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老妈哭着打电话给我说：“你爸这个混蛋在外面养了一个私生女。”
我连夜赶回家里，屋内一片狼藉。
我质问那个在人前装了几十年的好丈夫、好爸爸的男人，他却理直气壮。
“我只是可怜她没有孩子，提供了X染色体。”
01
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峡谷里面浴血杀敌时，老妈的电话窗口弹了出来。
笑话，我一个22岁的大人敢为了游戏挂掉母亲的电话吗？
当然是不敢啦！
但我可以边玩边听，嘿嘿！
“我亲爱的老妈，是想你可爱的女儿了吗？”
“你爸这个混蛋在外面养了一个私生女。”老妈哭着说。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整个屏幕变成了灰色。
“妈，今天不是愚人节。”
要知道，我爸跟我妈结婚这几十年来，一直都被称赞为好丈夫，更是在我出生后多了个好爸爸的称号。
多年来，老妈没少招人羡慕。
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我今天看到他带那个女孩逛街、买衣服，他自己也认了。”老妈哭得要喘不上气来。
“妈先别急，我马上回去！”我急忙挂了电话，在屏幕里啪啪打字。
“对不住了兄弟们，爸爸在外面养了狗，我得赶回去把狗杀了。”
“V你50，我想听细节。”
我看到这句话却笑不出来，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梗就好了。
深夜寒风吹得路边的大树左右摇摆，摇摇欲坠，像极了我的家。
我站在从前无数次出入的大门外，突然觉得到有些陌生。
“囡囡回来啦！”爸爸，哦不，是父亲。仅仅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看到我站在门外，像从前一样笑着迎了过来。
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父亲，你在外面有人了？”我扶着门框，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说你妹妹吗？她挺可爱的，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她。”父亲明明看见我红了眼，还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风轻云淡地说着。
“她也配！”我拨开父亲伸过来的手。
“姓宋的我告诉你，我是独生女，我妈只生了我一个。”我扯着嗓子怒吼道。
我头一回觉得自己像个泼妇一般。
“囡囡别闹。”父亲脸上带着笑意，像极了他从前纵容那个爱闯祸的我。
“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妈吗？”我没想到他接下来能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我跟那个女人早就没有联系了，我只想让你妹妹过得好一点。况且我当年只是可怜她没有孩子，提供了X染色体罢了。”父亲皱起了眉头，脸上终于有不耐的神色。
“囡囡，你不应该像你母亲一样，为了这点小事发脾气。”
“外面风大，快进来吧。”
“不了，我是来接母亲离开的。”我快步越过父亲，向主卧走去。
我那个一向爱美的妈妈此时哭花了脸，一个人蹲在敞开的行李箱面前，凌乱的衣服在她面前堆积着。
我抹掉眼角的泪水，帮妈妈把东西收拾好，她的心情已经够差了，我在她面前哭只会让她更难受。
我一手挽着妈妈，一手拉着行李箱，不顾父亲的阻拦，离开了这个陪我长大的地方。
“我们走了不是正好吗？给你的私生女腾位置。”
毕竟以后留给他的，只有这栋别墅了。
02
好不容易哄妈妈入睡，我打开了那个藏在书房的保险箱，里面放着不少文件和房产证。
也幸亏我那个好面子的父亲当年为了宣传好丈夫的形象，他不仅跟母亲做了婚前财产公证，还签订了一份协议。
如果他在婚姻期间出轨，他将净身出户。
东方吐白，我瘫坐落地窗边，毫无睡意。
“知知，那个姓宋的臭不要脸，竟然说要我们回去跟他私生女一起吃饭。”妈妈一把推开房门，拿着手机破口大骂。
不错，还有精神骂人，说明脑子还算清醒。
“妈，我去会会她，你就好好在家好好休息。”我总得知道这个私生女是个什么货色。
如果是个懂事的，她母亲和姓宋的做的错事，我不会牵连她。
但如果是个不懂事的，我连她一块收拾。
“也行，我现在看到他就心烦，你可别被姓宋的威胁了，有啥事给妈打电话。”明明被出轨的人是她，现在倒担心我起来了。
“知道啦，叶大小姐，你可得赶紧着把婚给离了，好让我快点把姓改过来，不然你每次说姓宋的我都感觉你连我一起骂。”我上前挽住妈妈的手，打算凑上去给她一个早安吻。
