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母亲却还是不忘开导我,“月儿,你莫担心,长风是个有注意的。”
“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风雨他没见过,最终不还都是逢凶化吉了吗?”
“他爱你入骨,小枫叶也这么大了,可都是他的牵绊,他如何舍得抛下你们?”
“现在你还是个有身子的,你要是伤心,对孩子也不好,到时候长风在外头也担心不是?”
听着母亲这番开导,我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抬手抚了抚已经显怀的肚子。
心中想着,也只有我照顾好自己和孩子还有母亲她们,谢长风在外头的时候才不会分心。
我们所在的这个宫殿虽然离方才五公主出嫁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只不过在此处竟然还能听到那令人心惊肉跳的厮杀声。
母亲连忙捂住怀中小枫叶的耳朵。
春文和青莲对视一眼,纷纷担忧地看向我。
而我虽无言,但心中还是牵挂着谢长风在外头是否会受伤,又是否会......
我不敢多想,索性坐在软榻上,将那窗子打开,我怕一会儿谢长风归来时,若是叫我,我会听不到动静。
我们就在那般异样的氛围中坐了好几个时辰,虽然已经深夜。
但谁都睡不着,只有尚在孩童时期心中无忧的小枫叶在软榻上睡的香甜。
一直到天光大亮,外头的厮杀声才逐渐平息下来。
只是不知,究竟是谁胜,还是谁败......
而此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我和母亲视线交汇,不由得都紧张起来。
厚重的大门被拍地“轰隆”作响,“姜清月,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我滚出来!”
我登时心中一惊,怎么是五公主?
难不成是谢长风败了?
心中一阵慌乱,春文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摇摇欲坠,险些从软榻上摔下来的我。
青莲也在一旁急急忙忙地说道,“小姐,您别信她,说不准她这是被逼到了绝路上,狗急跳墙,若是您出了事,姑爷心急之下才会被她找到破绽!”
我心慌不已,我握紧了春文的手,坚定地点了点头,“对,谢长风说过,除了他来,别人一律不能开门。”
“那我便等着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外头的五公主显然是听到了我们的话,她沉默了片刻。
随即嗤笑,“这样的谎话你也信?”
“你若是不信我的话,那这个东西你总认识吧?”她说着隔着一堵墙将一个东西丢了进来。
我使了个颜色,春文连忙会意去捡了回来。
只是我让她交给我时,她却支支吾吾地不愿给。
五公主在外头煽风点火,“你可知道她为何不愿意给?”
“因为那可是谢长风的遗物啊!”
遗物?!
我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遗物”两个字在脑中不断徘徊。
或许是听见我们里头久久没有动静,五公主等不及了。
她抢先说道:“你那丫鬟不愿给你还是你不愿相信谢长风已经葬身皇城了?”
五公主的话让我心底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我朝春文伸出手来,“春文,将那东西交出来。”我的声线几乎颤抖。
春文脸色微变拿着东西的手死死背在身后,不愿拿出来。
“拿出来!”我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春文也跟着一震,眼瞧着若是她不给我,我便要自己去取,她闭了闭眼,认命般将那东西交到了我手中。
只见一个针脚粗劣而又发白的荷包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此时正躺在我的手心。
而我瞳孔紧缩,不敢置信般看着这个荷包。
这是不是谢长风的,我是最清楚的。
只因这个荷包正是出自我手,我从小便不爱女红。
嫁给谢长风后,我偶然听闻他的荷包坏了,便自高奋勇地为他绣了一个。
花费了整整三日的时间,可绣出来的还是那么差强人意。
谢长风却并不介意,一带就是三年。
“不,仅凭一个沾了血的荷包,我是不会相信谢长风出事了的,一定是你诓骗我!”虽然有所冲击,但我并未完全相信五公主的话。
“信不信由你,只不过我可告诉你,谢长风的死状凄惨,被裴瞬一刀一刀活活剐了。”
“他那张我最爱的脸倒是因为我的话没被划伤,等解决了你,我就要将那面皮剥下来,好好收藏着。”她癫狂地说道。
“你枉为人!”我气血攻心,颤抖着怒骂道。
胸膛也随着愤怒而又极度悲伤的情绪上下起伏着,恍然间,我只觉得小腹猛烈痛了起来。
春文惊叫一声,指着我的下半身说道:“小......小姐,您......您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