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离说的三个方案,一个是用石膏固定住,并定期换药,让骨裂自己好。
第二个是用他最新研究出来的生物分子技术,通过往骨裂的位置注射一种微生物,来让这种微生物去监督督促骨裂处的位置自己修复。
第三个则是直接用一种类似人骨成分的东西作为修补粘合剂,通过高倍显微镜来做手术为骨裂的位置粘合上。
而权依依选择了第一个方案,因为这个方案最保守,是她听过的。
陶离看向沈墨晗的眼神明显有些诧异,“你有时间来恢复?”他可不像能够坐得住的人。
沈墨晗微笑,“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陶离不屑,“我还以为你最不缺的是钱。”
权依依内心小人疯狂点头赞成陶离的话,她也觉得这个男人最不缺的应该是金钱。
“行了,开始吧。”沈墨晗没有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陶离也没有再废话,转身就去拿工具。
权依依好奇的睁着一双大眼睛追随着少年的动作,打算全程监督少年,沈墨晗咳了两声,转头向她请求道:“老婆,我口渴了。”
权依依在视线可见的范围内看了个遍,为难的回他,“这里没有水啊。”
手上忙碌的少年头也没抬的说道,“一楼入口保安那里有热水。”
“额,我知道了,谢谢啊。”权依依道谢离开。
她身影刚从楼梯处消失,手中正忙碌的少年便停下了动作,凑近轮椅上的男人,压低声音,“你想说什么快点。”
真烦,还要他帮忙打掩护。
沈墨晗指指自己的脚腕,“帮我用第二种方案。”
“你在逗我玩?你不是要用第一种吗?”少年语气间皆是暴躁,明显不愿接受这种改变。
沈墨晗轻笑,“第二种方案你应该还没在人体身上试用过吧,我刚才是个不错的实验对象。”
少年蔑视的扫他眼,“多的是人愿意做我的实验对象,不缺你这一个,所以麻烦你尊重一下自己的选择,不要随意变换。”
沈墨晗知道他虽然很想找人做实验,但他有很严重的强迫症,两者相比起来,还是强迫症更胜一筹。
“我没有改变选择,第一种方法你照常给我用。”
“你是想明面让我给你使用第一种方法,实际上却是使用第二种方法?”陶离终于明白他的真正用意,反问。
沈墨晗微笑,“可以吗?”
“不可以!”陶离拒绝的毫不犹豫。
强迫症还真是严重,沈墨晗笑容不变,“听说上次你让小瑾陪着你做实验成功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用到小瑾。”
陶离看着他的表情发生变化,终于不是那种淡漠无所谓的神情。
“你用你女儿威胁我?”
“你以为是就是吧。”
陶离嘴角扯出一抹冷意,“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女儿才多大一点,她能帮得上我什么?上次我让她帮我只是因为研究的数据太多缺个人记录而已。”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墨晗看着他继续微笑。
他这态度,让陶离情绪更加激动,他强调,“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女儿。”
沈墨晗抬起手腕看眼时间,给他下最后通牒,“一会儿按照我说的做。”
“你休想。”
远处传来脚步声,沈墨晗意味深明的看了眼不愿屈服的少年,转身向脚步声来源的方向看去。
小女人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就算了,毕竟是他宠的人,这个少年也想把他当三岁小孩看待,哪那么简单。
毕竟,如果真像少年所说的只是让女儿去帮他做个数据记录,医院这么大,让谁不可以?如果是因为数据事关重大,没有可信任人,那也说不过去,因为除了他女儿还有更适合的人,所以少年坚持让女儿过去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女儿对于这个少年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其他人无法代替的。
陶离被他的行为拿捏的死死的,他捏紧双手,让自己平静情绪。
如这个男人所猜测,沈时瑾那个小丫头对他来说确实不是简单的帮他记录数据那么简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小丫头在他身边,虽然叽叽喳喳,但是却意外的能够让他暴躁的情绪稳定下来。
权依依小心翼翼的用一次性杯子捧着一杯热水过来,脸上洋溢着大功告成般的喜悦。
“给你。”她举着杯子十分自豪,“楼下保安那里我去问人家刚好没水了,这还是我跑到隔壁垃圾中转站那里跟环卫阿姨要来的。”
随着她所说的话,沈墨晗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十分微妙,既有愉悦又有难以掩饰的抵触情绪。
“接着啊。”权依依脸上的兴奋稍稍冷却,疑惑的看向迟迟不肯接过她手中杯子的男人,“你不是很渴。”
沈墨晗用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声,“我这会儿又不渴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权依依一听他这么说就炸毛了,她辛辛苦苦腆着脸给这个男人讨来的热水这个男人竟然说不喝了,这不是浪费她感情吗?
“拿着,必须得喝。”她强制命令男人。
沈墨晗皱眉想了想,从口袋里抽出丝帕包裹住一次性杯子接了过来,然后冲她道:“我给你倒着水你把手洗一下吧。”
“为什么?”她是去旁边垃圾站要水喝又不是去要垃圾吃了,干嘛要洗手。
沈墨晗目光晦涩的指向她的手,“脏。”
脏你······权依依强行止住自己心中不符合社会主义和谐价值观的话,微笑,“亲,不脏呢,干净的很。”
沈墨晗被她强行温柔的语气激出一身鸡皮疙瘩,他把手中水杯连同隔绝水杯的丝巾一起搁置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转身看向在旁边冷眼看戏的少年,“继续给我打石膏吧。”
权依依无语的看着把自己无视的男人,气的恨不得端起桌子上的水杯一头泼到男人身上。
这男人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的好心简直就是被当成了驴肝,偏,她还不能跟这个男人一般见识,还要让着这个男人,谁让他的脚腕是她造成的。
“毛病。”她忿忿不平的暗自嘀咕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