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绾一脸惊恐。这这这这……这笑容,她不会前脚刚失去了个烂桃花,后脚就来了朵更新鲜的吧?
白绾哭丧着脸,为什么白泽总是那么幸运,而倒霉的事都落在她脑袋上?
白绾忧愁了片刻,就花了三秒钟想开了。
不管不管不管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她还是先把自己养胖再说,反正狂吃狂喝还不长自己体重什么的简直不能更爽了!
于是白绾纵然病情见好,也仍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朝廷那边就仍是拿着生病做幌子无下限的请病假,反正她在与不在都一样。如此这般,她每天就只剩下一边长肉,一边盼望着某天的某一觉就把自己给睡回去。
如此这般又过了小两个月,回去倒是还没睡回去,反而白泽这瘦巴巴的身体被她给吃的圆润好捏了些,这么天天养着,她那条受伤的胳膊也好了大半,几乎能正常使用了。
原先她刚被关在天牢时日日好吃好喝的供着,本来是有要长胖的趋势的。奈何经过了那一晚上之后她又生了病,闹得反而比白泽之前的样子还瘦了几分,如今难得吃胖了些,还真是耗费了她不少力气。还好小萝姑娘的饭菜做的当真一流,想吃得少都不可能。
她这么每天颓废的过着还没过厌烦,反倒是她那每天准点上朝的老爹嫉妒到忍不下去,出来叉腰嚷嚷她了。
“我说儿啊,你说你虽看着是个男子,可你内里不是个……”
“咳咳咳!”她娘亲坐在一旁,眼睛瞥了瞥一旁倒茶的小兰花,示意她老爹注意言辞。
她老爹会意,话说到一半转而道:“……可你内里不是个娘娘腔吗?你要注意你自己的形象,这么不知节制的胡吃海喝每天睡大觉,胖成猪了嫁不……娶不到媳妇儿可怎么办?不行不行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再这么颓废下去了,出门去,赶紧出门去。去东宫陪着太子殿下也好,去外面骑马溜溜也好,总之别让为父在家里看见你!看见你我心烦,哎呦,烦!”
言罢她老爹便拂袖而去,宽袖一甩,随手将桌上她娘亲刚发例银剩下的几枚碎银揣兜里,出门去了。
白绾被这二老烦的要死,只好回房换了一身衣裳,背着胳膊出门去。她本打算随便转转,亦或者去趟东宫陪梓瑛聊聊天。没想到还没走出前院,便见小萝姑娘吃力的抱着一只大篮子手里还拖着一坛腌萝卜从厨房院里走出来。
白绾快走两步帮她拎起篮子,只闻见篮子中飘出诱人肉香,令人垂涎欲滴。
“多谢白公子。”小萝姑娘费劲的将腌萝卜罐子换了只手,伸手就要来接这篮子。
白绾连忙躲开,“得了吧,你个子这么小,想压死自己不成?我帮你拿就是了。”
白绾随手掀开篮子上盖的白布往篮子里瞅了瞅,这么一掀香味四溢扑了白绾一脸,那叫一个陶醉那叫一个诱人啊。
“小萝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白绾拎着篮子陪着小萝姑娘出了门,眼下到了冬末外头风格外的冷冽,不管穿多厚的衣裳也能见缝就钻,总能凉到骨头里。
小萝姑娘费力提着一坛腌萝卜,呼着白气道:“去城外青木营驻地。我有个亲戚在青木营伙房当差,如今再一个多月眼看就到年节了,青木营将士们要开始轮番回家探亲,临去时要准备一桌冬宴,可是几千人的宴席军中伙房实在忙不过来,便找我去帮帮忙,顺便我也带些自己做的菜给他们尝尝。”
“亲戚?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还有什么亲戚?”白绾两手抱这篮子跟在一旁,冷的直把手往袖子里缩。
“是从前买菜时隔壁卖猪肉的大叔家儿子,从前很照顾我来着。”小萝姑娘想起小时候的日子开心的笑着道。
这算哪门子的亲戚?那这么算起来城东卖菜的,城南卖配饰的,大街上买吃食的不都是她亲戚了?
白绾正出神吐槽,忽然从她身后跑过一十四五岁少年,一胳膊撞在她肩膀上把她撞了个趔趄。
“这位公子对不住,对不住啊!”那少年只回头随便道了个歉便继续赶着投胎似得往前跑了去,边跑还边往后招呼道:“快点快点!西域归来的飞龙都快飞过城墙了,再不快赶到中大街,今年分发的甜掉牙的葡萄干和拳头大的枣干可都没有了!”
这一嗓子吼完,又是几名六七岁到十四五岁不等的男孩子从她面前跑过,惊得她抱紧篮子生怕被撞个狗啃泥。
“哎呀,今儿赶上西域回来的飞龙进京了!”小萝瞅了瞅自己手中的萝卜坛子又看了看她手中重的一只手拎不动的篮子,一脸可惜的叹了口气。
“怎么?”白绾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几个远去的孩子,不知发生了什么。
小萝姑娘一脸艳羡的看着那几个孩子的身影,慢吞吞的走着道:“每到年末,周边属国和西域那头与咱们大启有来往的小国都会进些贡礼来京城。去年开始飞龙投入朝廷使用后,便是几座飞龙往来运输贡礼,往年西域贡礼到京城要走一个多月的路,如今使用飞龙之后,乘着风五天就能到京城,害我总把日子算错……”
白绾看她一脸失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这小萝卜果然还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那一丁点的东西就眼巴巴的望这么久。
白绾轻轻撞了她一下,“哎,别哭丧着脸了,不就是葡萄干和枣干么,回头我去东宫给你顺点回来不就好了。”
既然是贡礼,那肯定是要送进皇宫的。既然是送进皇宫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梓瑛的份?既然是梓瑛的东西,哪还有她不能拿的道理?
“公子此话当真?”小萝卜顿时两眼放光,猛抬头看她。
“自然是真的。”白绾点点头。
“好,回头若有了葡萄干和枣干,我就做葡萄干糖饼和枣屑发糕给大家吃!”小萝一下子便浑身充满了力量,单手拎着个无比巨大的腌萝卜罐子,雄赳赳的大步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