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还挡在门前的奶娘,直接推门想里面望头道:“信潇呢,信潇那小子在哪里?”奶娘被撞在一边,但是她还是硬生生的拦在门口道:“你找大少爷干嘛。”大少爷?!!小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们从来都只认信矾和信楷的孩子,也只有这个奶娘才会叫信潇大少爷。
小斯忽视奶娘道:“你管的着吗。让开。”说着就扬起巴掌要打下去。信潇本来围坐在柴火面前,她望着门口,看见小斯居然要打奶娘,那画面印在他的眼睛之中,周围的气焰骤然升高。
“停下。”
随着这一声喊声,小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禁锢住了一般丝毫不能动弹。他惊讶的瞪大眼睛,他心中拼命的挣扎,可是身体却纹丝不动。
他瞪着眼睛看着喊出声音的那个孩子,那个被他们从来看不起的孩子,如今他回头看见他,竟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恐惧,怎么会呢?
这个孩子可是从小就被判定没有术法之学势,根本就不能使用术法,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奶娘看着小斯停在空中的手掌,他连忙扭头向后看去,只是一眼她就吓了一跳。
或许是从小喂养信潇奶水的原因,她从信潇小的时候就能看见他身上的黑气,如今他的头发在空中飞扬着,周身的黑气更是涌现而出,这分明是妖怪的气焰。奶娘曾经也想不懂,信家是世代的道家,为仙家所指点,信潇的父亲更是一等一的道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充满妖气的孩子。
她也怕,她也想过要离开,可是当她看见那一张稚嫩的脸庞追着她笑,追着她喊奶娘奶娘,她想走,可是她不忍心,也舍不得,这一留下,就待了十几年。信潇这种状态估计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奶娘急忙跑过去抱住信潇道:“没事,没事,他伤不了我。”
信潇双目之中的红色渐渐退去,他望着奶娘,周身的黑色立刻消散在空中,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小斯的手指动了动,他又能动了?!
他再也不敢像刚才那么嚣张,小斯退了两步,道人和他们普通人的地位可是千差万别的,如果信潇真的有这份能力,那么马上就能翻身。
这座小院子就根本不是他的容身之地。小斯退到门口,他低头,现在才恭恭敬敬的道:“二当家让您去跟静姐儿和泸哥儿学习术法。”奶娘听到这话她上前一步道:“当真?”小斯点点头道:“当真。”奶娘一阵欣喜,她转身望着信潇道:“你可算熬出头了。”既然能让他去跟二房三房的孩子一同学习术法,那说明,还是会有人在意信潇的,而信潇并不是天生的不会。
奶娘拍了拍信潇的衣衫,对着他说道:“快去吧,一定要听话,知道了吗?”信潇疑惑的看着奶娘道:“我一定要去吗?”他想陪在奶娘身边,更何况他曾经看过他们练习的东西,再简单不过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无数次的去练习。
奶娘听到这话愣了愣道:“当然要去啦,乖,听话,一定要好好学,将来你才能保护住你自己,听到没。”信潇抿嘴,他点了点头,奶娘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信潇被小斯带着来到了庭院之中,站在庭院里面的正是信矾。信潇局促的站在那里,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二叔…”信矾听到叫声看向信潇,眼前的人肤色白皙,明明比他的孩子们都年长一岁,站在一起这样比较倒像是信潇才是那个最小的小孩子一样。
信矾看着信潇有些发愣,好几年了,他都没有见过这个孩子,这么看,跟大哥确实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信矾听到信潇叫二叔,他拜了拜手道:“去吧,让师傅一块教你,跟着静姐儿跟泸哥儿学习吧,能学多少算多少,也不算是怪我从来没有照看过你。”
说罢,信矾挥袖而去。信静静看到是信潇,她有些嘲讽道:“呦,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小院里面的乞丐吗?”信潇低头,有些不好意思,他局促的揉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说些什么。
