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到时候回去见见他的蠢样，看看能不能搞到有用的东西。
当然。
我抬眸看向对面眉心紧紧蹙着的方宁舒。
也是为了再多陪她一会，毕竟是要面对一群豺狼虎豹。
9
我刚来没多久，方氏夫妇还不太敢露出獠牙。
虽然不情不愿，倒也同意我回家看看养父母。
车子刚停下，就听见那刻意拉长的尖细腔调：
「哎哟——我的宝贝闺女，你可回来了。」
随后一个肥胖的身躯从门口一摇一摆向方宁舒。
一看就通宵赌博和打游戏的父子俩紧跟其后。
我先一步横在方宁舒前面，受气样子扮的炉火纯青：
「妈妈，我、我回来看看你们。」
王荣对我的厌恶不加掩饰，却在看到我手中好几盒礼品时稍稍抑制了一下：
「不枉养了你这么多年。」
林明目露贪婪，一把拿走我手中的东西。
林辉抱着臂在旁边站着嗤笑：
「还不是得听我的话，乖乖回来。」
我只低着头，不作声。
方宁舒本就长得甜美，此刻把原来的阴郁气质一收，甜甜地喊：
「妈妈，爸爸，哥哥，终于见到你们了。」
倒真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傻白甜小公主。
王荣和林明对视了一眼，乐呵呵地领着我们进去了。
林辉立马把我拽到他的房间，丢给我几张卷子：
「赶紧写，明天周一要交。」
他用力抓着我的肩膀，把那张丑脸凑到我面前：
「还有下周三早上七点半在学校门口等我。期末考试，这次必须给我考进年级前十。不然，你知道的。」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我心下欢快，没想到机会来得这样快。
但面上不显，还做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林辉果然上钩，耀武扬威一般将之前如何威胁我都当作功绩细数了一遍。
10
林辉在旁边戴着耳机打游戏，时不时破口大骂。
写了一会，隔壁响起谈话声。
王荣哽咽着：
「宁舒，都是爸妈没用。咱们家条件你也看见了，比你养父母差远了。再加上你爸爸还有心脏病，我还有三高，你哥哥学业正在紧要关头，咱们家啊，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
隔着一道门我都能想象到王荣摆出了一副多么恶心的嘴脸。
什么心脏病，紧要关头，林辉最大的花销就是打游戏氪金。
三高倒是真的，但也没有半点钱花在这上面，全拿去打麻将了。
方宁舒满是担忧地开口：
「我怎么会嫌弃呢，妈妈。而且我养父母每月会给我一笔钱，我一个人也花不完的。他们让我每个月回家去拿，正好看我过得好不好。」
方宁舒应该是状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从小就这样，说了也不听，他们总以为我会受欺负。」
王荣赶紧表示：
「哪会呢，我的宝贝女儿我当然疼都来不及，怎么能让你受欺负呢？」要不然怎么能每月白嫖一笔钱呢。
之后王荣开始旁敲侧击有多少钱，又好一番诉说自己这么多年居然养了个假闺女，亲闺女流落在外的愧疚。
……
看来一切进展顺利。
只差一点。
11
等到王荣在方宁舒那卖完惨，兴致勃勃地向林明报喜时，我拿着一千块钱走了进去。
我把一千块钱放在炕上：「爸爸妈妈，这是他们给的我这月的零花钱。多亏了你们没把我卖走。我才能好好长大。」
因为没被卖而感谢父母？
在正常人听来炸裂三观的发言，他们完全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林明甚至得意洋洋：
「知道就好，现在发达了，别忘了是谁养了你这十六年。当时你妹妹可是卖了七千块！要不是我们舍不得你，早就把你也卖了。现在也是你孝顺的时候了。」
我攥紧了手中的录音笔，胃里翻腾起恶心。
我回到林辉的房间，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林辉明显是打游戏打嗨了，满脸醉态。
他迷蒙着眼睛看向我，突然冲了过来。
脚下的啤酒瓶乒乒乓乓被撞倒了一地。
我立马闪躲开，林辉砰的一声撞到了门上。
「臭婊子，上哪去了？」
他站稳身形晃了晃脑袋，手放在裤子边缘，黏腻的视线有如实质：「哦，原、原来在这呢，快上哥哥这、这来，小、小余。来帮帮哥哥。」
我汗毛倒竖。
之后怒火中烧。
林辉果然畜生不如！
我抄起椅子一把抡了上去。
喝醉了的林辉宛若痴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我又上去狠踹了几脚。
没几天蹦跶了，人渣。
12
八点开始考试，我七点五十慢悠悠地从车上下来。
一眼就看见林辉急得面色赤红，眼神凶恶地站在校门口。
我任由他铁钳一般的手把我拽向教学楼：「翅膀硬了是吧？34考场22号。这次要是考不了年级前十，新仇旧恨一起算，早晚弄死你！」
我看准教学楼正门口的监控，一把甩开他，声泪俱下：「哥哥，你不能再堕落了！高考我是帮你考不了的，你现在努力还来得及的。」
