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蕴年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哑然失笑,她可真好啊。
两个人走回阮蕴年家里,他家里放着些应急处理的药品,安燃给他脸上上好药,除了有一条显眼的血痕之外没什么大伤。
至于身上的伤,阮蕴年自己去浴室看了看,自己上了些许药,有几处皮外伤,换上一件宽松背心,出来后安燃还是坚持明天去医院看看,担心会有什么内伤,阮蕴年应允着。
终于是闲下来,安燃想了想还是很抱歉:“抱歉阿年,果真还是因为我……才叫你受伤。”
对此阮蕴年表示没任何关系,他轻轻一笑,说了句“应该的”,没头没脑地让安燃听不懂。
不想解释些什么,阮蕴年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长条盒子,有点皱巴巴的,受了方才打架的波及。
看了看时间,嗯,还没过十二点,来得及。
“这个,生日礼物。”经过那么多事,阮蕴年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不过递给她的时候自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耶!我终于看到了。”安燃欢天喜地地接过那个长条盒:“谢谢阿年!”
精致的长条盒已经被压坏,但是安燃没有在意那么多,她打开长条盒,里面躺有一条项链。
万万没想到阮蕴年会送自己项链,安燃欣喜地拿起那条项链,细碎链段缀成的项链通体银光,熠熠闪烁不定,很简约大方的设计,是吊坠款,“AR”两个花样简单的英文字母,别致可爱。
阮蕴年居然不是个直男。
关于这点,安燃深感欣慰。
这条吊坠项链出乎意料的好看,叫安燃一改以往的嘻嘻哈哈,而是抿住唇,看向阮蕴年:“谢谢阿年!我喜欢!”
阮蕴年轻轻笑着,她喜欢就好。
手上的项链没什么重量,仔细观察着的安燃看到R的字母边缘是凹进去的,有点怪怪的。
“诶,这个字母是怎么回事?”
她有点不解,这个问题叫阮蕴年一个失神,而后匆忙说道:“今天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伯父伯母应该要着急了。”
安燃也没想那么多,估计是设计问题,看了看时间的确不早了,就站起身来,走之前关照他一定要好好休息。
阮蕴年是想送安燃回去的,但是安燃出于他的身体考虑,还是不要他送,告诉他自己回家会给他发信息。
一夜安好。
早晨起来安燃就看到自己手机全是消息,都是齐以鸣发过来的,安燃没空看那么多,只看了一条,了解一下情况就可以了。
昨天齐以鸣和一个兄弟相聚,喝多了就说胡话,把自己的不甘给说了出来,他那个兄弟也没告诉他,二话不说就派了些弟兄去找阮蕴年的麻烦。
这件事自然是跟齐以鸣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就算他是喝多,那也是时间的缘由。
安燃没想多说什么,她并不想再跟齐以鸣这种人牵扯多少,只是回了个“你自己处理”,而后就将齐以鸣拉黑了。
她联系了下阮蕴年,早饭后同他一道去下医院。
一套检查下来,阮蕴年没有事,才叫安燃彻底放心,看了看他脸上包扎的地方,轻轻叹了声:“恢复好就好看啦。”
“……”果真还是自己的脸有吸引力。
炎热而漫长的暑假很快结束,这一次回校他们就是备受瞩目的高三生,高三复习任务繁重,所有学生都憋紧了一口气,终于是到了最后关头。
就连安燃也知道做点拓展题目了,毕竟是想跟阮蕴年一起去Y大的,一定要稳住。
见安燃都那么认真了,小跟班们都不到处乱玩了,按照他们的目标,保证一定的分数而后选择国外镀金是个不错的选择,因而大家都在努力着。
安燃和阮蕴年关于考试分数高低的比赛依旧在继续,其中安燃还考高了两次过,把她高兴成什么样。
冬去夏来,很快到了高考前夕。
就算临近高考,安燃也是没心没肺,高考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比较正经的考试。
