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从审问室里出来，面容憔悴，脸色皱纹多了不少，头发不整，有几条翘起，有两束头发垂下脸前，头发变得灰白，双眼无神，就如同风中残蜡，摇摇晃晃走出来，仿佛风一吹就倒。
就像进入不是审问室，而是时光机。
在进审问室的短短时间里，苍老了十年。
莫尘上来急切问：“王叔怎么了？”
“我很好。”
王叔缓缓抬头，一副玩坏笑容，牙齿咧开，口水流出，眼球不停打转。
“这幅样子哪里有个‘好’字啊。”
王叔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啊。
亲自审问完王叔的警察分局长走出来说：“人审问完，手续这边也办好，莫尘可以把人带走了。”
莫尘激动说：“喂喂，警察队长到底在里面对王叔干了什么，用了什么酷刑。”
警察分局长白了一眼说：“放心，按正常程序审问。”
“这哪里有按正常程序审问样子。”莫尘指着突然大叫起来，双手挥舞的王叔说。
警察分局长没好气说：“冷静点，你叔叔精神上受到严重打击，状态自然不对，我们看在跟你的份上，已经尽量态度好一点了，反而是你叔叔不太配合我们，不是看在面子上，用不配合警察工作名义，直接塞入监狱，锁十天八天。”
莫尘沉默后道歉说：“对不起，情绪太过激动了。”
“你没有任何责任。”
莫尘接着问：“案件调查得怎么样？”
警察分局长叹气说：“束手无策，你叔叔不配合，只是知道药本身没有问题，我们到不凡集团研究内部取样，没有发现毒素，大概猜测生产线上问题，带人到不凡集团的生产工厂捉人，结果生产负责人和不凡集团生产部长全消失了。”
莫尘开口说：“我从郑俊豪口中套出情报，这件事很可能跟东凌集团有关，不如直接说是由东凌集团总裁凌波步所策划。”
警察分局长摇头说：“单凭你说没有用，要掌握实质上证据才行，这边会继续对生产负责人追捕，有新线索就立刻联络我们。”
“好的。”
莫尘答应后，扶持王叔正要离开，警察分局长连忙说：“不要从前门走，前门围了一大堆人，都是货商和记者，他们快把门口塞爆了，从后门离开。”
莫尘点点头，从警察后门出来。
他行动都是用飞翔滑板，不过飞翔滑板只能单人使用，现在加个王叔不适合，所以选择打车。
莫尘招了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车上有一台小电视，播放着市内的新闻。
“今天早上不凡集团新药自称全中药成分，生血疗伤的丹药，引起全城关注和采购，到中午爆发出有毒事件，各货商和客户都围堵不凡集团大楼下，要求赔偿，在事发后，不凡集团大门紧锁，董事长王白被警察捉走调查，事件还有待进一步跟踪。现在请来了，市内著名的医药专家分析。”
带着奇怪口音四五十岁左右男人，身穿白大褂出现镜头前说。
“纯中药分为就是不靠谱，本身就是诈骗，还说生血疗伤，更是扯谈中的扯谈，中药这种早该扔掉，是陈旧的过去物，早就该扔掉了，根本不可能制作出神奇的药物，要说真能制作出来，也只有以科技依靠的西药。”
电台又请来几个市场分析专家和观众问一下意见。
市场分析专家说：“不凡集没有机会翻身，不顾及自身的能力，过大的投入，风波几乎直卷全国，不凡集团没救了。”
观众说：“不凡集团好高骜远，不切实际，把没有完成的药推出市场，也看到结果了，完全是自作自受，不用可怜。”
另一位市场分析专家说：“这是领导的失误所致，认为把蛋糕做大，就能卖得更好，胡乱宣传，不计算蛋糕的质量，这下子好了，这么大块带毒蛋糕谁咽下去。”
访问一个店家：“当初也认为不凡集团是良心企业，药口碑好，值得信任，进了一大批货，结果全部打水漂。”
访问一个观众说：“一开始就说了，不凡集团完全在扯谈，很多医药名家都说，中药不靠谱，这种药根本不存在，你们就是不相信，现在吃亏了吧。”
……
莫尘十分生气，这算什么啊。
新药出事前，一帮人说新药好，什么中药上大突破，不凡集团大飞跃，不凡集团厉害，王白董事长领导有方，带领不凡集团进军新纪元，将中药真正引导到世界的舞台上，从此世界不是西药说的算，几乎把能说的好话说尽了。
现在一帮人莫名其妙蹦出来，不知道真相的专家，更胡言乱语。
莫尘生气说：“司机大哥，能不能把电视关了，这里有个老人神经衰弱。”
司机回头看了眼状态不大好的王叔，点头把小电视关了问：“你们要去哪里。”
“王叔要去哪里？”
莫尘不知道王叔是要去不凡集团，还是要到住处休息，如果王叔不回答，莫尘打算把王叔带回自己住处。
现在王叔住处恐怕已经围得水泄不通，把这样的王叔送回住处，莫尘很不放心，反而自家住处更安静安全。
没有人会想到风波中心不凡集团董事长，会出现在大学生的住处内。
令莫尘意外是王叔居然还能回答，去的地方也不是住处和集团。
“去十三路。”
“好咧。”
司机听到后会开车去，莫尘疑惑问：“王叔那是什么地方。”
王叔静静躺着，闭合双眼，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在想什么。
十三路是一条街道，司机把车停在路口，莫尘把钱支付后，王叔下车笔直去到一个饭店。
饭店没有任何特别，唯一特别就是陈旧和清静，根本没有客人来。
莫尘疑惑问：“王叔这是什么地方？”
王叔没有回答，进去找了张桌子坐下，莫尘自然跟进去，他放心不下此时的王叔，感觉看走一眼，就会冲出马路，或者找高的地方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