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一走，带走了一阵冷风。
沈牧川轻轻叹了一口气，刚刚把人家逗得太凶，这下该不好哄了。
他缓缓走近温软，高大的身影可以将温软整个包裹住。
沈牧川噙着笑，声音里带着些许愉悦。
“怎么脸这么红？”
温软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颊，吞吞吐吐地开口，“热，热的。”
沈牧川拿手对着自己扇了扇，“是挺热的。”
温软现在脚趾头尴尬的都能扣出一块地，真的太太太羞耻了。
不仅被沈牧川撩了，还被他的好兄弟看到了！
她回去怎么面对乔望啊！
呜呜呜~
温软直想哭！
沈牧川看了眼寂静的后操场，这个点人差不多都散去了。
“回去吧。”
“这里太冷了。”
后操场是不是灌进一阵猛风，沈牧川担心温软感冒还没好透，再一热一冷，又要感冒一阵子了。
温软这才稍稍抬头看了眼四周，基本上没什么人了。他们藏得偏僻，一般人看不见她俩。
“好。”
沈牧川走在温软的前面，一直留心观察温软的反应，见她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他直接停了下来。
突然，一声闷哼响起。
温软的额头撞上沈牧川的后背，疼得一趔趄，小手捂住额头揉个不停。
沈牧川着急走过去，扶住她，“怎么样？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一连串的关心把温软问懵了。
“没事，就是一下子没缓过来劲。”
沈牧川无奈苦笑，“你都不看路的吗？”
“哪有。”
温软瘪瘪嘴。
还不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她总觉得跟沈牧川待在一起怪怪的。
“那就好。”
沈牧川的声音在深秋的黑夜中显得很清冷，似乎沾染了一层冰霜。
但对着温软的时候，总是柔声开口：“我们一起走。”
“不要再掉队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
温软眼尾一挑，你是不会吃了我，但是你会吓着我。
但她还是乖乖跟上了沈牧川。
绕过学校的后操场，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
遇见明亮的灯光，温软一眼就看见了沈牧川的袖子上面被撕扯了一大块。
打的这么激烈？
那为什么她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地上躺着哀嚎的几个男生，根本没有看见他和梁迟的身影。
“你，”
温软轻咬嘴唇，犹豫了下才说：“你和梁迟为什么打架啊？”
“我跟他打架？”
沈牧川琢磨着这句话，信息量还挺大。
“难道不是？”
温软猛地扭过头，“有一个男生特意跑到我们班讲的。”
她回忆起男生一脸着急的样子，说话又快又急，好像再不去看看，就要打个你死我亡了。
沈牧川失笑，舔了一下嘴角，“信息有误。”
“嗯？”
温软眼中的疑惑更多了，等着沈牧川的后续。
“我还犯不着跟他打架。”
“那你们？”
温软想是不是传信人看错了，根本没有梁迟，毕竟她看都没看到。
但是沈牧川的下一句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们只是碰巧遇到了。”
“然后碰巧一起打了一场架。”
“就神奇地碰巧被人看见了。”
碰巧的碰巧是什么鬼！
温软听得云里雾里的，他还是没有讲清楚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看沈牧川的意思，并不想告诉她。
“乖。”
沈牧川轻声说：“没事的，不要想太多。”
“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嗯，”
温软乖乖应下来。
沈牧川不想让她知道，必定有他的道理。
温软不是寻根问底的人，点到为止就好。
第二天一早，沈牧川就被班主任叫走了。
“操！”
“老何竟然把沈哥叫出去了，他是不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了。”
时景言淡淡瞥一眼窗外，“看样子是。”
乔望的单词都背不下去了，他将英语书往书桌上一摔。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去到连沈哥的人影都没看见。”
乔望越说越心虚，下意识看了温软一眼。
昨晚的胆战心惊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他还不敢与温软对视。
但沈哥都被叫走了，还怕什么尴尬。
“温软，”
“沈哥有没有跟你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软的注意力放在窗外，听见乔望这样问她，才回复一句。
“没有。”
“他只是说不是跟梁迟打架。”
“其他的就没有提及了。”
“操！”
乔望大喊一声，“梁迟也被叫出来了。”
“那家伙脸上还挂着彩，看来昨天的打斗还挺凶。”
“你看老何的眼神都不好了。”
不知道沈牧川说了什么，何东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沈牧川说了几句话。
“你啊你，不是不打架了吗？”
“怎么消停了一段时间，又这样？”
“还拉着隔壁班的同学一起打架。”
沈牧川一只手插着裤兜，侧身倚在栏杆上，痞痞地说：“谁说我不打架了？”
“我只是懒得动手。”
“再说这次是他们欠打。”
“你说呢？”
沈牧川眼尾一挑，将话题抛给刚来的梁迟。
“嗯，”
梁迟没有丝毫犹豫，“你说的对。”
“是他们欠打。”
他站在沈牧川的旁边，脸上还破了一块皮，整个人显得很野性。
“你们？”
何东指着他们俩，语气中都带着显而易见的震怒，“你们是不是要气死我？”
沈牧川勾起一抹坏笑，“哪敢啊！”
“我们只是实话实说，你问问那群家伙，他们欠不欠打。”
何东忍不住扶额，遇上这个兔崽子，他也是没办法了。
“那你们说为什么要打架？”
“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直接打起来了吧？”
虽然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但该经历的还是都经历了。自己上学那会，不也是一个打架闹事的班级头子。
所以，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是有原因的，不是一个少年随意的发泄怒火。
“你们俩说罢，别一个等着一个了。”
沈牧川与梁迟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反叛因子。
说？
为什么要说？
这件事有什么好说的？
“哦，”
沈牧川懒懒回复一个拟声词，丝毫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