰在秦暮阳身上哈哈大笑;哭的时候,就躲在他的怀里,把鼻涕眼泪都蹭到他的睡衣上。
“你不是说你也是个男人么,怎么今天晚上没有那种需求了?”安墨乐呵呵地跟秦暮阳打趣。
“我倒是想啊,但你愿意么。”
上一世安墨和马萧稀里糊涂的结了婚,虽然婚前马萧没强迫她发生关系,但自从结婚后,就没断过往医院跑。现在想来,苏埃然人家说的好听,是尊重自己,实际上还不是在外面玩够了,回家尝尝她这清粥小菜。可她呢,也不知道保护自己,傻傻的做了病灶。
现在她需要证明秦暮阳的身上没有能传给自己的疾病,一个证明都不足以获得她的信任,必须这个诊断是从她熟识的叔叔阿姨们嘴巴里说出来才行。
也就是朱焱和安兴学在安城大学的交友面太广了,每个院系,每个专业都认识一两个大佬,不然一般人真没法惯她这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