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揉成团的小纸条横空朝着周乐的脑门砸来,被他反手接住攥在手中,偏过了头一脸深沉道。
“有凶器!堂下宵小之辈,究竟是何人指使你来暗杀本大侠,从实招来饶你不死!”
于菀见他中二病又犯了,气得又揉了好几个纸条直直地砸了过去。
周乐招架不住哎哟哎哟的叫,连他身旁的徐曳也不能幸免。他不由拿开了遮挡在脸上的课本,将靠在他怀里的周乐往外推了推,对于菀眯着眼睛笑了笑道。
“女侠饶命,有话好好说,别波及无辜啊。”
于菀这才心慈手软放过了他,对徐曳扬了扬手中的纸条询问道。
“你们抽到哪一组啊?我抽到了四,宁鉴是七。”
徐曳闻言眸子亮了亮笑道。
“那真是巧了,我也是七,老金是四。”
说着就晃了晃挂在他胳膊上装死的人道。
“周大侠你呢?”
周乐将全身重量靠在他身上,两腿往前一伸,面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声音有力无气道。
“我已经阵亡。”
徐曳白眼一翻,从他桌子上拿过小纸条展开一看,随后对脸上挂着同样表情的于菀摇了摇头道。
“唉,家门不幸。”
于菀听了不由心生怜悯道。
“他是七?”
“嗯。”
徐曳无奈的点了点头,周乐却突然从他身上诈尸,满血复活地握紧了他的手,然后用力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大笑道。
“哈哈这就是宿命的安排!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是出身入死过的兄弟,所以冥冥之中,上天又把咱两安排在一起再续前缘!”
徐曳揉着太阳穴颇有几分头痛道。
“真是一段孽缘,出生入死什么就免了,我怕我英年早逝。”
周乐原本只是举个例子,听了这话后很不服气道。
“你什么意思,有我这样的战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徐曳擦了擦手上的眼镜,慢条斯理抬起眸笑道。
“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战友,所以我感觉自己成为烈士的几率很大啊。”
周乐屈膝使劲给他来了一下,随后又转过头和程然哭诉道。
“姐!你看他们就是这么欺负、排挤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我要弃暗投明,加入你们的队伍!”
程然闻言放下了彩笔,将搁在草稿纸上面的纸条拿来看了一眼,而后皱着眉头道。
“不是一个组,我抽到了四。”
徐曳无视了一脸伤心欲绝的周乐笑道。
“这么巧,咱们几个都抽到一堆去了。所以现在我、周乐还有宁鉴是一组,程姐、于菀还有老金是一组,现在就只剩裴之期同学的分组不知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笃定地望着程然,眼底有显而易见的笑意。盯得她不由有几分心虚,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清了清嗓子后道。
“他跟你们一组。”
周乐受到冷落,微微下垂的眼尾泛红起来,下眼睑弧度原本就大,看上去有几分可怜巴巴,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楚楚可怜。
“你们都不相信我,好,我要证明给你们看,究竟谁才是最靠谱的队友!”
徐曳见玩大了连忙去哄人,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周乐连着两天没有理他,直到大扫除那天才又笑嘻嘻跑来找人,浑身上下像是打个鸡血一样,散发着干劲十足的光芒。
他刚拿起一块抹布准备擦玻璃,就看见周乐提着扫把破门而入,从他手里将抹布给夺了过来。
“放着我来!”
“……”
这时忙不迭从后门跑进来另外一个组员,悄悄地走到徐曳身旁,压低了声音对他道。
“组长,狗乐今天好像吃错了药,您不管管啊?”
只见周乐一会儿吹着口哨扫起了地,一会儿又随便擦两下玻璃,欢脱地撒开腿蹦来蹦去,还心情十分愉悦地唱起了歌来。
徐曳长叹了一口气道。
“管不了。”
来人有几分不解道。
“为啥?”
徐曳收回了视线笑了笑道。
“因为出笼前我是狗子他爹。”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但出笼后他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