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亮,突然门铃响起。李大为衣衫不整,目光呆滞地过去开门。
不想门外站着的是夏洁,拉着行李箱、背着大包,也不跟他打招呼,自己就进屋了。
李大为以为自己看错,用力揉了揉眼睛:“你这是干嘛?怎么找这儿来了? ”
夏洁反问:“你昨天不是邀请我跟你合租吗?”
李大为摆手:“不租了,我打算一个人住。”
夏洁说:“李大为,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老把自己当顽童!”
李大为有些生气:“你这口气,把自己当班长了吧?”
夏洁停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李大为。
李大为被她看的不自在:“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夏洁说:“我们都知道了,昨天你推搡的人是你爸。”
李大为愣住:“你们怎么知道的?”
夏洁说:“昨天晚上所长,程所,教导员,还有你师父都在为你操心。甚至你师父还差点为你脱警服!大家都在保护你!”
李大为一脸震惊:“怎么可能……他那么讨厌我……”
夏洁说:“我不想说那么多,你自己慢慢了解吧。我住哪屋。”
李大为有点不知怎么怎么接:“随便,你先来的你先挑。”
“那我就不客气了。”夏洁其实也没挑,看见一间屋就进去了。
李大为跟在后面:“你不是住家里吗?真要出来租房?”
夏洁叹了口气,“我妈……,说了一半,摇摇头没再说下去,把箱子和包放下。
李大为站在屋门口:“其实……”
夏洁打断他的话:“不用跟我说,你最应该的是赶紧给所长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不然他想保护你也保护不了!”
李大为听进去了。
王守一趴在卓大夫诊疗室的床上,卓大夫和他年纪差不多,正在熟练地按他的腰,王守一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卓大夫在他背上拍打了一下:“起来吧。你呀,没别的毛病,就是机器老了,劳累过度,腰脊椎的曲线都没了。
听我的,工作干不完,身体是自己的。每天到我们理疗部来做做理疗,保护好你的老腰。后半辈子日子还长着呢。”
王守一爬起来整理着衣服:“卓大夫,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还天天来理疗,我哪有空啊?
本来我们那一片事就多,最近好不容易分来几个新人,但都不让人省心。”
卓大夫笑着说:“你总有理由!打年轻的时候就说工作不省心;现在老了,又开始说年轻人不省心。
算了,我也不劝你了。你老了,我也老了,这辈子就这样,谁也改不了。
你这病,吃药不管用,就是退行性病变,理疗可以减轻症状,别的也没什么好办法。”
王守一把一个护腰紧紧地勒到了腰上:“那你再给我开点镇疼药。”
卓大夫给他开药:“这种药吃多了没什么好处。不如你没事的时候就到我家。
我虽然不是推拿大夫,但久病成医,推拿技术还不错,别人我不看,专门替你推拿推拿。”
王守一摇头:“算了,你也成天忙得四脚朝天的,好不容易回个家,我就不讨弟妹讨厌了。 ”
卓大夫哈哈笑起来。
这时一个病人进来:“大夫,结果出来了。您帮我看一下。”
卓大夫接过化验单仔细看着,王守一拿了处方,和他打招呼离开。
曹建军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派出所,刚进门就被一个警察叫住:
“建军,回来了?来了个女的,说她明明报过警,警察没管,她丈夫自杀了。杨树已经被叫过去了,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曹建军愣住,立刻冲向王守一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