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葬岗里,李玉成和活人就因扒衣服产生误会,于是拿过衣服来道:“我没事。不过今晚的举动,可能会让人发现我没死。”
沈思尘咬牙道:“知道就知道,咱现在都能自保,不怕他们偷袭。再说,二爷给你调了那么多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看了一眼护卫,摆手示意退下,然后打开窗户,一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道:“亚家来消息了吗?”
对方摇头道:“没有。”
他自言自语道:“他们会被送到哪儿呢?”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亚家外宅守着的族人,也没发现什么吗?难道活生生的一帮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对方道:“我觉得,亚家肯定有很多密道。”
他点头,随后问道:“密道也找不到在哪儿吗?”
对方道:“是啊,是啊!那密道据说是在日鬼子的时候挖的,很隐秘。”
两人无话,沈思尘奇怪的问道:“今天和妮子挑明了,不怕她日后缠着你?”
他摇了摇头道:“她跟我一样倔。倔人是不会拉下自尊低头的。”
对方不赞同的说道:“什么自尊不自尊的,就是个面子问题,两个人都觉得面子过不去,小事也变大事。而且,你们以前也没少吵过架,总要有个人先低头吧?这次怎么就都不肯低头了呢?”
他平静的说道:“以前每次争吵都是我先低头。但现在,我不想了。”
对方道:“小妮子今天约你,摆明了向你摆低姿态,难道这样也不能让你回头了?”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很多事就变得不一样了。就像你说的,以前没做过的事儿,现在都要去做一次。以前不敢做的事儿,现在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继续说道:“以前低头的次数太多,自尊已经被这份恋情消磨的差不多了。既然我又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就要把自尊全部找回来。我不会再向任何人低头。哪怕是恋人也不配。”
说完这话他陷入了沉默。
沈思尘见状也没再劝什么,他心里明白,这两个人,怕是不可能了。死而复生,也许真的会让人改变心境吧?
因为昨夜淋了一场大雨,所以远梦琪没来上课。
今天课堂上没见人,他不觉得奇怪。只是心里有点担心她是否会生病,于是觉得应该让沈思尘去看看比较好。
倒不是他还对这份恋情抱有幻想,而是出自于一个朋友的关怀。
中午,天空再次放晴,几片单薄的乌云从太阳身下缓缓飘远,阳光终于落到了师院。
春雨绵绵滋润万物,桃枝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发出水晶般的光芒。看上去很梦幻,但事情却不梦幻。
李玉成四人结伴而行,走在前往食堂的青石板路上,不时有怀春男女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羡慕男帅女美,羡慕那些长得好看的人,只愿意跟好看的人在一起玩。
然而四人里出现一个长相普通的人,就会显得很突兀。于是李玉成收到了不少疑惑的目光。
师院的学子、师傅、工作人员,加起来有8000多人。
一到中午,食堂就像春运期间的车站一样,根本挤不进去。
只要去晚了,就只能吃残羹剩饭,这是大部分人的固有思维,于是到了11点,这条路上的学子就会心急火燎的往食堂跑。
其实去早去晚都一样,厨房几百个厨师不停歇地做菜,即便去的再晚也能吃到新鲜的热菜,大可不必早早去挤。
但人都有从众心理,一旦人群中大多数人都那么做,其他人的行为就会被影响。
于是那些并不太着急的人,看到这场景也会快走两步,深恐去晚了就被人抢了吃食。
大道很宽,四人走的很慢,后面的人看到四人步伐比其他人慢,就会自动跟随道路两旁,那些走路很快的人走。
于是这条路上就像电视剧里的慢镜头一样,两边人流快速奔跑,中间四人缓缓前行。
这幅奇异的画面,造就了后面冲过来的那道身影,速度如此之快,却不会显得多么突兀。
一道倩影绕过李玉成,站到他前面,挡了他的去路,并且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脸上的表情有些急切。
她今天换上了新衣,头发微微卷曲,散落在肩上,看上去很漂亮。
沈如雨看着突如其来的女人,皱了皱眉:‘这不是被无情男抛弃的那个女孩吗?她拉着师兄胳膊干什么?’
五人站在人流中,四个人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没有人开口。画面好像静止了一般,但匆匆前行的人群在不断往前涌动,所以这种静止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静止。
李玉成蹙了蹙眉,看着远梦琪的眼睛,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显然昨晚哭了一夜。这种示弱她以前并没做过,所以此刻有点生疏。
她不知道该怎么服软,不知道怎么拉低姿态,不知道怎么放下自尊,让这个人回心转意,听她解释。
她想了很久,随后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爱我,爱我就跟我在一起。”
身边两个小妮子因为这句话,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话也能说的这么顺口,你是多缺爱啊!’
因为昨晚的事,沈如雨觉得这个女孩很可怜,但她听到这话,怜悯瞬间变成了厌恶:‘刚被人甩就找备胎,你好渣女哦!’
她现在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她觉得这种人对感情很不负责,哪怕她先沉淀一段时间,再去找新恋情,别人也挑不出理。但从被甩,到找备胎,这还没过12个小时呢,她是有多心急啊?
想到这里,她就不免有点紧张,毕竟这个女孩太漂亮了,一般的男人根本把持不住。师兄也是男人,万一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就一口答应了对方,那不就是这个女人的备胎了吗?那她以后就没机会了!不对,那他师兄多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