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剿灭叛逆王家？
城门官和一众官兵，全都懵了。
王家？
哪个王家？
蓝田县，还有第二个王家吗？
就在这时，城楼上，一个衙役打扮的人，探出头来，对着下面焦急地大喊。
“快！快放行！是秦先生！”
“县尊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阻拦秦先生一行！”
城门官一个激灵，连忙让开道路，对着秦少琅，躬身行礼。
“秦……秦先生，请！”
他的脸上，写满了敬畏和恐惧。
消息，已经传回来了。
王家，那个在蓝田县作威作福，连县令都要礼让三分的土皇帝，真的被灭了！
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年轻人，带着二十骑，给连根拔起了！
秦少琅没有理会他。
他牵着马，带着苏瑾姐妹，第一个走进了城门。
雷豹等人，紧随其后。
二十一骑，踏入县城。
街道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支队伍上。
他们看到了那二十名骑士身上的血迹和煞气。
看到了被护在中间，如同仙女般的苏瑾姐妹。
更看到了走在最前面，那个神情平静，步履从容的年轻人。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悄然响起。
“这就是那个秦少琅？”
“我的天，就是他，灭了王家？”
“看起来……也不像个杀神啊……”
“你懂什么！真人不露相！听说他两根手指，就夹断了王洪的剑！”
“王家三百多号人啊！就这么没了？”
“活该！王家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总算是遭报应了！”
秦少琅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他的目标很明确。
县衙。
一行人，穿过长街，径直来到了县衙门口。
两尊石狮子，威严肃穆。
“威武”的牌匾，高悬其上。
门口的衙役，早已得到命令，看到秦少琅等人，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分列两旁，低下了头。
这一幕，让雷豹等人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们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
秦少琅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雷豹。
他转身，亲自将苏瑾和苏青扶下马。
“你们在这里等我。”他柔声说道。
“少琅哥……”苏瑾抓着他的手，有些担心。
“放心。”秦少琅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去去就回。”
安顿好姐妹俩，秦少琅整理了一下衣袍，独自一人，迈步踏上了县衙的台阶。
他走得很稳。
一步，一步。
仿佛不是走上公堂，而是走入自家的后院。
大堂之内。
县令李源，正襟危坐。
他的面色，无比凝重。
在他的下手两旁，站着县丞、主簿等一众佐官。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惊和不安。
陈都尉，则站在堂下，刚刚将蓝田镇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
当听到秦少琅只用二十一骑，就正面冲垮了王家三百私兵，并且单人匹马，两指断剑，瞬杀王洪时。
整个公堂，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李源的手，在袖子里，攥得死死的。
怪物！
这秦少琅，绝对是个怪物！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大堂门口。
阳光，从他身后照来，给他镶上了一道金边。
正是秦少琅。
他缓步走入大堂，目光平静地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了高坐堂上的县令李源身上。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一声惊堂木，猛地拍响。
说话的，是李源身边的师爷。
他想给秦少琅一个下马威。
然而。
秦少琅像是没听见。
他甚至没有看那师爷一眼。
他只是看着李源，淡淡地开口。
“草民秦少琅，见过县尊大人。”
他只是拱了拱手，不卑不亢。
“大胆！”师爷还想呵斥。
“住口！”李源却猛地喝止了他。
李源死死地盯着秦少琅。
他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畏惧。
只有平静。
如深潭一般的平静。
“秦少琅。”李源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你可知罪？”
他还是按照流程，问了这句话。
秦少琅笑了。
“不知草民，有何罪？”
“你当街行凶，屠戮三百余人，致使王家满门覆灭，你还敢问本官，你有何罪？”李源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
一股官威，朝着秦少琅，铺天盖地地压了过去。
然而，秦少琅依旧面不改色。
“回大人。”
“我杀的，不是人。”
“是匪。”
“是冲击我私宅，意图加害我家人，手持兵刃的匪徒。”
“至于王家……”
秦少琅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王家私蓄兵甲三百，形同私军，此乃谋逆大罪！人人得而诛之！”
“我，秦少琅，一介草民，为国除贼，清剿叛逆，何罪之有？”
“我非但无罪！”
“我还有功！”
“今日前来县衙，不是来听审的。”
秦少琅抬起头，直视着李源。
“是来向大人，讨一个公道，要一份赏赐的！”
话音落下。
满堂皆惊！
死寂。
整个公堂，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少琅的身上。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
这个年轻人，非但没有跪地求饶，反而挺直了腰杆，向县令大人讨要赏赐？
他疯了吗？
李源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
“啪！”
一声巨响，回荡在大堂之上。
“赏赐？”李源的声音，冰冷如铁，“秦少琅，你当本官的公堂，是菜市口吗！”
“你当街杀人，血流成河，屠戮三百余众，桩桩件件，皆是死罪！你还敢跟本官谈功劳，要赏赐？”
官威如狱，朝着秦少琅碾压而去。
换做任何一个人，此刻恐怕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秦少琅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迎着李源愤怒的目光，平静地开口。
“大人，我再说一次。”
“我杀的，是匪。”
“证据呢？”李源身旁的师爷，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尖声叫道，“你说他们是匪，证据何在？王家世代居住于此，乃是县中望族，岂容你空口白牙污蔑！”
秦少琅的目光，缓缓移到了那个师爷的脸上。
“证据？”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