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还可以了,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她为什么这么突然想要结婚。
左若烟想了想,理由居然简单得可怕。
之前另外两个前男友在刘若琪的挑唆下去勒索她,只有这个没有,她觉得他人品好。
现在另外两个进去了,他还好好的,说明他运气也不错。
听到这个理由的我嘴角一阵抽搐。而她也是毫不见外的问:“你打算怎么搞陆安澜?”
因为前后两世的事情发展不一样,左若烟动动她那个不太聪明的小脑袋瓜子,就能知道事情的根源在我身上。
联想自身的情况,猜想到我也是重生的,这件事情并不难。
我端起保温杯里的茶水嘬了一口,老神在在,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将水杯上税务局三个字对准了她。
左若烟张大了嘴巴,最终竖起了大拇指。
左若烟结婚那天,刘若琪一审的判决书也终于下来。
两方拉锯了长达三个月,最终的结果是判五年。
左若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把手里的捧花随手一扔。
然后在闺蜜惊恐的目光中准确地落入了她的怀里,她像摸到什么烫手山芋一般火速丢了出去。
我们笑她太敏感。
闺蜜无声地指了指左若烟的黄毛老公,再看看我身边的空气人,耸了耸肩。
我和左若烟顿时无语。
好像我们两个是带了坏头。
9
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可我还是有些犹豫。
老爹也不是吃素的,这段时间我干了什么他都看在眼里。
发现我迟迟按兵不动的时候,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去语重心长地教训了一番。
既然自己当初选择了这个方向,那么现在就不要心慈手软,不然做的一切功夫都白费了。
我看着他絮絮叨叨的模样,忽然鼻头有点酸,然后扑到了他的身上,把老头子紧紧地抱住。
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呜呜咽咽地哭。
我的老父亲大概是许久没有见过我这边脆弱的模样了,顿时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脊背,才哭笑不得:“我也没骂你呀,怎么这就哭了呢?”
“好好好,是我的错行了吧,小祖宗,你可别哭了。”
“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买。”
他说完这些话,办公室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
端着资料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谄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看见我们两个投过去的目光时,浑身的肥肉都抖了抖。
“您忙,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说完直直地退了出去,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一般这样说的人,基本上是什么都听见了,也什么都看见了。
我看着他离开,拧眉。
不好意思地松开父亲,我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爸爸。”
其实,我并不是下不了手。
而是现在的陆安澜还没有真正做那些让我恨之入骨的事情,他也没有对上一世的记忆。
我和左若烟聚在一起琢磨了许久,也没明白怎么才能让人觉醒。
我实在想和全都知道的陆安澜打个交道,再把他踩在脚底下碾碎。
可是既然亲爹都发话了,那我还是不必再等了。
回到家以后,管家阿姨叮嘱我:“今早先生起床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到脑袋了,现在可能有些脾气不好相处。”
我眉头一皱,心里有些预感,连忙赶过去看。
只见陆安澜跷着二郎腿,拿着报纸。
看见我进来,冷冷的眼神带着不屑和厌恶。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不去做饭?”
我兴奋地直拍手:对了,对了,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个味道。
我不要那种恶心的、情意绵绵的目光。
我不要自以为是地讨好。
我无视了他,转身离开。
刘若琪的判决结果还没出来,她本该关在看守所,却因为刘家的运作申请了保外就医,这会儿就在医院里躺着。
不过她的身体当然没什么毛病。
刘家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世代从商,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想办法救人。
我去见了她一面。
印象中光鲜亮丽的大小姐此时脸色苍白,头发枯槁,看来在看守所的日子并不好过。
见到我,刘若琪情绪很激动,疯狂地砸着东西让我滚。
我躲在门外,眼里压抑着浓浓的怨恨和厌恶,说出的话却十分温柔:“刘小姐,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对我,我是来帮你的。”
“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不是吗?”
刘若琪慢慢地安静下来,目光中迸发出希望。畅谈了半个多小时以后,我心满意足地离开。
转头打了个电话给左若烟,把我的打算告诉她。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左若烟就大声嚷嚷:“什么?这绝对不行!她要害我!还想我原谅她?做梦呢吧!”
