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见她这样说,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春文虽然还没缓过神来,却下意识的维护我,“我家小姐是谢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位夫人慎言!”月影也皱着眉说道。
“妻子?怕不是只是个玩物罢了!”
“谁不知你曾经被退过婚?谢大人也就是看你长得水灵些,一时新鲜罢了。”
“况且,这谢大人本就身有缺憾,你啊,这辈子都不能当个完整的女人,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你眼红我腹中怀着孩儿,便来害我!”那女子讥笑一声,揣测着自己为是的事实。
染着丹蔻的指甲又长又尖,险些戳到我脸上,我侧身躲过。
此时,店中的掌柜和其他客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替我开口。
“你这人倒是嚣张跋扈的紧,我方才瞧的清清楚楚,谢夫人的丫鬟可没撞着你,明明是你自己冲的太快撞到人家身上去了。”
“是呀,仗着自己腹中有孩子就那样肆意欺辱别人,也不知道给还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
“......”
那女子越听脸色越黑,冲着人群大喊一声,“你们这群刁民懂什么!”
“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给我教训教训这几个贱人!”她说着便指使身后的几个丫鬟和小厮上前来对我们下手。
只是还没等他们出手,月影冲上前去就将他们放倒在地。
看着自己的随从躺在地上哀嚎,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
在周围人的怒骂声中,她灰溜溜的跑了,临走时还不忘对我放下一句狠话,“我公爹可是正一品的殿从大学士,他同谢大人关系匪浅,要是谢大人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非得打死你不可!”
铺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我转过身替春文理了理散乱的发髻,轻声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小姐。”见春文神色如常,我才放下心来。
转过头,对着方才帮我说话的众人福身行了一礼,“姜清月谢过各位。”
而那些人也笑语宴宴的回道:“谢夫人莫要与我等客气,您开的书局每月都将赚的一部分银子捐给慈幼局呢,帮您这样的大善人说几实话,也是我等的荣幸。”
“可不是嘛,我家妹子还在开的武馆里头学习武术呢,原先我那妹夫老是吃醉了酒就要打她,现在啊,他见了我家妹子反而跟猫见了老鼠一样!”
“哈哈哈。”
铺子里,大家嬉笑一片,好不轻快。
我同众人又聊了几句后,发觉时辰渐晚,这才赶忙让春文与月影拎上东西随我一同离开。
原先我是想今日将两家书局都跑一边,可经过这一遭,估摸着城北书局那是去不成了。
路上,月影告诉我,方才在蜜饯铺子中找事的女人名叫林娇娇。
那林娇娇的父亲只是个小侍郎,可不知怎的,偶然一次机遇,她傍上了殿从大学士的儿子孙聪文。
孙聪文对她百依百顺,将她的性子惯的骄纵无比,市场借着殿从大学士儿媳的名头四处撒泼,目中无人。
而如今她腹中又有了孩子,孙聪文更是把她当眼睛珠子一样宠着。
现在怕是除了陛下,其他谁她都不放在眼里了。
殿从大学士和他的夫人对林娇娇早已不满,奈何他们的儿子孙聪文根本离不开林娇娇,便只好作罢。
只因孙聪文是殿从大学士三十岁时才得来的独子,从小便娇养着长大,哪怕如今一事无成,带着林娇娇在家靠父亲的俸禄过活,也依然舍不得打骂他。
我脑中回忆起方才林娇娇嚣张跋扈的样子,鄙夷地摇了摇头。
......
蜜饯铺子这里离城中书局并不远,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我们就到了。
许久未来,掌柜的赶忙上千前来迎接我,同我说书局近日来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
我们畅谈一番后,他知道我的习惯,便将我迎到雅间,让小厮送来茶点后,又亲自抱来那些我尚未看过的账本。
春文和月影坐在一旁吃着茶点歇息,我看了看正在分点心的两人,方才不快的心情一扫而空。
轻笑着拿起账本翻看,只不过刚看几页,楼下便传来了凶恶的叫喊声,似乎是在吼着谁的名字。
那声音不断的叫骂着,好似他在往二楼逼近,叫骂声也越来越清晰,“姜清月,你给老子下来!”
这人叫的是我?
闻言月影和春文连忙放下手中的糕点,警戒起来。
紧接着又传来掌柜的劝阻那男子的声音,“这位客官,我家东家确实不在,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一说。”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我就要找姜清月那个毒妇!”
“你要不把她给我找来,小爷我便砸了你这破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