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芸听到“战死”二字后。
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如风中残烛，她眼含泪水，昏死过去。
赵烨漠然看着倒地不醒的青梅竹马，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程诗芸。
“来人，将她乱棍打死，扔出宫去。”
就算是种了情蛊，赵烨最终也还是没有救秋璃。
只是用各种名贵的药材吊着命。
边关，据说军队遇到了很棘手的敌人。
齐将军战死，赵煜也不知所踪。
程诗芸被乱棍打死后，尸体已经不成人形，听说刚扔出宫去，就被野狗分食了。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去给秋璃诊脉。
看着她面如死灰的脸，我不禁感慨。
“妹妹，你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吗？”
令人惊讶的是，她手指动了动。
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她睁开双眼。
“秋……沐。”
“春兰，快去禀告陛下，圣女醒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眼下乌黑，浑浊的双眼半眯着看我。
我轻声道：
“我没有对你做什么。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不是吗？”
她虚弱地笑着，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我的孩子……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她转而问我：
“我还能活多久？”
“全凭陛下的心思。”
她闭着眼，笑道：
“我早就知道我中了毒。我根本就没有通过蛊池的考验，所以我入了宫，想拼命地争宠。我本以为陛下那么爱我，会为了我放血救我。”
她转过头看向我。
“姐姐，是我赌输了。”
我摇了摇头。
“阿璃，你本可以赢的。你输就输在，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他人身上。阿璃，你要知道。”
我伸手拂过她无神的双眼，将其闭上。
“人心最不可信。”
赵烨匆匆赶来，但还是未能见秋璃最后一面。
秋璃的死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他抱着秋璃的尸体痛哭了一夜，听说最后哭昏了过去。
真是虚伪。
朝中众臣进谏，说陛下不该沉沦于痛苦之中，更应该充实后宫，以延续龙脉。
赵烨大怒，砍死了好几个忠臣。
接连几日，皇宫气氛阴沉，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只蝴蝶飞入安华宫，停在我的指尖。
“他回来了？”
那蝴蝶绕着我飞了几圈，又飞出窗去。
窗外天空暗沉，必有大事要发生。
“走吧春兰，我们去见见故人。”
眼眶红红的赵烨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上了龙椅。
龙椅正对面，是纪律森严的军队，在殿下列队整齐。
只是距离出征前，人数少了许多。
赵煜纵马上前。
马蹄声急促，在安静异常的场面里格外刺耳。
“回禀陛下，臣带领军队一万，死伤五千，齐将军战死，但收复失地，此乃异邦降书，请陛下过目。”
一万的军队？
边关艰苦，人生地不熟，作战更是不利。
赵烨压根就没想让赵煜和齐卫活着回来。
赵烨接过太监递上来的降书，翻看后勉强面露喜色。
“好。三弟，你如此大的功劳，让朕如何褒奖你才是？”
赵煜在马上笑道：
“臣弟并不贪图什么名利，臣弟只要一样就够了。”
他抬手，身后的士兵突然拉弓。
无数密密麻麻的箭头直指赵烨。
还好离他们远，我赶紧拉着春兰逃到了柱子后面。
这个赵煜竟如此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