「居然管起我来了，小贱人。」
林辉恼羞成怒，就要对我拳打脚踢。
还是响起的铃声拉回了他仅存的理智。
考试的时候风平浪静。
等到考完试嘛。
13
周围是熙熙攘攘的学生，林辉装作一副刚出考场的样子，混在其中。
「这回的题又是这么简单，一点挑战都没有。大黑熊，一会回家接着打游戏。」
林辉一个努力都不见得考好的人，却偏偏要装作天赋卓绝，不努力也能考高分的样子。
我看准时机，上去拽了一下他的袖子，他嫌恶地甩开我。
我趁势坐到地上，神色惶恐地看向他：
「对不起哥哥，别杀我，别杀我，我已经给你考试了，我会好好听话的，我会听话的。」
衣服恰到好处的外翻，露出腰间青紫的皮肤。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林辉的指责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视频。
好几个小姐姐面露不忍上前扶起了我。
林辉哪能受得了，气汹汹地就要来揍我。
被周围的人架住了胳膊。
之后破口大骂：
「胡说八道！都是我自己考的试！」
「你起来！大家别听他胡说，她是我妹妹，一个神经病！」
今天是考试的日子，校长正好看见，把我们带走了。
林辉趁乱还不忘咬牙切齿地小声威胁我：
「你要是敢承认，我马上就把那些视频发到网上。」
我回应他一个轻蔑的笑。
没多久，班主任拿着34考场22号的卷子放到我们面前。
林辉朝班主任使眼色：
「老师你是知道的，我上次还给班级争荣誉了呢。这明明就是我写的。」
我冷眼旁观。
那么多次考试，林辉到底成绩如何，班主任怎么可能不清楚。
可是她的奖金和成绩挂钩，只要她的良心不痛，替考对她就有益无害。
所以她轻而易举地就做出了抉择，一直纵容着林辉到今日！
「是呀，校长，这确实是林辉的字迹。林辉是个好孩子，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有了班主任的附和，林辉又硬气起来了。
校长目光不善地打量我，「今天可是学生的期末考。你最好给出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肯定要追究你的责任。」
我勾着嘴角，「合理的解释？有人期末考能写错名字吗？还正好写成我的名字？」
班主任一把拿起我的卷子，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原本气焰嚣张的林辉目瞪口呆，结结巴巴，「这是、这是我走神，我……」
「够了！」
校长一拍桌子怒吼。
同时网上的舆论也在发酵。
这是学校的一大污点，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影响，林辉被迅速劝退。
急忙赶到的林氏夫妇在学校门口坐在地上撒泼。
「我命苦啊，摊上这么一个女儿。」
「自己学不好，还不让哥哥好好学习。」
我走上前，一巴掌挥了过去，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别自欺欺人了，你们最宠爱的小儿子不过是个人渣，是个怎么也比不过我的废物。」
我头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他们撒泼打滚。
只是没想到他们颠倒黑白的能力那么强，舆论居然转了风向。
14
「小小年纪那么恶毒。自己成绩不好还诬陷哥哥。」
「比她哥哥至少小两三岁吧，还帮哥哥考试呢。编瞎话也不会编。」
「就这么当众打自己父母，果然是坏透了。」
但接下来风向又变了。
因为王荣和林明被警察带走了。
罪名——拐卖儿童。
我把录音交给了警察，记录着他们亲口承认卖掉了自己的小女儿。
一并上交的还有牧牛村李海望这个线索。
警察效率很快。
出警之后立马抓捕了李海望，找回了我的妹妹，还牵扯出许多其他拐卖儿童事件。
原来这些孩子都被转手卖做童养媳！
幸亏妹妹年纪尚小，还没有遭受伤害。
但这一件事注定将成为她一生的阴影。
好在这件事也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爱心人士为妹妹找到了好的去处。
同时让我没想到的是，林辉那个蠢货居然真的会在这个关头放出那些视频。
视频被大量转发，同时写着我名字的期末试卷，林辉平时的字迹和试卷字迹对比，以及所有的录音都被发了出来。
那些平时迫于林辉还有班主任淫威不敢告发的学生，在班主任被撤职以后，也纷纷站了出来。
铺天盖地的指责怒骂向林辉汹涌而去。
没了父母的庇佑，他还能坚持多久呢？
但林辉的目的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
15
方青玉坐在真皮沙发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将正在播放视频的平板扔在我脚下：
