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众人看的神驰目眩。
孟天行扭头，“吴勇你是【剑士】使徒...”
【剑士】使徒以起剑的反应、迅捷著称。
不过，到底是【剑士】快，还是【盗贼】快，一直以来也是使徒群体的争论焦点。
那个光头男人苦笑，“这种级别的战斗，我哪儿有资格讲解。秋主的爆发远远破了我所能捕捉的极限范畴。”
“这一交手居然是江灵占了上风。”
孟天行又移动视线，随着二者的战斗心潮起伏，心里也暗松了口气。
滋崩！
秋主手掌抚在胸口。
那里像是蕴含着无与伦比的雷电威能，发生小型雷暴。
“...完美破招。”
秋主忽然开口，
“可惜，攻伐太弱。”
另一边。
江灵保持着呼吸节奏，右手持枪，心知那点伤势对他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是那双眼睛的缘故吧。”
秋主又道，
“一直以来你都喜欢说，你眼中看到的，别人看不到。”
说话间。
江灵的眼角余光忽然往后方瞥，
并不是看秋主，
而是更后方那棵矗立在天地间的神树，足有万丈高，顶天立地。
秋主的本命神通.万灵术
造型其实就是他老家的那棵祖树。
此时，有一点微光在空中闪烁，并不强烈，但第一时间被江灵所捕捉到。
“那为什么不把那双眼睛挖下来——给我呢！”
随着秋主的话语声，他整个人突然腾起一片光芒，像是在被天神赐福，灵压开始不断往上递增。
狂风呼啸，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掌横推人世间。
“怎么突然间增强这么多倍，才认真吗？！”人族灵师们惊骇。
一方面的确是秋主在真正攀升，
另一方面是......
就在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秋主吸引时，
远方不知何时出现一颗巨大的丑陋头颅，
其五官就像是恶魔，表情极度扭曲与浮夸，
那颗头颅先是张嘴，发出犹如厉鬼嚎哭的尖锐之音，令所有生灵陡地遭受影响，用双手捂住耳朵。
——嗖！
紧接着，一束滚滚乌黑光束迸射。
“...藏在那里的杀招？”就连江隐都完全失态。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
天地已经失色。
歼星炮一样的光束，排开了天空海，驱散了白昼，无数发散性的光线向着左右释放。
“不，”
旁边，前任天命之人，江潮亭却在这时否定。
只见，恐怖无边的光束竟有一个终点。
那是一团不可直视的光芒。
所有人都被秋主的动静吸引时，江灵早就秋风未动蝉先觉。
关键时刻，他同样全面爆发那口洞天之威，在电光火石间抵住了光束的命中冲击。
同一时间——
“果然，那双眼睛，你又看到了吗。”
江灵的身后，雷电缠身的秋主瞬移出现，居然是主动地开口，
唰！
开口的同时间，一条法链飞射了出去。
秋主没有闪避。
任凭那条法链没入进其右胸膛。
[法链]是江灵融合灵珠的技能二，特殊法则所化，可对事物施加禁法状态。
扑通~
胸腔中，秋主那颗跳动的心脏遭受到无形的侵蚀。
正在这时——
“啪”
他徒手，一把抓住了那条贯通心脏的法链，“......抓到了。”
“真狠。”
江灵也不得不佩服。
自己的洞天，具有不可直视的这一特性。
正常情况下，自己只要“全功率输出”，化作一个大号人形灯泡，对手便会当场傻眼掉。
看都看不了，怎么打？
黑发下，江灵的那双酒红色眼眸其实也没有意外。
滋...滋滋...
