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言上前摸了摸乔望的额头,温度正常,没发烧啊!
怎么看起来这么不正常啊?
他微微低下头,扶住乔望的胳膊,注视他的眼睛,轻声询问:“到底怎么了?”
“现在黏我这么紧?”
乔望吸了吸鼻子,可能是外面冷,他吹了太久的冷风,鼻子开始不通气了。
“我、我........”
阿嚏!
乔望打了一个喷嚏,轻轻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我给你煮点姜汤吧。”
“没有热水了,得等会儿。”
说完,他就跑去厨房忙活了。
乔望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心,刚刚时景言还在牵着他的手,现在手心已经没温度了。
他抽出了几节纸巾擦了擦自己微红的鼻子,便奔向了厨房。
时景言一边烧开水,一边在锅里熬着姜汤。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头发探了进来,乔望正趴在厨房门框上看他。
两只眼睛像流落在外的猫一样,圆溜溜地打探厨房里的一切,却不敢轻易走动。
怎么短短一周就这样了?
被人欺负了?
“一会儿就熬好了。”
时景言看向他,语气温和,“冷不冷?”
“先去床上躺着?”
“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吧。”
乔望的眼睛亮了亮,他还愿意让自己留在这?
他不确定地问:“睡.....睡哪张床啊?”
时景言一愣,还能哪张床?
他以前来自己这里,不都是跟自己睡的吗?
哪有其他的床给他睡?
“不愿意跟我睡?”
听到这句,乔望的心才缓缓落了下去,愿意,怎么不愿意。
但是他不敢表现得太兴奋,不然时景言又要赶他走了!
乔望的声音小小的,像小猫一样呢喃出声,“愿意。”
“我先回房了。”
他说完,一溜烟地跑走了,生怕时景言反悔似的。
时景言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笑,这家伙转性了?
自从上次两人闹别扭之后,时景言一个人想了很多,他的生活里基本都是乔望。
他把他放得太重了。
以前还好,现在他的私心越来越重,为了不伤害两个人的感情,他需要多给自己一点的时间和空间。
至于乔望现在的状态,他也能理解,大概是两人之前粘的太紧了,长时间一分开,他还不习惯。
慢慢就好了,慢慢他就会回到他自己的状态。
而时景言也做好了自己一个人的打算。
~
时景言将姜汤端到卧室的时候,乔望还在洗澡。
他坐在床上,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一阵恍惚。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就经常睡在一张床上,渐渐地乔望就习惯跟他睡在一起。
当初买公寓的时候,他也是抱着这个私心,只要乔望愿意留下,只能睡一张床。
但是现在长大了,以他目前的情况,再睡一张床不合适。
时景言准备明天联系家具公司,在隔壁再放一张床。
这样,乔望愿意留下,可以睡在隔壁。
“言哥。”
乔望关掉花洒,大声喊了一声时景言。
“我在。”
时景言走进浴室,在门外轻声询问:“怎么了?”
“不舒服吗?”
“不是。”
“我内裤忘拿了,你能帮我拿一个新的吗?”
乔望想了想,“在.....在哪呢?”
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平时都是时景言帮他放的。
“我知道在哪。”
“我去拿。”
时景言三两步走过去,迅速抽出抽屉,拿出一个肉棕色的内裤。
“拿来了。”
乔望缓缓打开浴室门,伸出小麦色的隔壁,上面还挂着水珠。
“给我吧。”
时景言看着看着眼神一暗,他将内裤递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乔望在这方面还挺害羞的,他很少跟他一起洗澡。
突然,乔望猛地打开了浴室,他穿着睡衣走出来。
浴室的热气将他整个人蒸得粉白粉白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一张小嘴粉嫩嫩的。
“赶紧上床吧,别冻着了。”
时景言转过视线,没在看他。
乔望三两步大跨步走过去,将头抵在时景言的肩上,轻声说:“抱着你就不冷了。”
“别闹。”
时景言将人扯开,拉着他走到床边,将一边的被子掀开。
“我身上寒气重,你赶紧钻被窝。”
乔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乖乖爬上了床。
时景言将姜茶端过来,他低头喝了一口,“有点凉了。”
“我再给你盛一碗。”
他匆匆忙忙下楼,又匆匆上了楼。
“小心烫。”
乔望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言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明明时景言才从外面刚回来,身上只脱了一件大衣,就开始为他忙前忙后。
他第一时间想的是他。
时景言淡淡笑着,“兄弟之间不都是这样嘛。”
“再说你又比我小,照顾你是应该的。”
他都习惯了。
乔望皱眉,明明时景言说的话再正常不过,他却觉得心里一阵钝疼。
“赶紧喝吧。”
时景言转移了话题,“饿吗?”
“厨房里没什么食材了,我点个外卖吧。”
“不是还有两个西红柿吗?”
乔望看过冰箱,“我想吃你煮的面了。”
时景言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
“我去给你煮面。”
~
十五分钟,时景言煮了两碗面端上来,每碗面他还放了一个荷包蛋进去。
“好吃吗?”
时景言怕乔望吃不惯,毕竟这个面太素了。
“好吃。”
乔望闷头大口大口地吃,“你做什么都是香的。”
时景言的心中有一股暖流经过,下意识说道:“明天我去超市买些菜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乔望扒着面的手一顿,“明天吗?”
“嗯。”
时景言笑笑,“你有约了?”
“没有,没有。”
乔望只是开心,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应。
“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超市。”
“放学我们就赶紧回来。”
他已经开始期待明天了。
“嗯,”
时景言的笑容很淡,淡到看出不是在笑。
他刷完碗,又在楼下洗了澡,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回到卧室。
“嗯?”
乔望迷迷糊糊地打开床头的灯,不自觉地抱怨道:“你怎么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