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宋的皇后,无故被休妻后。
却被只手遮天的大权臣沈望臣疯狂求娶。
我拒绝说:“废后再婚,恐怕会辱没了皇家颜面。”
他便带着我提剑架在皇帝脖子上:“写赐婚诏书!”
1.
我是贺朝颜,
刚刚退位的皇后,
无过错也无无失德,
却被一个不知所名的民间女子取而代之,
只因她说,她与皇帝宋运真心相爱。
我对宋运说:“妾与君相伴数年,如今君已找到真正所爱之人,妾愿退位以求全,只愿君肯给我一片施展抱负之地,妾愿在朝堂为君分忧。”
相伴多年,总归有些感情,再加上无故休妻本就不合理,宋运不得不答应我的请求。
辞别出宫那日,倾盆大雨。
我的青梅竹马沈望臣。
如今大宋朝廷只手遮天的大权臣,呼风唤雨,敛财聚富……
他一个人,撑着伞站在宫门口迎着我。
他身形修长,肩背直挺,氤氲的雨雾映着一身暗青色的朝服。
见我身影,他兴奋的大步走过来为我遮雨。
“朝颜,来我身边吧,若你同意,我愿十里红妆,即刻迎娶你。”我避开他欢喜的眼睛。
摇摇头,顺势推开他的伞:“废后再婚,恐怕会辱没了皇家颜面。”
他错愕,紧张的拉住我的手臂询问:“你若是怕宋运那个小皇帝,我今晚便可杀了他。”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与他四目相对:“那你便杀了他吧。”
“啪!”
他一把将伞摔到地上,拉着我奔向皇帝寝宫。
宋运此刻还在与那女人亲昵,看见提剑而来的沈望臣,慌乱的叫侍卫阻止。
没人能拦得住,宋运怀中女子吓到惊起,被沈望臣甩到了一边。
沈望臣拉起宋运。
随后将剑鞘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写赐婚诏书!”
宋运提起笔哆哆嗦嗦的说:“沈卿,要与谁成亲?”
沈望臣看了一眼我:“贺朝颜。”
宋运怔住,半晌,开口说:“这….有违皇家颜面。”
沈望臣没说话,将剑拔出。
双方对峙,宋运妥协。
我这个废后,与朝廷重臣沈望臣的婚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婚期一月之后。
2.
沈望臣心情大好,将我送回到贺府。
整个院子冷冷清清,毫无生气。
我沐浴冲洗,换下宫袍,穿上未出阁前的衣服来到祠堂。
大宋三十七年,外邦军队直直打到洛阳城下,百姓人心惶惶,皇帝紧闭宫门时刻准备逃命投降。
我父兄英勇誓死抵御。
在他们出门迎战之时,城门却被人锁住,独留我父兄在凶险中带兵厮杀。
一直到将敌人逼退数里地,等到耗尽敌人士气,双方只差决战那刻。但是父兄手中的兵器早已经残破不堪。
皇帝躲着迟迟不露面。
时任兵部尚书的就是我那已经有婚约的青梅竹马沈望臣。
也是我当时深爱之人。
我跪下求他,他却说他不能打开兵器库。
最终父兄与敌人同归于尽。
胜了。
偌大的贺府。
却只剩我与阿娘。
我恨极,闭门多日。
他急的登门道歉,守了三天三夜:“朝颜,原谅我的苦衷,今后我定为你父兄护好你和你阿娘。”
我一字未回,将婚约撕毁派人送到他手中。
不日,圣旨下来:“朕感念贺府满门忠烈,特赐贺朝颜皇后之尊。”
那场战役里,皇帝大失民心,如今丞相献策,迎娶贺家女,即可收拢民心。
皇帝宋运我是恨的。
我望望空荡荡挂着白绫的贺府。
可我要怎么反击,于是我接下了圣旨,孝期过后入主后宫。
成婚那日,沈望臣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酩酊大醉,无故杀了舞姬乐师数百人。
是夜,他偷偷闯进皇宫,掀开我的盖头:“朝颜,我错了。我会杀了皇帝。”
我仍旧无言。
自此之后,他像疯魔了一般,在朝廷上快速扩张,势力盘根错节,虽有丞相一帮老臣相抗,却也直逼皇帝。
我与宋运同行一次,沈望臣对宋运的恨意便多一分。
是我,亲手挑起了他与宋运之间的权力之争。
3.