突然间，秋主全身附着的雷电能量，通过那条法链，开始向自己传递而来。
由于江灵的神通，外人都已经无法看见那场战斗，只感觉到天空战场隆隆抖动，不时掀起狂暴。
秋主本身就是一个世界的至强者。
从出生起就是一个大族的继承人，年少时期就是领军者人物，天赋异禀，当年就只弱于天命者一头，后来为了强化[万灵术]，又在异界继续征战。
他不仅实力冠绝异界，战斗经验也异常丰富。
先是爆发灵压，吸引注意力。远方的藏招发动的瞬间，真身又欺近到对手附近，同样也是为了勾引江灵递出[法链]，然后才是真正的杀招——那件雷电外衣。
换作是其他对手，牧夏、江隐之流，完全就招架不了。
不过，这其实也是自损一千，杀敌七百的战法。
轰！
过了片刻，双方才分开，各种光芒消失，只剩下两道身影遥遥相对，各处一方。
江灵的洞天强度减弱。
他身体冒着危险的雷电之力，肌体毛发传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握着灭却枪的手也有点松力。
秋主外表看上去没太大的变化，
不过其体内同样也受到了江灵的法则的侵蚀，部分血肉脏器像是黯淡下去的机器元件。
“怎样？怎样？”别说江隐在追问，就连牧夏都看向了江潮亭的虚影。
“江潮亭”面色凝重，“厉害。”
“江灵很厉害，他拥有好几项逆天的禀赋。”
“任何一个单拧出来，其实都让对手很棘手。”
“秋主...更厉害。”
“他见招拆招。凭靠自身更强的境界，靠以伤换伤的打法，如此能把江灵他彻底压制到死。”
此言一出。
江隐顿时焦虑。
江潮亭还有一句话没说，
那就是，秋主的真正大招，其实还是[万灵术]。
这玩意儿真正用来狂轰乱炸，根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能破解的手段。
“为什么还不用那个能沟通过去的命魄？”牧夏忍不住。
“不知道。”江潮亭答道，“就像，不知道秋主为什么不大肆用[万灵术]一样。”
“可能是两人的恩怨情仇太深了，一个想拳拳到肉，刀刀见血，一个...”
顿了顿。
江潮亭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江灵他可能也是想证明他自己。”
“证明他自己？”牧夏彻底代入进了和这位前天命者的对话。
“秋主之所以如此憎恨江灵，就是因为他的前世，选择最粗暴的对抗异界的办法，不顾他们大家的死活，更辜负了世界意志的核心使命——”
“.....存续？”
牧夏回答这两个字的时候，似是挣扎犹豫了下。
江潮亭点头，
接着说道，“是的，对于你我他来说，世界就是为了存续，才会选中一个生灵作为所有一切的继承者。但对于一个个体而言，总有些东西，高于生存。就像我不能接受自己以那样的形式活着。”
“这是一个人成为天命者过程中最矛盾的点。”牧夏道。
两人隔着生与死，谈论这个，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天命者是主角。
主角就应该像连载了那么久的蝙蝠侠一样。
无论哥谭市有多么肮脏绝望，蝙蝠侠就是只能在晚上竭尽所能地去打击犯罪，尽可能保证这座城市还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炸掉哥谭市，
那是小丑、贝恩这些反派才会做出的选择。
江潮亭：“总之，江灵前世选择了不顾当下，押宝未来。可现在的江灵会就是答案吗？在与秋主的宿命之战中，我想，他是不应该要回头再去找那个家伙来处理。”
“......”
牧夏思考的重点，是那一句，江灵就是答案吗。
另一边，江隐看向自己的左臂，眼神挣扎。
......
轰隆隆~
大地塌陷。
这一次，两人从天空战到地面，山峰连片地倒塌，狂暴的烟雾遮拢天地。
江灵遭遇极大的麻烦。
诚如江潮亭和牧夏他们分析的那样，敌人一旦太了解你就必然会很棘手。
而秋主之所以不妄动[万灵术]，就不是江潮亭以为的自己想要一拳一拳打死江灵才解恨释怀了。
“...他一定有针对[万灵术]的底牌。”
秋主面具下的双眼，盯着防御姿态的江灵，“他在藏。等我用。”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要是没有能保全这个世界的方法，绝不会与我在这里作了结。”
“是什么方法？”
秋主眼神愈发狰狞，血在溅，强烈的情感化作熔炉一样的火焰，像是要烧毁对方的躯壳，
“你有什么保护这一切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