我顿时有些头疼,又不方便说多,只含糊道:“我只会比你更恨她,怎么可能放过她呢?放心吧,陆安澜和刘若琪,我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勉强哄住了这位姑奶奶,我才约定见面聊。
当晚,左若烟发了一条朋友圈——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医院。【图片】
那张图上一角,显示出病房的门牌号。
单人豪华病床,一天租金五百,给你不输五星级酒店的体验。
陆安澜和刘若琪黑灯瞎火做得难舍难分时,左若烟正在隔壁直播打点滴。
我作为她的“好闺蜜”,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声音出现在直播间。
经历了视频风波的她虐了一波粉,洗白归来又是一条好汉。
毕竟她只是正常谈恋爱而已,顶多就是口味清奇,没什么别的值得诟病。
隔壁翻红浪的声音一阵大过一阵,吵得左若烟脸色都有些尴尬。
大量水军入场,纷纷起哄叫她走出去直播。
左若烟一边说着“我会被封号的吧”,一边喜滋滋出门。
结果刚出门就看见她的老公愤怒地踹门,大喊:“茗烟!你开门!我知道你在,你别不说话!”
“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
左若烟和躲在镜头后面看戏的我:……
糟了,忘记屏蔽这小子了。
门就在这个时候开了,走出来只穿着一条裤衩的陆安澜,他嘴角挂着邪笑,挑衅地看着精神小伙:“你有什么事吗?”
精神小伙顿时急了,一拳就要打上去。
“老公。”
“老公。”
我和左若烟同时开口,声音里藏都藏不住的愕然。
弹幕在疯狂滚动。
【好乱,CPU要烧了。】
【黄毛肯定是主播老公,黑毛帅哥不就是主播闺蜜的老公了?那么问题来了,里面的女人是谁?】
一时之间,原本两个男人的剑拔弩张那种紧张感消失不见。
精神小伙大喜:“老婆!你怎么在这?真的好巧这里都能遇见!”
我:……
你不是跟着朋友圈定位来的吗?
不过也来不及吐槽了,我顿时换上了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捂着胸口:“老公,你居然……”
陆安澜是最不在状况的那个,直勾勾看着左若烟,说不出话来。
刘若琪颤抖着双腿,嗔怪地靠在陆安澜的身上:“安哥,你刚刚好猛哦~”
天罗地网的屎盆子往下扣,陆安澜也说不清楚,顿时暴怒,一把将刘若琪推倒在地,怒不可遏:“灯管是你故意弄坏的?”
不管他如何反应,反正我是我伤心欲绝,悲痛不已:“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吧!”
陆安澜正沉浸在背叛了左若烟的迷茫之中,闻言毫不犹豫,甚至急不可耐地答应。
这场闹剧最终完美收场。
刘家父母按照约定好的那般找上了陆家。
逼迫陆安澜和我离婚,娶他们的女儿。
陆父自然不可能容忍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杀人犯。
但是陆家父母拿出了一个视频,还是夜视的,画面里陆安澜急不可耐地扑上刘若琪。
刘家父母威胁陆父,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来就告陆安澜强奸。
陆父笑了:“谁不知道你们女儿死皮赖脸地追求我们家安澜?年轻人,你情我愿的事情,不要瞎说。”
刘父笑呵呵提高了音量,能清楚听见刘若琪喊了好几声“不要”。
几个人都是老狐狸,别的可能不懂这方面的知识怕是早就钻研百遍了。
明确地表示了拒绝,就是强奸。
刘父知道光凭这样,事后肯定会迎来陆家的报复,于是先给一巴掌,再送出惊喜。
表示可以把全部股份现在就转赠给自己的女儿,等刘若琪嫁进陆家,不就相当于把整个刘家送给陆家了吗?