“牙都没刷就想碰我，走开！”妈妈嫌弃地把我脸推开。
又是母慈女孝的一个早晨。
行吧，那我刷牙洗漱去。
“宋小姐来啦，我们这个月新出了不少菜品，您看看有没有合口味的。”
原本在给父亲身旁那个私生女介绍的服务员看到我来了，立马将点菜的iPad递到我面前来。
私生女脸色一沉，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似乎我怎么她了。
确认过眼神，是个不懂事的小白莲。
“父亲，你这个了提供X染色体的产物，似乎长得有点不尽如人意了。”我轻瞥了她一眼，随后就将目光放在五花八门的菜品上。
“囡囡，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父亲神色一僵，不满我在外人面前落他面子。
“你们这有绿茶吗？”
“有的，宋小姐可是换口味了吗？”我常来这里吃饭，因此我不喜欢喝茶这个服务员也是清楚的，她有些不确定地多问一句。
“我还是照例来份柠檬蜂蜜水，至于绿茶嘛，给那个X染色体。”我点了几样爱吃的东西就让服务员离开了。
私生女脸色不善，我不过几句话，她就红了眼。
怎么，抢了我的父亲，我还得供着你吗？
“囡囡，你妹妹还没点完菜呢？”父亲呵斥了我一句。
好爸爸的角色不演了？
“哦，忘了。”我靠坐在椅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静等这对父女发话。
“没事的爸爸，姐姐不喜欢我，我能理解。”私生女的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我确实不喜欢你。”私生女听到我这直白的话傻了眼，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往下来接，只能一个劲地哭。
“父亲不介绍一下你的X染色体吗？”看着她哭得那么惨，我心情大好，连带着语气都温和不少。
“这是你妹妹宋清，现在在三中读高三，是个美术生。清清喜欢设计，等她读完书出回来后，你给她在纸情安排一个工作。”我也不知道父亲哪里来的脸要求我。
纸情是我妈妈叶氏旗下一个服装设计公司，也亏得妈妈是个大小姐，有离婚的底气。
“纸情的招聘信息在官网可以查到，宋清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了解，既然父亲如此看重她，我想以她的实力应该不会连应聘的门槛都达不到吧。”我轻呲一声。
真巧，我当年也喜欢设计，可是父亲却说只有我一个女儿，家里的公司得由我去继承，让我放下梦想去读了金融。
03
走在地下停车场准备离开时，父亲遇到几个熟人跑去叙旧了，留下宋清一直跟在我身后。
“不管姐姐喜不喜欢我，我到底还是爸爸的孩子，宋家的东西也有我的一份。”这宋清的狐狸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
“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我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
“姐姐怎么那么自信，爸爸的东西，可不是你能左右的。”宋清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还冲我笑了笑。
“哦。”
“我奉劝姐姐态度还是对我好些，不然等父亲的东西都给我的时候，我只能把姐姐扫地出门了。”
扫我出门？
“私生女，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宋氏就算给了你，你也守不住。”
我一手揪起宋清的衣领，一手抓起她的头发把她摁在石柱上，冷笑道。
“私生女，好好读书吧，我这个父亲可不喜欢废物，他这个人呀，好面子。”我说完就把宋清扔在地上，开着自己的车离开。
不用猜也知道，等父亲看见她，她就会哭着去告状。
小三的女儿，骨子里到底还是有些她母亲的东西。
我拿着两个装有头发的密封透明袋往医院去。
“大概什么时候有结果。”
证明父亲出轨，单是他跟宋清的照片是不够的，况且我到现在连小三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最快一个星期。”医生接过透明袋，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怎么？”如果他想八卦，我也不介意告诉他。
毕竟家丑，也是可以外扬的。
“嫂子，方便透露一下吗？”医生直勾勾地看着我，丝毫不掩饰他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也没什么，就是你宋叔早年在外贡献了个X染色体结合成了XX。”
医生默默朝我比了个6。
