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毒性甚强,又来的猛烈,服用之人若无特制的解药,必定命落黄泉回转地狱,因此才名叫落回。”
“制出这味药的人也被五公主喂下落回,死于非命。”
“只不过恰巧,五公主命我去处理尸身的时候,我意外在他身上搜出了落回解药的药方。”陈沭如是说道。
我们这才暂时放下心来。
同谢长风商量后,我将陈沭留在了县主府医治芸和县主。
回程的路上,月光透过轻薄的车窗悄悄流淌下来,落于马车的地面上。
我坐在谢长风身边,思绪万千。
而他似乎能感受到一样,轻微侧目,“怎么了,有心事?”
“嗯......就是想着五公主总是要对我下手,有时还要牵连了旁人,心中难免担忧。”我垂下眸子,摸索着自己的衣摆。
闻言,谢长风怔了片刻,缓缓抬手,拢过我的肩膀,轻柔地将我抱在怀中,“清月,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解决好这一切,好不好?”
“好。”我感受着他的温度,心中的不安慢慢被抚平,自然而然地将头搁到了他的肩膀上,慵懒道。
......
五日后,陈沭才从芸和县主府中归来。
脸上是满是疲惫,可眼神中却闪着欣喜的光芒,“小姐,芸和县主体内的毒已经清了,昨日她便醒了过来。”
我心中一喜,当下便想去探望,可回过头一想,我现在下去说不准会叨扰了她休息,便打算第二日再去。
第二日一早,我让春文从库房里拿了支十年山参和一些寻常补品,一同带上门去探望芸和县主。
可当我赶到县主府门口时,却看到了谢长风正从府中走出来。
我心中泛起疑惑,便走到他跟前问询,“长风,你怎么在这?”
而谢长风明显一愣,向来清冷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不过很快被他掩了过去,“我恰好路过此地,便进来看看县主,县主现在已经好了,不快些进去瞧瞧吧。”
说完,他不待我反应,立刻快步跨上马车,“清月,我还有公务要忙,便先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中一片茫然。
但想着看县主才是第一要紧的事,便带着心中的疑惑先进了府。
采儿一见到我们,热情地将我们引去客堂。
芸和县主坐在上座,看起来已经大好,只是脸色仍有些苍白。
她见我来,连忙站起来迎接,“姜妹妹来了,快坐。”一边又让采儿去泡茶。
我坐在她身侧,同她寒暄一番后,问及方才谢长风来的事情。
没想到芸和县主却同谢长风一样,不是打着马虎眼就是岔开话题,不愿告诉我。
我总觉得这两个人神神叨叨的,似乎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可惜二人都不愿说,我也只好作罢。
当谈及往后的打算时,芸和县主长叹了一口气,眼中隐隐沁出泪珠,“从前我对齐冲可谓是万般忍耐,无论他怎么烂,我只想着嫁夫从夫,一直替他善后,甚至是拿嫁妆贴补他。”
“可谁能想到,他嫌我这个糟糠之妻无趣,为了钱和色要将我置于死地。”
“经过从鬼门关走一遭,我也算是明白了,委屈不能求全。”
“我一定要同齐冲和离,只是......日后怎么过还没想好。”
“也许会卖了这宅子,再寻一处铺子做点小买卖养活自己吧,我最后的嫁妆都被齐冲那个人渣拿去开书局了,现如今书局倒闭,就连名声都臭了,哪还有人会接手那铺子。”她说着,露出一抹苦笑。
看着她这番模样,我心中一下子不是什么滋味。
但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只好轻声安慰她一番。
从县主府出来,我心中却酝酿起一个想法。
我想接手芸和书局。
只不过我并不是还想开书局,而是想将它改成一家武馆。
一家收容、教导被丈夫虐打的女子,或是其他弱者的武馆。
至于这教导武功的武师,我心中还真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陈沭。
因此,我一回到府中便立刻让春文将陈沭唤过来。
将我心中所想说与他听,陈沭听后思忖了片刻便答应下来。
他说他在世间近二十载,不是用武功伤人就是杀人,而如今却能用这一身武功给弱者抵抗的底气,实乃一大善事,他乐意至极。
眼见一切顺利,我心中不由得欣喜万分。
翌日,我便再次登门县主府,想将这个好消息亲口告诉芸和县主。
可我敲开门,开门的采儿却面露难色,“姜小姐,我家县主已经入宫面见圣山了,说是要状告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