阮蕴年也是,没那么紧张,就算到了最后关头,两个人也是想早退就早退,日子过得没多大区别。
是六月。
这几天温如很关注两个孩子的饮食问题,将便当做得花样多多。
终于到了高考当天。
早上两个人一块上学的时候,安燃笑嘻嘻地看着阮蕴年:“快珍惜我们倒数第三天的上学时间。”
阮蕴年听了后哭笑不得,这个家伙真是,不过说实在的,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只剩三天了啊,这两年来的春夏秋冬,都是同她一块过来的。
“嗯。”
“今天好好考。”阮蕴年轻轻说着,简单的话语,算是加油打气。
“你也是。”安燃笑起来。
……
三天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同学们三年苦读都交付在此,面对卷子,无论难易,无论心态如何,时间就那么多。
一切都结束了。
有的同学喜形于色,有的同学忌惮有余,但不管怎样,高考终于是结束了。
安燃三天下来,感觉还不错,题型并没有很叫人意外,语文作文题是对自己胃口的,她看了看阮蕴年,依旧是那般清清冷冷,不喜欢把情绪放在脸上,她知道的,他发挥得应该不错。
林一诺自我感觉良好,黎越和秦思时感觉也就那样,不过考前还是抱了抱佛脚,觉得应该没那么丢人。
“那我们今天去玩儿呗。”好事儿的黎越又站了出来。
“对呀,好歹高中生涯给划上了个句号。”秦思时多少也有感慨。
“你们来我家一起吃个饭吧,”安燃听到这里轻轻笑着:“算是好好犒劳下大家。”
“这个提议不错!”林一诺点点头。
“那今天大家就去安姐家!”黎越和秦思时疯狂点头,他们当然是选择安姐家里!
“好。”安燃笑笑。
这次是安柏成和温如来接他们,看着欢快笑着的女儿以及稳妥的阿年,温如迅速掏出手机来给他们拍上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妈!”安燃哭笑不得。
“诶呀,给你俩做个纪念。”温如看了看照片,啧啧,两个孩子生得都好。
“怎么样?今天去哪里吃饭?”安柏成眯眼笑着。
“黎越他们到家里来吃饭,随便准备点就行了。”安燃说了一声。
“好呀。”安家爹妈都赞同。
他们绝口不问孩子们考得怎么样,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抓紧时间好好放松下就行,关于这点,父母俩观点一致。
晚饭时间
温如自己做了一桌子菜,还点了孩子们都喜欢的什么炸鸡披萨饮料,等着所有人都到齐了,大家热热闹闹地一起吃饭。
其乐融融,相处得很好。
吃到一半的时候,阮蕴年放在一边的电话响了,阮蕴年有点意外,去拿的时候眸色一沉,而后出去接电话。
安燃注意到他的神情,猜测到是他的父母来电话,关于素未谋面的他的父母,自己心里替阮蕴年打抱不平,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参与孩子成长的父母呢?!
外面阮蕴年讲了一会就把电话挂掉了,进来后面色沉静,也没有流露什么过多情绪。
安燃自然没有问。
大家吃饭吃到最后,安柏成提议给每个孩子都倒点儿葡萄酒,而后大家一起笑着碰杯祝贺,笑嘻嘻地喝下去后,突然觉得有点变成大人的滋味了。
黎越他们离开之后,阮蕴年留了下来,而后告知安柏成和温如:“刚才父母来电话了,会在两个星期之内来看我一下。”
对于安家父母,阮蕴年始终保持着亲切且自然愉快的相处模式,什么话或者说是生活上的一些决定都会告诉他们。
两个星期之内,就是填报志愿的时候,连高考都没有亲自来照顾的父母,这个时候选择来看阮蕴年,多半是为了操控儿子关于填报志愿的选择。
安柏成没有说话,对于阿年的父母自己也是有不少话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那行,到时候我跟老阮联系一下。”
“好。”阮蕴年点点头,没过多言语。
安燃看着阮蕴年神情,有点落寞无言的模样看得自己又在心里把阮家父母给说了一顿,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对待呢?!