“结果出来的时候，微信吱一声。”我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踩着恨天高往楼上心理科走去。
今天为了给宋清下马威，我拿出了压箱底的高跟鞋，差点没要我命。
果然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沈医生，人家疼。”我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倚靠在门框，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斯文败类。
“自己找地方坐。”沈哲对于我这做作的模样见怪不怪，他那金丝眼镜倒映着电脑的白光。
咦，真忙。
我很自觉地抬了一张凳子坐在他身边，把高跟鞋踢掉，双脚搭在他膝盖上。
“宋知，你再穿高跟鞋我就把你的裙子都扔了。”沈哲看见我泛红的脚裸，一边训斥，一边上手给我揉着。
“嘤嘤嘤，人家今天被私生女下马威，你都不心疼，还训我。”我伤心地捂着脸。
透过手指缝，我看到沈哲欲言又止的表情。
“确定不是你给别人下马威？”
“咋，你心疼她呀！”我抬腿打算给他一脚，却被大手紧紧抓住。
“我只心疼宋知知。”
“算你懂事。”
04
我花了笔钱让人去调查宋清的母亲，结果让我有些意外，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她是病死的，年轻时玩得太花，染上了病，临死前把宋清托付给了父亲。
死了也好，省得哪天上位想当我妈。
“大小姐，宋总找你。”父亲的秘书下来找我。
行，找我训话来了。
“我就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宋清，父亲也不愿来找我。”我刚进办公室就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
秘书一看气氛不对，连忙低着脑袋退了出去，还贴心把人带上。
“囡囡，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父亲倒是说说，我变成了什么模样。”我坐在他对面，还翘了起二郎腿，有点小嚣张。
“你再不喜欢清清，也不能打她。”父亲看着我这副模样，手指着我呵斥道。
回想过去的22年，他从未这般朝我大声说过话。
“您那只眼睛看到我打她了。”我无辜道。
我可没打她，最多推了她一下，揪了一下她的领子。
“父亲不妨听听这段录音。”我点开录音文件，宋清茶茶的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
“我庆幸还有妈妈陪着我，不然如果我也被父亲教得这副模样，我都觉得自己恶心。”我没有理会父亲的神色，等他把录音听完就起来离开。
父亲，为了这样的人毁掉原本幸福的家，真的值吗？
嘭！
我用力将门甩上，门外一群八卦的秘书不知所措地看向我。
我朝其中一个人勾了勾手。
“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吗？”
“如果有个私生女来找我父亲的，麻烦知会我一声。”
“私生女！”秘书睁大的眼睛，对于自己听到的东西表示不可思议。
宋氏集团大部分都是聪明的，我跟父亲持着相同的股份，几乎是平起平坐的存在。
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快要退休的宋总和一个不知名的私生女做些不利我的事情。
如果父亲贡献的是Y染色体，姓宋的那群老东西可能会支持那所谓的“少爷”，可惜呀，宋清不争气，只是个X。
三中背后的教育集团刚好是我损友家的，他得知那个私生女在三中读书后，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邀请我去他们学校参观。
损友既然如此热情邀请，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是吧。
主要我也想搞事情。
05
“欢迎宋小姐莅临我校参观。”参观那天，三中也是给足了排名，在门口拉起横幅，校长也亲自带着几个主任来迎接我。
“今天冒昧打扰，增添各位的担负了，这是我给三中老师的一些小礼物，希望校长代表收下。”
我特意开了一辆车过来，搬下了不少箱子，里面都是些市面上牌子较好的洗衣液、纸巾、护肤品等生活用品。
礼物算不上珍贵，但实用。
毕竟我不是三中的人，突然过来打扰，他们明面上欢迎，心底倒是不一定，肯定要给些好处。
送钱会被举报，送些生活用品问题不大，毕竟我也没少给母校一中送过。
“呦，宋小姐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校长瞬间又热情了几分。
“李主任，喊几个学生把东西搬到办公室去，让老师放学后自己去领。”
我来的时候恰好到大课间，路过的学生乖巧地打着招呼：“领导好！”