「小余，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看看这些视频，你披头散发、鬼哭狼嚎的样子，让我怎么好意思说你是我的女儿！」
我泫然欲泣，「我没想到他会有这些视频。他总是威胁我偷东西出去给他们。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夫人眉宇也是掩不住的厌恶，「这几天会有老师来教你仪态，好好去去身上的穷酸样。别在欢迎宴上丢脸。」
我眼含泪水，「可是我看网上有人说，说您是故意让宁舒去那受苦的。要不还是不办了吧，我怕网上会拿这个胡说八道。」
早在我回来的那天就通知了出去，现在肯定是取消不了的。
果然方夫人眼珠子一转，「老公，要不把方宁舒也接过来。」
毕竟这样还能赚一个包容大度、疼爱女儿的好名声。
他们把方宁舒接了过来。
等脱离了人前，我们才像摘下了面具，冲对方露出真心实意的笑来。
不远了。
16
欢迎宴果然办得盛大非常，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到场了。
柔和的灯光汇聚在演讲台，我和方宁舒一起走向中央。
身着华贵的礼服，台下有不少同龄人投来艳羡的目光。
方夫人眼含泪光，挽着我们两个的手臂。
恍惚间，好像我们两个真的是受尽宠爱的小公主似的。
但下一秒——
方宁舒的袖子被方夫人肩膀的钻石一勾，突然脱落下来。
霎时，遍布针眼的瘀青手臂就这么清晰地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袖子脱落得多么不正常。
因为所有人都被方宁舒惨不忍睹的手臂吸引了目光，惊得目瞪口呆。
台下尽是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方青玉赶紧上前挡在方宁舒前面：「不好意思，欢迎宴临时取消了。宁舒是我的宝贝女儿，平时身体不好需要抽血检查。还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
方夫人和方子宁一左一右想要强行将方宁舒拖走。
显然没有人相信这么牵强的解释。
豪门秘密向来是爆点，不少媒体早已经将所有拍摄了下来。
方宁舒睫毛轻颤，眼泪蓄积在眼底要落不落：
「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再抽血了，哥哥，哥哥我已经比你还要贫血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在灯光下她像是流落人间，惨遭伤害的天使。
现场一片混乱。
当即有人心生不忍，要求将方宁舒送到医院，不允许他们将方宁舒带走。
僵持之下，两名警察走到了方氏夫妇面前：
「有人举报您虐待儿童，还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这夫妻俩被气得面红耳赤，恶毒的目光刺向方宁舒，开场时的风度已经荡然无存。
旁边方宁舒被护在人群后凄美落泪。
俨然是一个受尽欺凌的柔弱小白花。
17
早就有不少人对方氏产业虎视眈眈。
所以我们将方宁舒收集的所有证据都送到了方氏最大的对手郑氏集团中。
拍着阴暗的卧室、冰冷的输血器具、躺在床上生气寥寥的方宁舒，还有她逐渐失常的血常规报告的照片在网络上大肆传播。
同时将这件事板上钉钉的还有一段模糊的录音：
「方宁舒的血越来越少了，不能让她死在家里。」
「但宁儿的血不能断。RH阴性血可不好找。」
「要不我们去把亲生女儿找回来？她大概率也是这种血型。」
……
林明王荣的热度还没过去，所以这次很快网络上都是对他们的口诛笔伐。
短短几天，方氏产业的股价暴跌，已经濒临破产。
没想到郑氏集团这么给力。
又接连爆出林明贿赂公职人员，王荣强行逼迫方子宁同学退学等等新闻。
还有方子宁校园霸凌的桩桩件件。
这一次方氏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18
我们去旁观了他们每个人的开庭审理。
对于他们这种人渣，我其实能骂他们三天三夜不重样。
但看到林明王荣一脸憔悴时，我只是一脸轻蔑：
「你们是一事无成的废物，生出的儿子也不过是个自高自大的蠢货。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转身离去，不再理会他们如何崩溃扭曲。
方氏夫妇倒是看起来正常多了，直到看到方宁舒：
「一切都是你干的。白眼狼！贱人！」
但方宁舒像是一个和父母撒娇的孩子：
「妈妈，我没有忘记啊。你不是总和哥哥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我都是按照您的教诲做的呀。就是不知道哥哥的病还能撑多久呢？」
最后她靠着我，微笑着朝他们挥手：「旅途愉快，畜生们。」
19
从此，
大仇得报，再无枷锁。
（方宁舒番外）
1
从我记事起，每周三我都需要被带进一个充满了仪器的房间。