不过自己也无可奈何。
高考结束后的一个星期,安燃的行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这边跟朋友们鬼混,那边跟亲戚们吃饭。
又过了不久,高考成绩出来了。
安燃并不是很关注自己的分数,她首先好奇的是阮蕴年的,总觉得他应该是妥妥的文科第一名。
两个孩子没当着家长的面查分数,而是偷偷摸摸地先躲起来。
阮蕴年查了分,相当高的一个分数,其中数学出色得很,安燃看看这个分数,心中明白应该是省文科状元没得跑了。
“给你查。”
阮蕴年看了看自己的成绩,没有过多的关注,他熟练地输入安燃的信息,然后点了个“查询成绩”。
安燃之前没对答案,自我感觉还行,没有哪里有特别大的问题。
阮蕴年看了她的成绩后微微一怔,而后回过头来看她,神情凝重。
被他的表情给吓了一跳,安燃莫名开始紧张起来,自己总觉得自己应该没考得那么惨吧?这家伙神情这么凝重干嘛?
“安燃。”阮蕴年轻轻开口。
“干嘛?!”安燃神经紧张起来,不是吧?!自己哪里出什么问题了?!
阮蕴年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高中最后一次考试,居然没分出胜负来。”
什么?!安燃瞬间明白了,不是吧?自己……她朝着屏幕看去,竟然是跟阮蕴年一样的分数!
嗯?!
她的语文拿了高分,怪不得怪不得,安燃若有所思,看来自己作文写得不错啊。
“你这个家伙!”安燃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自己还以为自己出问题了呢:“不过我真的没想到我会跟你考得一样诶……”
“我们真厉害啊……”安燃心里清楚,二人都是超常发挥,而且选修成绩也拿了双A加。
一个语文出色,一个数学出色。
阮蕴年轻轻一笑,真是不错得很,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咋咋唬唬的神情,心情不错。
两个孩子把分数告诉了安柏成和温如,父母俩被二人同样的高分给吓了一跳,温如还非常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真的没有多看二十分吗?”
“没有啦!”安燃笑嘻嘻的。
“两个孩子真是争气!”安柏成笑得眉眼弯弯,没想到两个孩子成绩都出奇得高。
安燃和阮蕴年相视一笑,就连他们也被吓到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查到了成绩,几家欢喜几家愁,林一诺考得也算超常发挥,看来能冲一冲本一线,而黎越和秦思时这对难兄难弟果真还是差了点儿,不过按照这个成绩,家里再砸点钱的话是能够上个中外合办的好专业。
几个朋友们都挺开心,特别是对于阮蕴年和安燃的同样分数。
“你们两个也太逆天了……”
同学们纷纷感叹之余,柳老师春风满面地走进来,前排几个同学问着她干嘛那么开心,柳老师满意一笑。
“那当然是因为我们班出了两个文科省状元啊。”
同学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后排角落里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果不其然是文科状元!天啊,他们也太厉害了吧……
安燃挑了挑眉,居然还真是,她看看阮蕴年,轻轻一笑:“恭喜啊恭喜。”
阮蕴年也勾起唇角:“同喜。”
两个人不要脸的对话听在同学们的耳朵里显得尤为刺耳,这两个人也太过分了!
柳老师哑然失笑,向同学们宣布了下这次高考的分数情况,他们三班本一线上的人数挺多,可喜可贺。
“大家回去后可以查查各个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了,”柳老师轻轻一笑,满眼感慨:“今天应该就是你们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了。”
接下来是同学们的自由活动时间,纷纷选择合影留恋,几个男生壮着胆子过来跟安燃合影,安燃是痛快回应的,倒是阮蕴年,总是不动神色地一块入镜。
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