归家第二日。
赐我承袭父亲侯爵与军衔,可上朝参与政事旨意下来了。
丞相带人弹劾:“女流之辈,岂敢议论朝事。”
宋运顺势也想以此撤回旨意。
而沈望臣当众为我驳斥宋运,怒指丞相,再人无多言。
现在是竖起旗帜的时候,我大摆宴席,却无人来贺。
丞相一党对我不满,沈望臣因我那日未向他低头也没有来。
阿娘劝我说:“你对望臣的怨,为娘想劝你放下,你与他当初也是真心相爱。为臣者,君命不得不听,他当时也做不得主。”
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我有何尝不知,但是我就是迈不过心中这道坎。
但若我不对沈望臣低头,将在朝堂寸步难行。
于是我亲自将请帖送入了沈府。
这京城中,人人想巴结沈大人,却难见一面。
沈望臣几乎是飞奔从内院而出的:“朝颜,你来了。”
我伸手将请帖送上:“还望沈大人捧场。”
他一脸欢喜的接过,看了又看,却指着请帖上的名字抬头问:
“我的姓名可是你亲笔书写?”
我点点头。
他又欢喜了几分。
沈望臣一到。
朝中大部分人都来了,或真心或假意,皆贺我与沈望臣的婚约。
但也我入朝为官打定了基础。
除了丞相一党,他们知晓我与沈望臣的婚约,自动将我和他归为一伙。
我派人一次次去请,丞相始终不为所动。这其中有多少宋运的手笔我不知道。
丞相是皇帝宋运的心腹,这些年多次与沈望臣明争暗斗,维护皇权。
但是通过这些年跟宋运的朝夕相处,我明白此人远不止表面那样。
在小厮第三次被拒回来的时候。
我正将沈望臣请上主桌。
听到消息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沈望臣一摔酒杯,拿起刀纵身上马。
不多时,丞相便被他绑在马上送了过来。
丞相既害怕又不住的骂:“沈望臣,你敢刺杀当朝宰相。”
沈望臣不答他的话,把他从马上卸下来,放在桌边,客气的开口说:“丞相,吃酒。”
丞相气得胡子都在抖,却也不敢再多说,只好一饮而尽。
丞相一党得知丞相“赴宴。”也都不敢怠慢的来了。
这样,我才算在朝廷上基本站住了脚。
4.
时过傍晚,宴席结束,宾客们都陆续回去了。
只有沈望臣不肯离去。
他一身酒气,捏着手走到我身边,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朝颜,你肯原谅我了么?”
我没有回答,招呼着叫来他的手下:
“沈大人醉了,你快些带他回去吧。”
可沈望臣就是不肯走。
竟当场耍起了酒疯。
我无奈,只好收拾出一间客房给他住。
深夜,我正要入睡的时候,一柄冷飕飕的剑抵在我的脖间。
我僵住:“你是谁的人?”
来人冷笑一声:“等你下地狱就知道了。”
我顺手打翻了床边烛火架子,试图吸引守夜小厮的注意。
“嘭的一声。”
脖子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在我以为就此结束的时候,那人倒下了。
我转身一看,是沈望臣,拎着一柄剑,眼神冰冷,全然不像刚宿醉后的模样,旁边就是倒地的刺客。
我额头已经布满冷汗,沈望臣将我拥入怀中着急的询问:“没事吧,朝颜。”
一股淡淡的酒气,和他身上自带的清香交织着扑向我,一时之间让我恍了神。
我平缓了情绪,一把推开他。
“沈大人,自导自演的戏码真的没意思。”
他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杀人的冷冽。
此刻只剩慌张:“朝颜,你觉得刺客是我派来的?”
我挑眉:“不然呢?沈大人可是连皇帝都敢杀。”
“朝颜!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原谅我,你竟对那个如同太监一般的狗皇帝生出了感情?”
不错,多年前在得知我将嫁与宋运的时候,沈望臣就买通太医日日为宋运下药。
直到成亲那日,宋运早已丧失了行房中之事的能力。
我无视他的发疯,我要他心中也盈满对宋运之恨。
他不再辩解,眼中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转身处理了那人。
将血迹擦干。
拖着剑走了。
今日我这样出风头,要杀我的人自然不少,包括丞相一党。
我并不确定刺客是不是沈望臣的人,但我更不愿信他是特意为了护我而留宿贺府的。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沈望臣,你我注定为敌。
面对仇人,我不想生出任何仇恨之外的感情。
5.
沈望臣半夜被我赶出府门的消息传了出去。
第二日上朝。
沈望臣并没有来。
下朝之后,兵部侍郎秦朗拦住了我的去路,说与我有要事相商。
寻了一处茶馆坐下。
他是丞相的人。
“秦大人,如今竟愿意与我这女流之辈坐下来商议大事了么?”
我开口问他。
他顺了顺胡子:
“朝姑娘,我今日找你来,是代丞相过来邀你一起合作的。”
秦朗开门见山的说。
我倒好一杯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加入我们,联手扳倒沈望臣,必定如虎添翼。”
我莞尔一笑:“丞相都办不到的事情,我区区微末之人怎能办到。”
他拿出一个卷轴,在桌子上展开。
画中人约莫才十二三岁,是一个正在采花的少女。
秦朗笑眯眯的问:“前些日子我得了沈大人的珍藏之物,这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