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在凉州城外主持祭奠典礼,凉州全城百姓自发参与,并且还都带来了不少贡品。
皇帝驾崩,徐牧心中颇为悲伤。
他虽然没在景阳一朝入朝为官,但跟景宗也是一段君臣佳话。
大夏能有今天,徐牧的能力很重要,但皇帝的无条件支持也至关重要。
景宗留给永兴帝和大夏子民的,是一个富强的江山,版图空前巨大。
景宗礼贤下士,爱戴百姓,值得徐牧学习。
徐牧时年三十六,没蓄胡须,面相沉稳。
看着如潮水一般的凉州百姓,人人手里端着贡品。
徐牧无奈,只能强行下令,让百姓都将贡品带回去。
该花钱的地方要花,但该节省的地方,还是要节省一下。
凉州富庶,可老百姓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祭祀典礼过后,平稳的度过了景阳最后一年。
次年改元,正式启用永兴年号,是为永兴元年。
开元大典,地方官吏进京拜见天子。
如今的皇帝,已经不再住在东宫。
徐牧进京,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想见到皇帝,就能见到皇帝了。
太极殿外,百官云集。
亲王和皇子们在最前排。
吕泉山在朝臣的最前排,而徐牧则在地方官员的最前排。
新任大内总管宣布朝会开始,随后一一点名,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先后进入太极殿。
进殿之后,徐牧的位置就靠前排了,和吕泉山并排而列。
去年徐牧没有赴京,所以和吕泉山两年未见了。
这一转眼,徐牧和吕泉山结识了十余年,吕泉山也已经五十出头。
他已经建立下了不菲的功勋,可谓是劳苦功高。
如今改朝换代,先帝留给皇帝的班底正式启用,吕泉山的地位,将更上一层楼。
随着文武百官站定,不久过后,皇帝身着一袭龙袍,从殿侧走入。
皇帝走到龙椅宝座前,俯视群臣。
心中无比激荡。
今年就是永兴元年,就是他的年号。
而他,也已经接过了先帝的大位,成为了新的君主。
“臣等参见陛下。”
“平身。”
皇帝朝着立在台阶中段的宦官点头,后者立马拿出圣旨来宣读。
洋洋洒洒的场面话过后,接下来是封赏环节。
之前也举办过朝会,但地方官员觐见,还是头一回,所以这一场朝会,才算是改元之后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朝会。
“户部尚书吕泉山,上忠君王,下恤黎庶,鞠躬尽瘁,功勋卓著。拜太师,加紫光禄大夫。入朝不趋。”
“臣叩下陛下圣恩。”吕泉山行礼。
太师是三公之一,是荣誉头衔,紫光禄大夫同样也是荣誉头衔。
吕家多半不可能一门两国公了,所以皇帝给吕泉山的封赏,只有荣誉头衔和金银财宝。
入朝不趋,意思是臣子面见天子时,无需疾步行走,可与平常一样。
这也表现了皇帝对臣子的特殊恩典,以及至高荣誉。
换句话说,吕泉山位极人臣,已经到头了。
今后再立功,更多也就是金银赏赐和口头嘉奖。
“东宫太子詹事裴庆,补吏部尚书,加光禄大夫。”
“臣叩谢圣恩!”
“东海巡抚高伟,补寺中,加光禄大夫。”
“臣叩谢圣恩。”
……
一连串的封赏,最后才轮到徐牧。
“凉辽两州总督、威远侯徐牧,进凉国公,金紫光禄大夫,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赞拜不名。”
“臣叩谢圣恩。”
“钦此~”
徐牧进国公爵,在他的预料之内,再给个荣誉虚职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和赞拜不名,这稍稍超出了徐牧的预料。
从此,徐氏一门,父子两国公。
而徐牧的殊荣,也达到了极盛。
朝会没说其他事情,封赏完之后,就已经快到中午了。
皇帝亲自在御花园设宴,与群臣共用午餐。
徐牧和吕泉山坐在一块,一边饮酒,一边叙旧。
“两年多未见,去年年底去姑苏省亲,你也不在。兄长一向可好?”徐牧淡淡笑道。
“好是好,就是太忙碌了些。”吕泉山回答道。
自从司空默死后,一些老臣被换下来,吕泉山肩膀上的担子也就重了许多。
他确实非常忙碌,再加上去年先帝驾崩,他忙得连家都没回。
“几位侄子可还好啊?”吕泉山问道。
“好得很,兄长何时有空,再去凉州看看?你虽然离去已有十年,可凉州百姓一直记挂着你呢。”徐牧笑道。
“是嘛。”
想到昔日在凉州的点点滴滴,吕泉山颇为感慨。
他为凉州上下政权稳固,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凉州人都记恩,自然忘不了吕泉山。
吕泉山很多年没去凉州了,确实想去看看。
对吕泉山来说,凉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等何时空闲了,定要去凉州走走,年纪大了也开始怀旧了。”吕泉山说道。
吕泉山稍有老态,但依旧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并不算老。
“兄长也开始怀古伤今了,哈哈哈。”徐牧哈哈一笑。
“整日勾心斗角,劳心劳神,自然还是在地方上好。”吕泉山说道。
“各有各的好。”徐牧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