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谢长风的话一惊,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
可为时已晚,除了躺在地上看不清表情的孙聪文,孙家其他人纷纷露出吃惊的神情,就连方才还在痛哭的孙夫人一时间都忘记了哭泣。
林娇娇捂着红肿不堪的脸瘫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但碍于谢长风的威压,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失神地看着我们离开。
出了大学士府门,我皱着眉朝着谢长风嗔怪道,“长风,你方才将我怀孕的事情说与孙府的人,要是他们将此事宣扬出去可怎么是好。”
谢长风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垂着眸说道,“若是我不想让世人知道,他们的传言便绝对传不出去,除非我想让世人知道。”
他这话是何意?一时间我竟糊涂起来。
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
一段时日后,果不其然,我被摸出喜脉的消息传了出去。
整个上京都炸了,众说纷纭。
有的说我嫁了个宦臣,心里太想有自己的孩子了,日思夜想的得了假孕之症。
还有的说谢长风无法在男女之事上满足我,这孩子是我偷人怀上的,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笑话,等着看谢长风是如何惩罚我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替我说话的,劝那些传谣之人等事情的真相出来了评判,可惜这种冷静的正义之声太少,一发声便被那些人群起而攻之,直至销声匿迹。
而我堵不上世人的嘴,便索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安心待在家中养胎,让掌柜们将铺子的账本都送到府中,我得空了便看一看。
而母亲那边,一听说我真的有孕了,便着急忙慌的来找我。
她不信外人传的那些话,但还是对我怀孕的事情担忧不已。
我同她讲了所有的真相与经过,她才将心放到肚子里。
口中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随后赶紧回到姜府的佛堂,说是要虔诚还愿。
接下来的每一日,母亲都乐的合不拢嘴地来给我送补汤。
谢长风每日也是早早下朝归来,说是想多亲近亲近孩子。
每当这时,我便取笑他,孩子都尚未成型,哪能听得懂他的唠叨,但谢长风依旧如此,每日里还会“顺路”给我带回我爱吃的零嘴。
不管外头怎么说,我们一家人过的倒是幸福且惬意。
这日,我一边吃着酸杏蜜饯,一边看着账簿。
春文拽着青莲和月影,神神秘秘的推门进来,“小姐,那孙家遭报应了!”
看着她们一脸解气的坏笑,我的好奇心不禁被吊了起来,连忙让她们快说。
“自从咱们走后,那孙齐便逼着孙聪文将林娇娇休了,为了保住自己的仕途和孙聪文,他可是连孙子都不要了,可孙聪文哪肯,他本就对林娇娇死心塌地的,何况林娇娇还有了他的孩子。”
“只不过这次孙齐可是发了狠,直接将孙聪文打晕了过去,强行将他的手印按在了休书上,林娇娇连带着肚子里那个一同被退回了娘家。”
“她娘家本就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府,她虽是嫡长女,可她的父亲宠妾灭妻还宠男情女,可谓是对她十分不待见,原先她嫁去了大学士府,她娘家还指望她手指缝里漏些金银珠宝过活,待她还算和善亲切,如今见她被休了还怀着个拖油瓶,整日里苛待她。”春文说累了,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青莲。
我连忙给她们倒了些茶水,让她们慢慢说。
青莲接过春文的话茬,“那孙聪文醒来之后发现林娇娇已经拿着休书回娘家了,一时间悲痛欲绝,寻死觅活的,跟孙齐爆发了剧烈争吵,最终断绝了关系,说是要去找林娇娇。”
“接下来的事情月影更清楚,该她讲了。”青莲眨巴着眼看向月影。
月影这些日子跟她们打成了一片,平时的笑意都多了不少,此刻也毫不含糊的点了点头,“大人将孙齐这些年帮着儿子儿媳掩盖罪行,威逼利诱受害者的证据都交给了他在朝堂上的死对头,他的死对头一看,立刻将此时奏表陛下。”
“陛下一看孙齐身为大学士,饱读圣贤书,却纵容其子做尽了欺压普通百姓的事,当即大怒,将孙齐贬为宫中养马的马夫,让他整日伺候牲畜,好好烦死自己的罪行。”
“原先赐给他的宅子也被收了回去,府中的银钱珠宝和铺子都充了公,如今这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那孙聪文去寻林娇娇,却被林娇娇一顿数落,声称自己要不是为了钱和地位才不会嫁给一个又肥又丑的人。”
“孙聪文本就被林娇娇伤了心,又偶然听闻侍郎府的下人说待林娇娇下月生产后,出了月子便要嫁给一个年过五旬的皇商为妾,一时间理智全无将林娇娇活活打到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