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庆祝咯!”廖奚语气开心到张扬,“昨天我们如愿获得了那么好的成绩,名利双收,不庆祝一下都对不起别人羡慕嫉妒我们的眼光。”
权依依僵硬的扯着嘴角附和笑。
比赛获得好成绩是值得庆祝,只是昨天师兄公司参加比赛的人员名单中并没有她,名利双收,至少名她没有获得。
想到这里,权依依不由想到之前她帮助师兄参加的很多次比赛,每一次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参加比赛的人员名单没有她的名字。
比如:
之前用的最多的理由,是她不敢出名,怕自己比赛获奖后被娄家人发现她跟儿子,从而找到她的住处对她跟儿子造成威胁。
权依依嘴角附和的笑微冷了些,因为现在仔细回想,她忽然想起最开始她是没有这个念头的,最开始的她,只想用心参加比赛获得奖项,然后名利双收,这样就能让她带着儿子在国外生活的条件更加好,也能获得更好的学习资源。
可是,当她把自己想要参加比赛的想法告诉师兄时,师兄就一副为难的为她考虑的口气,劝她,不要莽撞,要稳扎稳打,现在他们都还是初出茅庐的社会新人,如果比赛获奖被娄家人发现她的名字,一定会对她跟儿子造成威胁。
权依依深呼吸了口气。
其实当时她在F国,参加的都是一些国外的比赛,服装秀这种本就是比较小众的比赛,再加上她一个小新人,参加的比赛一般都是名气不大的小比赛,参赛资料跟名单基本上也只会在F国本国或者欧美国家流传,像国内,如果不是有心去寻找,根本得不到这些资料,也谈不上被娄家人发现她。
但是,当时的她,像是惊弓之鸟,一心只想跟儿子好好的藏起来,所以听到廖奚的担心,她马上慌了,不知所措。
廖奚十分为难的给她提建议:“依依,要不然你用我的名义参加比赛吧,这样你既可以通过比赛衡量自己的能力水准,如果获奖的话,也能有一笔可观收入。”
“好主意欸,师兄,就照你说的这么办。”
回忆像是潮水般涌来,权依依记得她当时是这样激动的隔着电话欢呼的,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以廖奚的身份参加各种小型比赛,最后慢慢发展成比较大型的比赛,一直到现在,在F国的时装界,提起权依依,也许除了她的导师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提起廖奚,知道的人一定不会少。
廖奚,是时装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秀。
看她落座,廖奚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痴迷。
灯光下的女子,虽然已经生过孩子,但是依然青嫩的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般,水嫩,清新,带着微微冷意,只这样看着,就仿佛能驱散炎热的夏季所带来热度。
“依依,为了表示庆祝,师兄我可是拿出了自己平日一口都不舍得喝的百年珍藏哦。”廖奚端起桌上的红酒向权依依面前的高脚杯里小心翼翼的倒了小半杯。
猩红的液体,在温暖柔媚的灯光下散发出醉人的光芒。
“你猜,这是什么年份的红酒?”廖奚兴致勃勃,满是期待的看向权依依,清澈的眼睛闪着亮闪闪的光芒。
权依依被这样的眼神看的烦躁不安,为什么眼前的师兄跟她记忆中的没有任何差别,她从面前的男子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昨晚视频中男子的影子。
“师兄,祝贺你。”她端起面前的红酒,微抿了口,入喉口感绵润醇厚。
“好酒,但是我猜不出年份。”
廖奚不说话抿着唇开心的笑,他端着酒杯往权依依的被子里续酒,低头的瞬间掩盖了下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疯狂霸占的念头。
“依依,你好歹也是在盛产红酒的家乡待过的人,怎么可能品尝不出来年份。”他足足给高脚杯倒了半杯,才停手,“你再尝尝看,我不信,这瓶酒如果你会品尝不出来年份。”
权依依端起酒杯又喝了口,纤细的柳眉微微拧起。
她确实尝不出来。
在国外的日子,她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提高自己的设计水平,怎么多多赚钱,赚的钱恨不得一个子儿掰成两半花,哪里有闲钱闲工夫让她去寻酒作乐。
“好了,不为难你了,你慢慢品,实在品不出来我再告诉你答案。”廖奚笑眯眯的给自己杯子中添了小半杯,并没有喝,而是伸手把权依依面前的牛排端到了自己面前,细心的一点点帮她把牛排切成小块。
权依依歪着脑袋用胳膊撑起了头,迷茫的看着对面丝毫破绽都没露出来的男子。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是她刚才只是喝了两小口红酒而已,这会儿怎么脑袋就晕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好酒与普通酒的区别吗?
“师兄,你骗过我吗?”她看不明白,就想直截了当的问。
“什么?”专心致志切牛排的廖奚没听清她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嘀咕,不解的抬头,却在抬头的瞬间余光扫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脸色立马变了。
“依依,我突然肚子疼。”他把面前已经切了一半的牛排推回权依依面前,“你今天睡了一天,肯定还没吃饭,你先吃,不用管我。”
说完,他立刻捂着肚子站起来向小格子外面走去。
原本不是很确定自己看到的人不是自己所想的人而往这边走想要确定的廖文雅,看到他出来,立马像是飞蛾见到了光一样,向他扑来。
廖奚冷冷看了她眼,捂着肚子往卫生间的方向大步走去。
廖文雅被他的眼神看的瞬间冷静下来,换了个方向,避开权依依所在的小格子间,也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权依依烦恼的拍拍自己越来越昏胀的脑袋,撑着桌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还没有问清楚,师兄怎么走了?
她大大的眼睛里明显的有着迷醉的茫然,看着廖奚消失的方向,那里好像是卫生间欸。
她捶捶脑袋,她今天的酒量格外差劲,一定是没睡好的缘故,她要去用冷水冰冰脸,否则她没精神再向师兄求证。
下定决心,她踉跄着也向卫生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