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老子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那名男子同样冷声说道。
“哟,还挺硬气!越爷,让我来炮制他吧!我倒要看看,是这人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魏凌见那人被抓了还这么嚣张,立刻说道。
我确实好奇这人为什么会和铃原梨乃勾结到一起,闻言便点了点头。
这时老贾也过来了,他看到这个男人微微一愣,又凑近了看了眼,很意外道:“顾涛?”
“老贾你认识他?”
“越爷你还记得我们两年前端掉的那个大土匪顾关雄吗?这人是他的小儿子。”老贾回答道。
顾关雄,是两年前盘踞在苏州和无锡之间的大土匪。
当年我脱离行伍来到苏州时,这人便趁势吸收了许多从战场上逃下来的散兵游勇,壮大自己的规模和势力。
而后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成了危害一方的悍匪之一。
虽然当时官方也曾几次出兵围剿。
可由于顾关雄在城里布置了不少眼线,总能提前逃脱。
后来也不知顾关雄走了什么门路,再后来,就没人再针对他了。
我和顾关雄第一次打交道是在镖局成立后的第四个月。
那时有几家大户联合请我们押镖,要走无锡前往常州,我见佣金丰厚便答应下来。
之后便在快到无锡的时候遭遇了顾关雄的拦截。
顾关雄人多势众,我本不愿跟他硬拼。
原本想着土匪劫道,无非求财,稍微说和一下,随便留下几件货物当买路钱,对方应该不会过于为难我。
毕竟当时这边押镖的兄弟人数也不少,真要打起来,顾关雄未必讨得到便宜。
可是那顾关雄却狂妄至极,胃口极大,不仅不接受我的“议和条件”,还想要把整支商队,四十多车货物全部吃下。
两边谈不拢,只好刀枪相向。
枪声一响,大家都杀红了眼。
顾关雄虽然人多,但战斗力不如我的兄弟们厉害。
打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顾关雄只剩几人仓惶逃走,而我刚建立起来的镖局队伍也折损了三分之一。
我当时被不知好歹的顾关雄气得不轻。
一想到镖局兄弟折损了那么多,我咬牙把商队送到常州后就马上带人赶回来报仇。
依稀记得,那时我和赵立花了两天时间,才在无锡买通了一个消息人士,让他把顾关雄老巢的位置告诉我们。
当天夜里,我就带着兄弟们杀入顾关雄老巢,把他和剩余土匪全部剿灭。
那一战打得也十分激烈,因为顾关雄竟然在老巢里修了两个碉堡,导致我攻坚受挫,直到天色快亮的时候,我们才把那伙土匪全部剿灭。
后来听老贾说,有不少土匪家眷都趁夜逃掉了。
我那时也没在意,无心赶尽杀绝,却没想到在逃走了那些人中,还有顾关雄的儿子顾涛。
顾涛当时只是个小土匪,枪法也不算好,是个没存在感的小喽啰。
我那时对顾涛没多少印象,再次见到,也没把他和两年前的小土匪联想到一起。
经老贾这一提醒,我才发现眼前这人和被我亲手干掉的顾关雄长得的确很像,都有一双讨厌人的倒三角眼。
顾涛见我们已经认出了他,也不否认,梗着脖子道:
“没错!我就是顾涛!姓钱的,有种马上弄死我,要是再让我逃了,爷一定把你们杀个干干净净,不死不休!”
“啪!”顾涛这话一说完,就挨了赵立一个大嘴巴子。
“跟你老子一样,都是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赵立阴恻恻地瞪了他一眼,又对魏凌道,“带到院子里去,把他骨头拆了,看看还能榨出什么话来。”
魏凌一听这话,又看了我一眼,便把顾涛拖进小院。
陈侯、陈将也跟着过去看着。
不一会儿,小院里就传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魏凌是刑讯高手,虽然入伙比较晚,但能力很强。
有他在,几乎就没撬不开的嘴。
我没有跟进去,而是负手而立远眺前方的十字洋河,面无表情。
铃原梨乃的一再逃脱让我很恼火,但这火气却没处发。我受够了每天要提防刺杀的生活。
虽然我不惧刺杀,只要铃原梨乃不逃,我就能单手把她弄死。
可我担心其他兄弟的安危,不想他们再面对死亡的威胁。
甚至,我近期都不敢去见李明玥,生怕铃原梨乃那个疯婆娘会迁怒于她。
小院里的惨嚎声大概持续了十来分钟,而后停歇。
魏凌擦了擦满是血水的手,走出来对我说道:
“越爷,该说他都说了。铃原梨乃已经没了别的帮手,只要把那女人解决掉,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嗯,找人把尸体埋了吧。赵立,我们回镖局。”我点了点头,平静说道。
……
回到镖局时,陈六根的尸体已停放在大厅之中,而跪坐一旁的陈裹儿也已经哭红了眼睛。
陈六根毕竟是她的生父,今晚遭到牵连被人一枪打死,也让陈裹儿、陈丰田姐弟俩承受了极大的打击。
我见哭得跟个泪人一样的陈裹儿像我望来,不禁感到一阵头痛。
只好走过去宽慰道:“别太难过了。杀你爹的凶手我们解决了,我们会帮你好生安葬你父亲。”
“越爷,我爹他死了啊!怎么会……怎么会有人杀他啊!”陈裹儿听到我的劝慰,情绪反倒更加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诉地扑进我怀里。
我顿时僵立当场,只好尽量不去感受怀中柔软的挤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立、老贾他们却不约而同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心照不宣地绕过大厅,各自回房。
我见他们露出那副表情,却是气得只想骂娘。
谁不知道陈裹儿妖娆动人?
谁不知道这是趁虚而入方便夺取她芳心的大好机会?
但问题是,我特么敢招她吗!
小爷要是招惹了陈裹儿,就得负一辈子的责,那李明玥怎么办!
这帮混蛋,自以为是在给我制造独处机会,其实是把我往麻烦堆里推!
我头大如斗地暗骂,表面上却不得不照顾陈裹儿的情绪,温言宽慰。
等到陈裹儿平静下来,面色通红地从我怀里离开时,我才松了口气,连忙找了个由头离开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