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大人!”
最后的理智,让陈泰身边的几名亲卫反应了过来。
他们是陈泰的心腹,也是整个县衙里最能打的悍卒。
虽然也被那诡异的粉尘影响,但他们站在上风口,症状最轻。
“杀了他!”
一名亲卫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刀,朝着秦少琅的头颅狠狠劈下!
他要用这个狂徒的血,来洗刷县衙的耻辱!
另外三名亲卫,也从不同的角度,封死了秦少琅所有闪避的路线。
刀光,织成了一张死亡之网。
然而,秦少琅动都没动。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劈向自己面门的刀锋。
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陈泰的脸上。
就在刀锋距离他额头不足三寸的刹那。
他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华丽的招式。
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左侧跨了一步。
一步。
就让那名亲卫的全力一击,劈了个空。
紧接着,秦少琅的右手,如同一道闪电,探出。
不是拳,也不是掌。
是并拢的食指和中指。
精准地,点在了那名亲卫持刀的手腕上。
“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那名亲卫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住。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
剧痛,晚了半拍,才如潮水般涌上大脑。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长空。
环首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但这,仅仅是开始。
秦少琅的身形,如鬼魅一般,贴着这名亲卫的身体,旋转半圈。
他的左肘,顺势向后,狠狠地撞在了第二名从侧后方攻来的亲卫的胸口。
“噗!”
那名亲卫只觉得自己的胸骨,仿佛被一柄攻城巨锤正面击中。
他喷出一口血雾,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撞翻了后面好几个还在地上打滚的县兵。
落地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秦少琅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向前踏出第二步。
身体微微下沉,躲过第三名亲卫横扫而来的一刀。
同时,他的一只脚,如同毒蛇出洞,猛地向上踢出。
目标,不是什么要害。
而是那名亲卫的膝盖。
“咔!”
又是一声骨裂。
那名亲卫的惨叫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他的整条小腿,就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弯曲,整个人扑倒在地,抱着腿疯狂地抽搐。
只剩下最后一名亲卫。
他已经吓傻了。
他看着自己的三个同伴,在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里,或残或死。
而那个郎中,甚至连衣角都没有乱。
这是人?
这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他想退。
但他的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秦少琅,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不错的刀。”
秦少琅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然后,他伸出手,在那名亲卫惊恐的注视下,轻轻握住了他手中的刀刃。
鲜血,顺着锋利的刀刃,缓缓流下。
秦少琅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他只是握着刀,向前一步。
那名亲卫被他推得连连后退,最后被台阶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少琅依旧握着刀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刀,不是你这么用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
但听在那名亲卫的耳朵里,却如同死神的宣判。
“噗通!”
那名亲卫终于崩溃了。
他松开了握刀的手,对着秦少Duo琅,疯狂地磕起头来。
“饶命!饶命啊!”
秦少琅松开了刀刃,任由那把刀掉落在地。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然后,他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早已面无人色的陈泰。
整个县衙门口。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透过门缝和窗户偷看的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郎中。
在眨眼之间,废掉了县尉手下最精锐的四名亲卫。
他的手段,狠辣、高效、精准。
每一击,都直指人体的脆弱关节。
只伤人,不杀人。
但这种让你清醒地感受着骨头碎裂的痛苦,比一刀杀了你,更加恐怖!
这,就是郎中杀人不见血!
秦少琅擦干净了手,将那方染血的手帕,随手丢在了地上。
他一步一步,走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走到了陈泰的面前。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诊金的问题了。”
秦少琅的声音,依旧温和。
陈泰的身体,却抖得如同筛糠。
“你……你别过来!”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一边吼,一边向后退。
“我……我是朝廷命官!你敢动我,就是造反!”
“造反?”
秦少琅笑了。
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扼住了陈泰的喉咙。
只用了一只手,就将这个身材魁梧的县尉,给单手提了起来。
陈泰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双手死命地去掰秦少琅的手,却发现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呃……呃……”
窒息的感觉,让陈泰的瞳孔开始放大。
“我昨天说过。”
秦少琅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几乎是脸贴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的人,没人能动。”
“我的东西,没人能抢。”
“你,好像没听懂?”
“砰!”
秦少琅松开手,任由陈泰像一滩烂泥一样,摔在地上。
陈泰趴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还没来得及喘匀一口气。
一只脚,就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咔嚓!”
那是脊椎骨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啊——!”
陈泰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他感觉自己的整条脊梁,仿佛都要被这一脚给踩断了!
剧痛,让他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背。
“陈大人,你得了一种病。”
秦少琅的脚,还踩在他的背上,语气却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
“病名叫,不知死活。”
“今天,我免费给你治一治。”
“这一脚,是让你记住,有些人,你惹不起。”
他脚下微微用力。
“啊!!”
陈泰再次惨叫。
“一百斤紫铜,是诊金。”
“现在,付钱吧。”
秦少琅的声音,平静而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给……快给他!”
陈泰的心理防线,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彻底崩溃了。
他哪里还有半分县尉的威严。
他现在,只是一条只想活命的狗。
“快!去库房!把……把紫铜都给他搬出来!!”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远处那些吓傻了的下属,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