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结束了。”
是仿佛解脱似的口吻。
“我不承认，就不是结束。”
是平淡到几乎冷漠的声音。
大音希声。
当强光占据全世界时，反而是一种寂静。
纯粹的像是雪。
两道人身站立在消逝的场景里。
秋主如同风化的岩石，一点一滴地散去。
江灵转身。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
失败的结算CG。
......
啪。
落子声。
石亭里，蚁王和零号在对弈。
往常的画面。
只是蚁王现在的个头长高了。
江灵记得曾有一次，自己询问过他有没有什么梦想。
蚁王的回答足以令那些人族灵师们瞠目结舌：
“我喜欢安静。所以我想就这样坐着，下一辈子的棋就够了。”
“咳”
江灵干咳一声。
专注投入的二者才扭头看过来。
他穿着天界款式的白袍，黑发未系，长至垂落在腰际，一路踏过特别种植的满地红色花蕊。
“哇哦~”
零号双眼明亮，
“吾主的蜕变好像越来越快了，江伊你觉不觉得？”
“...确实。”
蚁王点头。
“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江灵走入凉亭，开门见山，“所以来找你们聊聊，想听听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要不去白银之城，叫上薇薇安大人一起。”零号立即摆出认真严肃的表情。
“不用。”江灵摆手，“也不是太难办的事。”
“江灵你说。”
“就是...呃，这让我怎么说。”
江灵纠结地嘀咕了一两句，
“算了。”
“就是某个家伙认为我是另一个家伙的转世投胎，于是把对前者的一切怨气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那不就是秋主吗？”蚁王疑惑。
“绕这么大一圈子干什么。”就连穷神都吐槽。
“秋主怎么了？”
零号好奇，“吾主你该不会是担忧半个月后的约战？”
江灵摇头道，“主要那家伙约战的地点是人类的现境世界，
然后，到时候又大概率会选同归于尽的打法。”
“所以我想了想，要不我还是替某人道个歉算了。”江灵怅然地叹息。
闻言，零号霎时瞪大漂亮的眼珠子。
江灵自顾自，“问题就是，现在要怎么个道歉法？”
“怎么可以！”
零号彻底忍不住，长身而起。
一头柔顺的银色长发滑落，
蚁王的目光微滞。
只是一瞬间，他立即转移注意力。
“凭什么吾主你要这样做！”零号气鼓鼓，
“那家伙干了这么多恶事，到头来还要吾主你去给他服软？”
“确实。零号她说的没错。”
蚁王附和。
江灵便询问，“那你们想想，有什么能对付[万灵术]的手段。”
零号一整个愣住。
她看向蚁王，“...我对那家伙的神通本事了解不多。江伊你快点说！”
蚁王眉头紧锁，苦思了许久，
最终，
“让江灵你失望了。”
“......”
江灵无语。
自己如今的因果之力充裕，于是提前模拟演算了几遍战斗。
还好提前模拟了。
秋主之所以把地点选在现境世界，就是打算再来最后一波的抉择。
不同于上次攻略【梦神】，
这一次，江灵打了三遍Bad end，就感到泄气了。
“可以现在就找上去。”
蚁王忽然道。
江灵白了眼，“先不说我不一定强留得了他。
都已经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这样搞，
那我还不如给他说几句软话。”
如此一来，蚁王和零号也陷入纠结困顿中。
江灵倒不觉得服软有多么丢脸面的。
干大事者，还能顾惜脸面？
只是要怎么样地说话，说什么话，这真的是要自己命了。
并且还有一点，养父江潮亭的仇。
不知道过了多久，
“...送礼？”蚁王尝试。
“人家能看得起什么。我把你送过去要不要。”
“告诉他，老实待在四季宝库里。以后不准出来，那样咱也放过他一条命，约法三章。”
“怎么感觉不像是道歉的话。而且不就是他成天在找我事吗。”
“......”
胡扯了一会儿。
江灵才搞明白，这两个家伙哪一个都不是当谈判专家的料。
“[法链]跟不上对方释放[万灵术]的速度？”
穷神才提问。
祂对于发生在[墟]中的一切并没有知悉权。
江灵：“太高看我了吧。”
“看来有大事将要发生。”穷神又说道，
“在[墟]里，他成功自爆，令现境数次崩塌毁灭。而【至高神】祂们显然是没有出手制衡的。”
此言一出。
江灵内心微动，
“好像是。”
“那就说明【至高神】是想看到现境世界彻底与异界相融？”
“这一过程代表的是，”
“世界意志，天道完全消解，众生彻底走下坡路，
唯独一个生灵，开启属于他的登神之路。”
再结合前面有两个【至高神】使徒，夺取了自己的一具神骸，
忽然间，江灵又诧异起来，
“天命之子不是牧夏的吗？”
“篡位，或者他本身就是个徒有虚名之辈呗。”穷神回道。
篡位，这两个字让江灵稍微瞩目。
也揭露了整个人族世界本质是伟大存在们操作的棋子。
江灵突然甩头。
蚁王和零号向他投来奇怪的视线。
“如果这是【至高神】想要看到的发展的话，”
“那就不是和秋主的个人恩怨了。”
也就意味着没有周旋的余地。
江灵本也没打算诚心诚意地服软。
一是自己压根就没有愧欠心理，上一世的某人自己都嗝屁了，还要怎么个交代法；
二是路线之争，从来都不是靠个人情感能够说得通的。
“那要怎么处理[万灵术]这个逆天神通？”
带着思考，江灵独自走出石亭。
行走在类似曼珠沙华的花圃中，嫣红染遍，一袭白衣。
他突然停步。
几乎同时。
穷神一语：“[万灵术]”
“用[万灵术]来封印，他释放的[万灵术]”
江灵脑海中同样也浮现出了一条可行之道。
“所以，”
穷神如此说道，
“就在[墟]里，真正杀死他一次吧。江灵。”
......
江灵即刻着手准备。
还好自己前面发教了。
和以前玩文明时一样，信仰值这东西越多越好啊。
通过因果点数来“购买”[墟]里秋主的[万灵术]。
只是花费巨大，居然刚刚好需要一个月的积攒。如此一来，自己开启[墟]进行模拟的次数就不足够，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回合——
最重要的，杀死秋主，获取[万灵术]的回合！
在江灵与秋主的对决展开之即，
现境，某一地点，一个人影也在漫步。夜色微澜，他踩着草木泥土，登临一处山脉绝巅，星空灿烂，一览众山小。
“哟。”
忽的，一个男人眺望远方。
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现象。
“天行健，君子该自强不息的啊。”男人说。
此话何意...
江隐奇怪，“这个时候...？”
蓦地，他愣住。
那是北方的夜空。在云海之上，星辉交织在一起，形成如纱似幻的极光。
恍然间，像是形成了一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