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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闲2025-06-24 15:312,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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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注视着白羡游,他神色冷峻,似乎还带着点怒气。

他不是看到了我,他是在生气、抗议,为什么林间月只看见了苏长清?

我觉得好笑。

白羡游身在我这,心却永远系在林间月身上。

苏长清明明和我私定终身,最后却选择了求娶林间月。

爹娘明知我心悦苏长清,却仍旧支持苏长清和林间月的婚事!

我的眼泪愈发汹涌,很快浸透了白羡游的薄衫。

「林莺?」白羡游似有察觉,语气难掩担忧,「很痛吗?马上到了!」

可我已经听不大清他说话了,只觉得心口痛得越发厉害,一阵一阵……

我的老毛病,似乎又犯了……

我打娘胎里来,身体就不太好,有心痛的毛病。

大夫说,双生胎是有可能其中一个胎儿发育不完善,身子骨较弱的。

我这毛病无药可医,大夫说:「调理好了,基本不影响生活,调理不好,生死就在一瞬间。」

因为我的病,爹娘照顾我和林间月都尤为仔细和小心。

幸运的是在爹娘的呵护下,我们平安地长大了。

只是,一年到头我的毛病总要犯那么几次。

这就成了父母的一块心病。

苏长清第一次进入我们的生活,就是五年前我刚好犯病的那一天。

他抱着我,一路狂奔把我送进了医馆。

就那一次,我的心被这个心地善良、模样俊俏的小掌柜给打动了。

我想我将来的夫君,刚好可以是这个样子。

那是我最后一段快乐的时光。

爹娘健在,和林间月斗斗嘴,和苏长清赏雪、看星星……

现在午夜梦回,我依然每次泪流满面。

我总觉得我只要伸手,就还能摸到阿娘的脸庞,握住阿爹的手掌,可是,镜花水月罢了。

我在白羡游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醉玉坊,我的房间里。

「林莺。」

没有见到白羡游,反而是苏长清站在我的床榻前。

他看着我,一副不满我自甘堕落的模样。

「你何苦作践自己?」

「你让我和月儿心中都很难受,你知道吗?」

我怒极反笑,「怎么,是我主动投奔的妓院吗?」

苏长清脸色一白,「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你可以像月儿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滚!」

「林莺,我是为了你好。」

「滚!」

我抄起的凉枕,砸在苏长清的脚下,彻底激怒了他。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苏长清气急,拂袖而去。

紧闭的屋子里传出我抑制不住的痛哭声。

我有得选吗?

难道我真的就该去死,一了百了吗?

蝼蚁尚且偷生,我为何不可?

白羡游再来时,我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他说:「你这毛病,得好好养着。林莺,我给你赎身吧。」

「赎身?」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终于迎来这一天了吗?

「你愿意吗?」

眼前的白羡游,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都怀疑自己是心生幻觉了。

我一把掐在自己的大腿上,是疼的!

当时我一定滑稽极了,又哭又笑的,却一个劲地点头。

「那我们去找间月吧。」白羡游的语气轻松下来,嘴角带着一丝愉悦的笑意。

林间月……

原来他是等不及要为林间月赎身,而我只是顺带,没有人专程为我而来。

也罢,本就逢场作戏,怎还指望一颗真心?

如今,一直想要的结果得到了,就该知足。

不知为何,心里酸胀得发紧。

林间月没有在房内,她和苏长清早早去找了如娘。

「只要你拿真金白银来,卖身契你就拿走!赎身怎的还有赊账一说?」

敞开的房门内,传来如娘不悦的惊呼。

「哟,白爷,您来啦!」

如娘见着白羡游,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逢迎的嘴脸。

白羡游花了一笔可观的数目,把我和林间月的卖身契拿到了手。

我见他作势要撕掉,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有某种情绪叫嚣着就要冲破束缚。

可他却突然又停住了,小心翼翼地叠好卖身契,放进了衣袖中。

本来也没想着这么容易拥有自由身,但失落感仍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将我完全淹没。

他动了放我们自由的心思,但是现在又后悔了。

他牵起我的手,带我转身离开,却在中途停下脚步,回头瞧着林间月,说:「走吧。」

我终于明了,他不愿撕碎的,是林间月的那一纸契约,他不敢。

如果他给了林间月自由,他就再也不可能得到林间月了,林间月会毫不犹豫地跟苏长清离开!

我垂下了眼眸,不敢看任何人,我怕藏匿不住的羡慕、不甘和失落溢出眼底。

我们住进了白羡游安排的宅院——白小居。

不过,白羡游变了不少。

他没有去看过林间月一次,日日来我房中,甚至连林间月的名字,也基本不会出现在我们的交谈中。

我不信他突然转性了,大概是另一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过,何苦呢?

只要苏长清在,白羡游这辈子怕是没什么机会了,林间月是个认定了,就不懂变通的人。

不过,我对林间月,似乎一直也没有真正地了解过。

她破天荒地主动去了白羡游的书房,在里面待了很久,久到我的眼睛也酸了。

良久,白羡游才满面春风地出来了。

应该恭喜他,终于得偿所愿!

我不想再看,视线已然全部模糊,罢了,逢场作戏,要懂得全身而退。

果然,直到夜深,白羡游也没有踏足我的厢房。

倾慕的人儿,已经在怀,我这样的替代品,不足以想起。

白羡游没来,在我刚要熄灭烛火时,林间月却来了。

她递我一纸文书,又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总是好运过我。」

白纸黑字,分明是我要的卖身契!

它如今终于回到我的手中了,我终于,自由了!

自由的喜悦里,带着难掩的酸涩。

我趁夜离开了白小居,我要体面,一刻不能停留。

「你舍不得?」

「没有。」

「那你干嘛还偷偷望着白小居?」

苏长清自林间月跟着白羡游走后,他便日日守在白小居不远处的听风酒楼。

坐在听风酒楼二楼临街的厢房里,刚好可以望见白小居的大门口。

就在我离开的第二日,白小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白羡游等不及要迎娶林间月过门了。

「你甘心吗?跟了白羡游这么长时间,最后他要娶的人,不是你?」

「习惯了。你也曾说娶我,上门提亲的对象却是她。」

互相伤害,谁不会吗?

「他想娶月儿,做梦!」

我黯了神色,你们且争且抢去吧,老娘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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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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