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太医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程诗芸，阿璃今日若是出了什么事，朕唯你是问！”
程贵妃跪在赵烨身前，头发散乱，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赵烨不耐烦。
他抓住一个太医问道：
“圣女情况如何了？”
太医胆小，颤抖着回道：
“回陛下，圣女大人的情况很复杂，臣也不好判断……”
“庸医！半个时辰了，还没诊出来？”
那太医跪在地上，连忙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我起身，对赵烨说道：
“陛下，臣妾在苗疆时学过一些医术，但都是些土方子。事到如今，臣妾想为了妹妹斗胆一试。”
他大喜：
“你不早说！朕准了！”
我走入里屋，看到病榻上的秋璃紧闭双眼，脸上全是汗珠。
我拨开袖子，为她诊脉。
程贵妃的体罚本就无碍。
只是，秋璃中了很深的毒。
自那日从蛊池中出来，便是如此。
这种毒，需要很特别的解药。
那便是天子的心头血。
旁边一个太医试探着问我：
“娘娘，您认为如何？”
“你们都知道法子，只是不好开口。”
太医长叹。
“是啊，娘娘。”
没关系。
我替他们开口。
不知道中了情蛊的赵烨，是否愿意为了心上人，而舍身相救？
一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陛下。”
赵烨拉着我的衣襟。
“阿璃怎么样了？”
“回陛下，臣妾虽不擅医术，但也懂个大概。圣女她中了很深的毒。”
“你说什么？！”
赵烨又急又怒。
“是谁下了毒？！来人，给朕查！朕倒要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
一旁跪着的程贵妃闻言，瑟瑟发抖起来。
看来那安胎药里的确加了东西。
“静才人，你继续说。这毒是否有解药？”
“回陛下，有是有，只是……”
“快说！不管什么法子，都要把阿璃救下来！”
我低头，斟酌着说道：
“陛下恕臣妾无礼。只是这毒十分特殊，需天子的心头血才可医治。”
话音刚落，赵烨先是愣了一会。
沉默，随后便是他的勃然大怒。
“秋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回陛下的话，臣妾句句属实。”
我跪在地上，未曾抬头。
带着哭腔，我道：
“妹妹如此，臣妾身为姐姐，也很心痛。但此事事关陛下，臣妾也不知如何是好……”
赵烨坐回太师椅，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
许久，小太监来回了话。
“回陛下，这段日子里，只有程贵妃在往安华宫里送东西。”
程贵妃闻言忙道：
“陛下，不是臣妾，臣妾从未想过毒害妹……”
赵烨不等她说完，便伸手扇了程诗芸一巴掌。
“你这个贱妇！”
“陛下，恕奴才多言。太医认过了，程贵妃送的安胎药里，的确有毒药。”
程诗芸躺在地上，止不住的泪水自脸颊划过。
“陛下，听臣妾解释……”
赵烨挥手。
“打入冷宫。朕不想再看见你了。”
“陛下，臣妾和陛下十几年的情谊，您就因为一个苗疆的民女，这样对待臣妾吗？”
程诗芸冷笑。
“陛下，您可别忘了臣妾的父亲还在边关征战。若是他知道了臣妾的事情，您觉得手握兵权的他会怎么做？”
赵烨瞥了程诗芸一眼。
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事到如今，你还敢威胁朕了。那么朕告诉你。”
他扶起程诗芸，直视她的双眼道：
“你父亲齐卫，于今日清晨，战死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