信泸绕着信潇嫌弃的捏住鼻子道:“就你,也要跟我们学习术法,你行吗你。”说罢,他拿起地上用来训练的木棍对着信潇嫌弃的戳着。信潇小心翼翼的拨弄着木棍道:“不要戳我。”
信泸听到这话,他双眼瞪圆,没有想到信潇居然还会出言反抗,他双手用力,用力抽了一下信潇,把信潇的手背打的通红。信潇泪眼汪汪的看着信泸,就在信泸想打第二下的时候,信静看见转角处的师傅,她赶忙走过去拽了拽信泸道:“师傅来了,师傅来了,快把书本摆上。”
这个师傅极其严厉,要是看到他们没有在练习,定会少不了一顿说教。
信泸恶狠狠的看着信潇道:“一会儿再收拾你。”
师傅名叫严峻,想当年也是一把一的好手,只是他却在几年前那场大战中把周身的术法耗尽了,勉强留下一条命来,如今被信矾拜托成为两个孩子的老师。
严峻远远的看到站在边上的信潇,他愣了愣,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个小斯。
他给两个孩子先布置了任务,然后来到信潇身边道:“你叫什么名字?”信潇听到他问,他缓缓道:“信潇。”严峻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有所耳闻的。
他一手抓住信潇的手腕,一只手伸出两指按压着信潇的脉搏,这一招是他们测量一个人有没有术法的基本招式,但凡有一丝丝术法的流动都逃不过他的探测。
良久之后,严峻失望的摇了摇头。
他拿过一本书,对着信潇道:“给你自己参透吧。”这本书也正是信静和信泸现在所练习的术法,只不过,严峻已经认为信潇与术法无缘,给他这本书也只是用来打发信潇的罢了。
信潇乖乖的接过书本,安静的坐在石桌上翻看着,翻看的第一页,信潇一愣,这书本上的内容,他都能看懂。他的奶娘从小就给他看各种关于术法的书籍,相比较那些,这本书上记载的东西简直是太简单了。
他扭头看向信静和信泸,他们正专心的看着书上的内容,对着地上的一堆柴火画着符阵,想要把那柴火点燃。信潇微微歪头,有这么难吗?
他伸出手掌,用手指在手掌上简单的勾勒着线条,当他画完最后一笔,一簇火苗从他的手掌上冒出。只是没有人看到。要是被严峻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被他们认为是废柴的人,怎么会用术法在手掌上凭空生出火苗呢。
听到身后有些动静,信潇赶快捂住手掌,熄灭了火苗。是信静。信静正现在原地,而她面前的柴火已经冒出了缕缕青烟,这是快要着火的征兆。信静期待的看着这一切,信泸更是双眼冒光。随着烟雾越来越大,信泸趴在地上向里面吹起风来,信静打笑着他,两个人其乐融融,不一会儿,那堆柴火竟然也真的着了。
信静大声喊着严峻道:“师傅,师傅,师傅,我做到了。”严峻正和信矾探讨信潇的问题,听到信静的喊声严峻急忙赶来,他望着信静的成果爽朗的笑出了声音道:“这么有天赋,你还是信家的第一个人。”信静受到夸赞,趾高气昂的蔑视了信潇一眼。信潇看着这一幕抿嘴,他偷偷的翻开手掌,那上面是他刚刚升起的火苗,他把手掌握紧往后缩了缩。
…
秦淮撕破空间一闪来到了山顶之上她的小屋子里面,见她回来,门口的藤蔓上开出了朵朵白色的花朵在门口飘荡,像是在欢迎着她。
秦淮疲惫的嗅着小花的气味然后拍了拍藤蔓道:“知道了,知道了,晚会儿再给你灵气,我现在感觉身体被掏空,我要睡一会儿。”她山上的花花草草全部是被她的灵气蕴养,如今那些花草倒是像个有了灵识的孩子一般,学会了去索要。秦淮侧躺在席上,她摸着这盒子有些笑的合不拢嘴,她感觉她自己有些占大便宜了。
想起信潇的穿着,秦淮有些叹气,这盒子里面的珠宝,若是信潇拿去贩卖估计都能得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宅子,更别说是华丽的衣裳。
用灵气蕴养他奶娘这件事情虽然在其他仙人眼中看这是一件赔本的事情,可是耐不住她时常用灵气来蕴养花花草草,如今只不过是把对象换成了人,对她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是不是,她索要的报仇太多了?秦淮心中有些愧疚,心中思来想去有些挣扎,不过要她还回去可是不能了。到她手中的东西还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秦淮心中想着事情眼皮子确是似乎有千斤重慢慢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已经是三日以后,秦淮打着哈欠,黑眼圈显得尤其重。秦淮揉了一下眼睛,她弹坐起来,手中的珠宝盒子应声落地,秦淮一愣,因为觉得愧疚她这一觉都没有睡好,秦淮有些烦闷,她走到庭院之中,上面的藤蔓因为没有得到秦淮的蕴养上面的花朵见了秦淮纷纷抖动着,相互碰撞发出声响,仿佛是在向秦淮告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