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离从厚厚的医书中抬起头,冲小护士吩咐,“听到没,去问一下,注意保密。”
“嗯嗯,我知道了。”小护士立马答应,然后飞快消失不见。
沈墨晗夺过陶离手中的医书,嘲笑,“你这院长当的可以,让手下员工怕你怕成这样。”
“你很闲?”陶离冷漠的扫了他眼,重新拿起了另外一本医书。
“揍你的功夫还是有的。”
“我又研制出了新毒药。”
“看来是你很闲。”
沈墨晗把手中夺过来的医书扔回给他,抽出一张纸巾,垫在桌子上的消毒洗手液的按压盖上,用手指隔着纸巾按压了些洗手液出来。
陶离把他扔回来的医术拿起,很暴躁的抽出一张纸巾去擦拭医书。
“我的医书可比某些人干净的很。”竟然敢嫌弃他的医书,其实是他的医书更嫌弃被他碰好吗?
沈墨晗没有理会他阴阳怪气的暗讽,而是指着自己的脚问道,“你帮我看看里面的情况。”
陶离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直等到把医书擦拭干净才皱眉看向他的脚腕。
“我又不是骨科医生,你问我这个我怎么知道。”
“你看了半天,就给我来句这?”沈墨晗盯着他笑道。
陶离冷漠的回视他,“骨科出门右转三楼左手边方向一直走到底就是。”
“去你实验室,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沈墨晗没再跟他开玩笑,略微严肃了神情。
陶离抱着医书站着不动,两边的腮帮子抗议的鼓了起来,似乎内心正在做艰难的决定。
好一会儿,他似乎终于被自己说服,气呼呼的往外面走去。
权依依傻傻的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无助的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老公,眼神无声询问。
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答应还是没有答应啊?
这少年的心思怎么这么难以捉摸啊,权依依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很是忧愁,就这性格,她的宝贝女儿以后可怎么跟这个少年相处啊,不行,她一定要阻止女儿对这个少年之间可能产生的情愫。
“我们跟上他。”沈墨晗给出她指示。
权依依连忙推着轮椅追上少年。
她判断不出,那就听她老公的准没错。
少年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最终到达了一个独立的建筑,这栋建筑外面写着医书楼,进入里面之后入目所及确实全部都是医书,但是坐电梯上往二楼之后视野便陡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书籍跟医疗仪器互相放置的情况。
少年走到一台仪器面前摆弄了几下,然后向权依依示意,“你把他推这里。”
“脚给他抬起放这里。”
“嗯,对。”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仪器便出了结果,权依依看着少年递过来的东西,原来是拍的脚腕处的片子。
“你自己看,脚腕处有明显的骨裂。”
沈墨晗坐在轮椅上不方便去接,而少年又明显不愿多走一步路递到沈墨晗手中的样子,所以权依依顺利的把片子拿到了手中。
她仔细的举着片子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研究,上面细细的骨缝像是蜘蛛网一般从一个点往四处蔓延,逐渐越来越细,最后消失不见。
她看的心惊不已,更是后悔不已。
她昨晚只是松了下手而已,竟然对这个男人的脚骨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吗,怪不得她早上起来看着这个男人的脚腕比昨天晚上足足肿了一倍还要多。
她沉默的把手中的片子递给轮椅上的男人,不知道能对这个男人说些什么。
向这个男人道歉吗?
都已经造成了伤害,道歉又有什么用。
“节哀哈,你要是真的留下后遗症变成残疾,我就当你的脚,照顾你一辈子。”
沈墨晗刚接过片子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眼,蓦然听到她这安慰的话差点把内脏给气出来。
小女人这是安慰他呢还是诅咒他你。
“放心,我的脚好好的,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权依依咬紧唇,不敢跟他回怼,她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才会嘴硬的,没关系,她体谅他,愿意包容原谅他这一次。
沈墨晗把片子快速的看了眼,然后重新递给权依依,“把这东西销毁掉。”
“啊,没用了吗?”她问完后视线不自觉的看向那边的少年,毕竟少年才是专业的,她要听专业的意见。
“对我来说没用了。”少年话虽然很拽,不过却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额,好吧。”权依依确定了手中的片子真的能销毁掉,但是对于如何销毁却是再次犯了难。
这东西又粉碎不了,更不容易自己的分解掉,所以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火燃烧掉。
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并不是一个烧毁东西的好场所,所以她决定带回家再说。
“你想怎么治疗?”陶离双手交叉在胸前,神情很冷漠的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沈墨晗。
不待沈墨晗说话,权依依就先忍不住了,“那医生小帅哥,你是医生,这个问题不是应该你来决定吗?”
陶离不为所动,依然盯着坐在轮椅上的沈墨晗重复,“你想怎么治疗?”
标点符号都没有改变一下。
沈墨晗视线从少年身上转回权依依身上,小女人脸上有些被无视的不忿,这让原本打算开口说出自己选择的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都有什么方案?”他顺着自己老婆的问话反问。
陶离皱皱眉,这个人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直接告诉他答案就好,反问他做什么,以为他会说吗?
“你快点,要不然小瑾放学了。”沈墨晗催促。
陶离听到他这句话,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他,原本双手交叉在胸前十分淡然的他突然暴走起来,他在原地暴躁转了一圈,然后冷静下来,快速的说出了三个解决方案。
沈墨晗看向权依依,“老婆,你觉得我应该选哪个方案比较好?”
权依依本不想揽下这个责任,但是想想少年刚才说的方案,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期望的选项。
“好,那就选这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