突然想起自己还在读书的时候，老师常叮嘱我们，在学校里见到陌生人的人，尤其旁边还站着校长、主任的，都说声领导好就对了。
“姐姐，你好漂亮。”右侧课室有个女生趴在窗边朝我喊道。
这句话真是听得我心花怒放。
这漂亮妹妹，懂事！
“宋小姐，这班艺术生比较没规矩，都是群孩子，您多见谅。”校长瞪了那个女生一眼。
“不会，挺可爱的。”
尤其她身后还站着那个私生女，这一对比下，不就特别可爱了吗？
“漂亮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一走进课室，那个女孩就抱着一本画册来到我跟前。
宋清在她身后幽幽地盯着我。
“我叫方晓，宋小姐我认得你，在纸情的一场发布会上。”方晓甜甜一笑。
原来这丫头那句漂亮姐姐蓄谋已久呀！
没事，我喜欢聪明人，机会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那得看看，除了刚才那句话外，你还有什么东西能引起我的注意。”
“这是我的一些设计稿，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入宋小姐的眼。”
我接过方晓的画册，随意翻开一页。
她的线条间还是有些稚嫩，但设计上确实有些东西。
“如果你将来大学毕业后能有更优秀的作品，来纸情找我，我亲自面试你。”我刚说完，就有人急了。
方晓嘴巴微张，正打算跟我说什么，就被宋清强行调换了位置。
“姐姐情愿让一个外人进入纸情，也不愿意让我进是吗？”宋清委屈极。
“这位同学，我是独生子女，可没有什么妹妹。位置向来都是能者居之，我只是给了她一个争取的机会，仅此而已。”
我朝宋清挑了挑眉。
一天到晚净会哭哭啼啼，你以为是在床上勾引男人吗？
我都还没对她出手，自己倒是撞墙上来了。
“宋小姐不用理她，她就是个小白莲，只知道哭。”后面有一个男生戏谑道。
没想到现在的小男生鉴婊能力那么强，未来可期。
我在心底给你比个6。
“谁乱说话！”校长一看情形不对，立马呵斥道。
“没事，都是一群孩子，校长也不用太严厉。”我淡然一笑。
06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那日，父亲将我堵在公司门口。
“囡囡，今晚回家吃一顿饭吧。”
“父亲是喊了我一个人，还是把那个私生女也喊上了。”我低头戳着手机屏幕跟沈哲顺着网线贴贴。
至于父亲的话嘛，敷衍敷衍就好。
“我今早跟你母亲通过电话，她有点固执，所以那件事我还是找你说好了。”
好家伙，他是懂得怎样让我正眼看他的。
“确实，竟然打算分开了，有些事情就没必要打扰母亲了。”我发消息让沈哲帮我拿一下鉴定报告，息屏后轻点录音的快捷键，把手机揣包包里。
几十年的婚姻那有那么容易说散就散，有些麻烦，就由我来替母亲解决好。
我比父亲先回到那个家，李妈听到车声后忙迎了出来。
“小姐回来啦！”李妈握住我的手，声音有些颤抖。
“李妈，我没事。”我伸手绕过李妈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是李妈看着长大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多少也会替我和妈妈感到不值。
“李妈也快到退休的年纪，知知给你养老好不好。”说实话，如果让我看到这个照顾我长大的长辈转身去伺候那个私生女，我心底多少都是有点舒服的。
“我还是得做点事，不然白拿你的钱，我心底不踏实。”李妈拍了拍胸口的位置。
“那你来帮我陪陪妈妈好不好？”
李妈还没来得及回话，父亲就开车回来了。
宋清穿着名牌裙子，背着名牌包包，拖着行李箱趾高气昂地朝我们走来。
一种偷穿别人衣服的怪异。
“姐姐跟一个佣人贴在一起像什么样，这样被外人看到会不好的。”宋清一脸不赞同。
我是人，李妈也是人，怎么不好了？
“李妈，这是我的脏衣服，麻烦你亲手帮我洗一下，这些衣服都太珍贵了，洗衣机会卷坏的。”
“父亲，你这个养在外面的私生女怎么比我还大小姐呢？”宋清这一顿操作可把我看笑了。
“既然衣服那么贵，就到专业的洗衣店去，免得洗坏了。”我白了她一样，拉着李妈回屋子里去。
“清清，你姐姐说得有道理，送到洗衣店去吧，不差这点钱。”
听听，如果我这个父亲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宋清不利用父亲的资源为自己谋个好出路、学些有用的东西，净搞些有的没的。
他那丁点父爱，你以为你能靠到几时。
“今天听先生说小姐要回来吃饭，我特意准备了不少小姐爱吃的。”李妈把早已准备好的饭菜上好。
“李妈辛苦了。”我下意识在餐桌主位右侧的位置坐下，宋清却叫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能坐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