金属制的各色设施在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一如爸爸妈妈对我的态度。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人前对我宠爱有加的父母，回到家后总是对我那么冷漠。
我也不懂，为什么同为儿女，他们对哥哥却是笑脸相迎，百般迁就。
我看着鲜红的血液从我的身体顺着透明的导管流向别处。
感到眩晕，恶心。
我哭着和妈妈说：「妈妈，小舒痛，能不能不要抽了。」
其实我只想要几句安慰，就像在方子宁面前那样。
温柔，紧张，耐心。
但她只是回头，敷衍一句：「听话。」
原来是因为我不够听话吗？
那我再听话一点就好了。
妈妈给我报了钢琴、古筝、书法、舞蹈和绘画。
用那副对哥哥才有的温柔面孔对我说：「小余，好好练习。等有客人来的时候别丢了咱们家的脸面。」
我欣喜地回答：「我会的，妈妈！」
可我的身体是那么虚弱，不管什么，只要坚持一个小时就会头晕恶心。
我想起读过故事，也在自己昏胀的时候用针扎在腿上。
鲜红的血珠渗出、坠落。
古人诚不欺我，果然管用。
那天我还在房中苦练，就被妈妈喊下楼，嘱咐我千万别给他们丢脸。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我不舒服，可是我根本追不上她的脚步，也发不出大的声音。
我脚步虚浮，艰难走到钢琴前。
耳边的交谈声忽远忽近。
眼前的灯光忽明忽暗。
终于，我一头栽了下去。
醒后，迎面就是妈妈嫌恶的目光：「什么都不会就装晕是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徒劳地伸了伸手，没有抓住妈妈的一片衣角。
可是为什么哥哥明明什么都不用学，就能得到所有爱呢。
甚至家教教习的时候，他也是不及我，还气走了一任又一任家教。
但爸爸还夸赞：「不愧是我的儿子，有魄力。」
2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笑了，也不会哭了。
但没有人在意。
我是家里无关紧要的透明人。
什么时候开始恨的呢？
可能是日积月累吧。
看着自己的活力随着血液的抽取一点点地流失。
感受父母每天的冷淡漠视。
还有.......
「方宁舒的血越来越少了，不能让她死在家里。」
「但宁儿的血不能断。RH阴性血可不好找。」
「要不我们去把亲生女儿找回来？她大概率也是这种血型。」
我站在门外，安静得像一个壁挂。
这不是意料之中吗？
我与往常别无二致。
沉默着收集证据，沉默着复仇。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真千金出现在楼下。
她在冬天仍然穿着破旧的单薄衣服，手掌粗糙龟裂。
整个人灰扑扑的，眼睛却明亮非常。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她还不知道，这根本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我把她堵在楼梯口，让她赶快离开。
我可以把自己存的钱给她。
虽不及在这富裕，但在原来的家里，总比在这好。
但我不敢把原因告诉她，万一她透露出去，就再没有机会了。
所以在她拒绝之后，我立马就设计陷害了她。
但她还是没有离开，顶着红肿的脸颊下楼吃饭。
魔鬼还在打着对她好的名义给她验血。
之后几天，我犹豫着。
几次想要坦白，都在看见她那双蕴含着无数情绪的眼睛时作罢。
算了，不要打破她的美梦了。
我多抽点血，让她再安稳些日子，反正我会尽快结束这一切。
但我没想到他会在前一天晚上撞破真相。
更让我震惊的是，她衣服下骇人的青紫淤痕。
怪不得。
怪不得她迫切地要跑出那个家，就像我要离开这一样。
窗外天寒地冻，窗内，我们拥着人生的第一缕温暖痛苦呜咽。
我陪着她看仇人妻离子散。
她陪着我看仇人家破人亡。
从此，我们就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3
方氏虽然破产，但总归还有些东西。
我们清算了一下，大概还有几十万能用。
足够我们这几年安心学业了。
我们找到了市重点中学的校长希望能进入高三学习。
校长是个很温和的人，承诺只要我们接下来的测试能够在排名前百分之五十就能够入学。
意料之中，我们成功入学了。
意料之外，我考进了前百分之五，她考进了前百分之十。
校长十分爽快地让我们入学了。
4
我们一起走过那段灰暗的时光，斩断所有阴霾。
到现在，并肩学习，形影不离。
旁边，她忽然转过头，憋着笑：「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老师刚才可都看你好几眼了。」
我悄悄凑近她的耳朵：「就不告诉你！」
幸福莫过于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