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的?”
廖奚刚到卫生间门口,迫不及待的廖文雅就也跟了过去,他拉着廖文雅就闪进了旁边的男厕,然后打开其中一间格子间,把人推了进去,冷声质问。
廖文雅脸上画着淡雅的妆容,被质问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伸手搂住身边的男子。
安静的卫生间,流出异样的声音。
“哥哥,我不是故意来这里的,是公司领导让我来这里定位置要招待客户。”
廖奚对于她的解释置若罔闻,伸手把她按到了厕所隔间的隔板上。
权依依终于踉跄着摸到了卫生间前面的洗手台,她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往脸上泼。
一把又一把,冷水冲洗着脸上肌肤,冷意顺着毛孔钻入,稍稍压下了因醉酒而发热发胀的脑袋。
好受了多,她扶着洗手台看向镜中的自己,脸颊微微泛红,双眸如水波潋滟,纯素颜的她,此刻比化了妆还要好看。
她紧紧拧起了眉头,又打开水龙头把冷水往脸上泼。
美丽有时候是种错,会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她不要这样的自己。
“啊!”
突然从男厕传来一声惊呼,压过了水流哗哗的声音。
男厕怎么会有女声?权依依关掉水龙头,侧耳倾听,刚才的惊呼好像是错觉般沉溺下去,不过没有水流干扰下,权依依还是很快听出了异常。
一男一女有节奏的声音。
她屏息细听了会儿,确定并不是她担心的男子强迫陌生女子的悲剧,这才放下心,转身打算离开,却在这时,听到让她心悸的熟悉声音。
“哥哥,你爱不爱我?”
转身离开的脚步蓦然顿住,昨晚从监控里看到的画面不由自主的浮现在眼前。
她紧紧攥了攥手,瞧了瞧四周并没有什么人,这家西餐厅大概位置有些偏,生意并不好,已经到了饭点,人却只稀稀落落的坐了两三桌,而且还都隐藏在私密性很好的格子间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为了验证心中想法,她偷偷摸摸进了男厕,然后躲进比较靠近里面的一间格子内。
“哥哥,我爱你,好爱好爱。”
“嗯,我也爱你。”
近在咫尺的声音,跟看监控听到的效果完全不同,更加震撼,更加真实,更加清晰,也更加确认就是自己熟悉的人,权依依握着格子间的把手,握的骨节泛了白。
已经实锤了,没有必要再验证了。
“哥哥,你刚才是跟权依依在一起吗?”
“这种时候不要提不开心的人。”
“可是,哥哥,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昨天那蠢货刚帮我们获得比赛特等奖,昨晚本应该第一时间跟她分享惊喜,结果我的人却被你给占用了,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好吧,哥哥,我知道了。”
“不高兴?”
权依依拼命捂住耳朵,还是阻挡不住隔壁间偷吃的狗男女爆发出的热情。
狗东西!
权依依打开格子间的门,沉着脸往外走。
走到刚才所在的餐桌,她拎起自己的包就打算离开,却怎么想都觉得不解气。
那可是自己掏心掏肺无比信任完全当亲哥哥般对待的师兄,没想到却是对她存在的这样龌龊的心思。
还有廖文雅,她自问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虽然从高二分班后这些年她们再没有联系,但是高中作为同桌的时候,廖文雅瘦弱,性子软,被校霸女生欺负时,她都是挺身而出的,为了保护廖文雅,高中时她没少跟那些混社会的学渣女生打架,甚至还有男生。
可恶!
她真是瞎了眼。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她,顺手端起桌上的红酒就一仰而尽。
喝一口要叫代驾,喝一杯也要叫代驾,可是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不想去衣斓,也不想回男人的庄园,自己租住的小屋也被男人买了下来,所以她还不如痛痛快快醉一场,直接去楼上的酒店开间房。
她来时已经注意到,这间西餐厅的楼上就是一家四星级酒店。
只是,本该后劲缓慢升起足够支撑她在清醒状态下开好房间进去休息的正常反应,一杯红酒刚下肚,她就觉得浑身发热,脑袋昏胀起来,身上本是单薄清爽的连衣裙,穿在身上,在开着空调的西餐厅也片刻间像是牢笼般束缚着她,让她浑身难受,无力的瘫软回椅子上,双手胡乱的撕扯向衣服,只想把这层禁锢她的束缚剥开。
她,不正常。
这反应,让她不由想到五年前被她跟娄家联合陷害的男人中药时的反应。
权依依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她当成亲人般对待的师兄竟然给她喝的红酒里下了料。
原来五年前那男人是身体里是这种感觉啊,不甘又耻辱,还有惶恐跟无助。
呵,她现在算不算是报应?
她用力把牙齿咬向舌尖,嘴里有血腥气弥漫口腔,脑袋稍微清明了些,身体也恢复了些力道,她扶着桌子,只想在人面兽心的男子返回来前赶快离开。
一步一步,只有短短距离的格子间,此刻的权依依却觉得像是走不到尽头般。
“依依,你这是怎么了?”她好不容易走到格子间出口,刚松了口气,出口就被一身香水味并且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某种不可言说的味道的男子挡住。
男子扶住她肩膀,把她拥进怀里,关切的道:“是不是喝醉了?唉,原来你酒量这么差吗,怎么才一点红酒,就醉了。”
男子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扶着她往外走。
权依依完全抵抗不过男子的力道,想要大声呼救,结果出口的声音嘤嘤咛咛配合着粗重喘气更像是······她猛然住了口,满心绝望。
绝望中的她,脑中想到的是五年前被她强迫的男人,那个男人被下了那么重的药还能支撑着差点制服她,以前她不以为意,现在才明白那个男人比她强的不止一丁半点。
可惜,明白这些又有什么,她对那个男人造成的伤害已成事实,怎么都弥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