陆父对此给出的反应是很惭愧的找到了我。
东扯西拽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最后十分遗憾地告诉我,让我们离婚。
当然,为了不伤颜面,他搭了不少资源给我。
我压抑住笑意,心痛万分地答应了。
只有陆安澜,他的意见并不重要。
能被逼着娶我,也能娶别人。
只可惜刘父刘母被我骗了。
我说左若烟毕竟是陆家人,只要刘若琪嫁进了陆家,不管她愿不愿意,陆家肯定不会看着刘若琪进去而坐视不理的。
只要逼左若烟改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到时候刘若琪坚持是醉酒后错把左若烟的气话当真,无意识地做出了伤人举动,两人一唱一和,困难就迎刃而解。
他们实在是太过心急,但凡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就知道记录在册的杀人案,不是受害人想撤回就撤回的。
可惜他们没得选。
陆父这个老狐狸,更不可能提醒两个人。
毕竟他们的死活可不管陆父的事,他怎么可能放任吃到嘴边的肉又飞了呢?
在三方都很满意这笔交易的情况下,刘若琪的二审很快到来。
刘父刘母拿着左若烟的谅解书去找律师,然后被律师用看傻子的目光亲切地告知,这玩意儿是无效的。
刘父刘母当场崩溃。当场就要找陆父拼命,被人拦了下来。
而我又送了一份大礼,查陆氏的时候顺便也查了一下刘氏。
都不干净,有年工程项目还搭上了人命。
由于现在的控股人是刘若琪,她二审喜提十五年牢饭。
陆安澜对此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危机感,甚至没多久就在公司里摆谱。
左若烟签在陆家旗下的小公司,想换个合同都被陆安澜扣在那里。
接收到求援信号,我做足准备,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去陆氏。
左若烟满脸苦笑地看着我,一边死命地把怀里的陆安澜往外推,尖叫:“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真的报警了!”
陆安澜红了眼,声音无比的沙哑,带着浓浓的思念:“姐姐,你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没有你以后,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做梦都是你死在我怀里的模样。”
左若烟还好好地活着呢,被这话膈应得不成样子,看救星一般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而陆安澜还在压抑着痛苦:“失去你以后,我才明白,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比没有你更让我感到痛苦的了。”
我冷笑一声:“是吗?那你很快就能感受到更痛苦的事情了。”
陆安澜下意识地问:“什么?”
我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特别亲切和蔼,身后的同志们亮出证件:“税务局查税。”
陆安澜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左若烟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不解气地踹了一脚:“就这玩意儿重活一世还不如本来呢,傻透了都!”
我难得揶揄地笑:“还不是想你想的吗?”
左若烟恶心地直吐,好巧不巧,还吐在了陆安澜的脸上,把人给臭醒了。
陆安澜好像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泣不成声:“姐姐,我是真的呕——真的想你啊呕——”
为了在外人面前保持形象,我咬着牙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然后请人回避,一个小组的人都开始干活。
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哪个公司的账经得起查呢?
更何况我还为这次的审查准备了那么久的功夫。
所以那些假账,烂账都被查得明明白白的。
仔细一看,好家伙,这是逃了十几个小目标呀。
陆安澜在这中间醒过一次,但是一冲到门口发现那些人还在审账的时候,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对此作出的评价是:心理承受能力有待加强。
最后离开时,陆安澜颤颤巍巍地问我:“查得怎么样了?”
我目光怜悯,给个眼神,你自己体会吧。除了这些东西,你别的地方我也没少查呢。
挪用公款五千万,牢底坐穿咯小伙子。
我拉着左若烟,浑身轻盈地离开。
陆安澜涉及的案件金额巨大,就算请了最好的律师,据理力争之下也只能减到十年。
我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赚得盆满钵满,身份地位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走到哪里人家都要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周小姐,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只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这一次我表现得很出色,父亲也就愿意放手让我去处理更多的事情。
只是再三叮嘱,今时今日,我以法律扳倒对家,就要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绝对不可以挑战底线。
我牢牢地记住了他的话。
刘家父母还想来我这里闹事,但是现在连我家的门都进不了。
一无所有的他们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了。
在这群狼环伺的商圈里,一朝落幕,满盘皆输。
而我,虽然失败过一次。
万幸来得及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