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旧人已故老泪伤 上第一节
顽石天涯2025-07-02 19:004,063

于精彪盯着丹炉问道:“哥哥,这里的丹药还能要吗?”

  “还能要吗?”黑鹰王讪笑了一下说道:“炼丹讲究净精静,就算一切都做到了,那还得看老天爷给不给你那个运气,和你讲太多你也听不明白,还是赶紧去外面查看吧……”

  几人在黑鹰王的安排下,一同离开了炼丹房,黑鹰王独自在炼丹房里翻找着。墙壁上的八卦盘、古琴里、暗格暗道中,黑鹰王没有找到一颗丹药,只有几个空空的药瓶被黑鹰王扔在了地上,心里嘀咕着:不可能啊……黑鹰王寻思着慢慢走出丹房。

  人生如云,或浓或淡,匆匆而过烟消云散,一个时辰前还是琴声声幽幽古兰飘香,一个时辰后厅堂之中已是尸横遍野,空气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刚刚走出丹房,白鹰王迎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信袋说道:“哥哥,这可是天意呀,你看看……”

  黑鹰王翻看完信笺,脸上露出一丝阴笑,急忙说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白鹰王回道:“厅堂南侧,梁采凝的寝室。”黑鹰王来到梁采凝的寝室,寝室之中简单清雅,没有多余的装饰,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梳妆台。白鹰王道:“这个信袋就是在这个梳妆台下的暗盒里找到的。”

  牛不悔瓮声瓮气地说道:“是呀,这里被我们几乎翻了一个遍,什么也没有,就发现了这么一个信袋。”

  黑鹰王走近梳妆台,梳妆台上的一面八角菱花镜吸引了黑鹰王的注意。这面八角菱花形铜镜,直径将近一尺,内为圆形,圆钮。以钮为中心,四朵牡丹形成花形钮座,钮外四周为麒麟、天马、凤凰、鸾鸟,其间饰以四株折枝花,叶片碧绿、花朵绽放。仔细观瞧,的确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黑鹰王伸出食指在圆钮上按了一下,原本不太厚的菱花镜却分层而开,夹层内挂着一把双刃飞刀,飞刀上清楚地刻着风清二字。黑鹰王把飞刀拿在手里,掂量了掂量,随手把飞刀放进了信袋,又把信袋放回了原位,起身说道:“走吧,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自然会有人来结账,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赶紧下山。”

  马踏祥有些胆怯地问道:“我们还……还……还按原路返……返……返回呀……”

  “走吧兄弟,”马踏祥听黑鹰王的意思好像是说真的要原路返回,先是一怔,黑鹰王接着说道:“我想我们应该有近路下山……”

  牛不悔瓮声瓮气疑惑地说道:“真的?”

  黑鹰王一丝浅笑,回道:“梁采凝临死前走进的那个密道,应该可以直接连通到山下,这是第四座*,在北斗七星里的位置是天权宫,天权属土,如果说梁采凝会在这研究什么土遁,我认为应该不会,可要是连通一条地道以备不时之需,那是相当有可能的。走吧,我们去炼丹房。”

  走进炼丹房,烟尘覆盖所有能覆盖的一切,俨然变成了一座刚刚开启的古墓,跨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梁采凝两眼圆瞪地躺在密道口里,铁翠菲站住脚步回头看了看,似乎感觉这一切都太过无情。看见铁翠菲停住脚步在那呆呆的站着,黑鹰王转回来到铁翠菲身边,低沉的说道:“走吧,江湖之中从来就没有绝对的是是非非,有的只是成者为王败者寇,待大业可成,我陪你一起去洗掉我们身上的斑斑血迹,归隐山林再也不问世事。”

  铁翠菲叹了一口气,无奈之间一份无法释怀的情与怨涌上心头,铁翠菲转身走向密道深处,几人顺着密道直奔山下。

  林锋、灵儿几人游山玩水般地回到了山下,灵儿兴高采烈地对林锋说道:“这回惜鸢很快就能康复了,距离八月初八的武林大会还有一段时间,等惜鸢好了,让惜鸢带我们好好走走玩玩吧。”

  林锋回道:“这个自然不是问题,而且我们八月初八去九峰山还可以玩一路呐,不过现在有个问题怎么解决呀?”林锋看到原本拴着马的树下空空如也,“回净尘门几百里的路我们不能一步一步走回去吧?”林锋又看看仍在田间劳作的农户说道:“和我们一切上山了老伯到底去哪了?”

  灵儿说道:“走,我们找那些农户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灵儿向一位弯着腰低着头正在干农活的大娘走去,来到大娘身旁,灵儿开口说道:“打扰了大娘,我想问您点事儿。”

  老妇人抬起头看见几个人江湖中人站在面前,瞬间脸上显露出惊慌之色,吞吞吐吐地说道:“咋了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哇……”

  灵儿诧敢意外,脸上带着浅笑地说道:“你看大娘,我还没问呢,你怎么就说不知道呀,前两天我们去天罡山,上山之前,我们把几匹马拴在了山脚下,刚才下山的时候,发现马不见了,我就想问问您知道是谁牵走了我们的马吗?”

  “这……这……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只管干些农活,其他的我真不知道。”老妇人一脸难色,向远处指了指说道:“对了,你看到前面那个老汉了吗?他是这里的保长,李保长,你们问问他去吧,他或许应该知道。”灵儿和林锋对视了一下,总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蹊跷,一脸狐疑地向那老汉走去。

  “老伯……”走到老汉身边,林锋喊道。

  老汉停下收拾农具抬起头,老汉满脸皱纹却慈眉善目,热情地说道:“哎呦,几位是从天罡山上下来吧?是想问你们的马哪去了是吗?”

  灵儿心生疑惑,那个大娘一无所知,这个保长却知道个清清楚楚,这样的反差也太大了吧,灵儿没有吱声,林锋开口问道:“老伯就是李保长是吧,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你能告诉我们那几匹马去了哪里吗?”

  老汉放下手里的农具,站起身说道:“你们上山那天,我看到你们把马拴在那几棵树下,傍晚的时候……”老汉向西南方向指了指,接着说道:“五十里外有个万刃岭,不知你们是否晓得那万刃岭的清风剑戚如松,”林锋摇摇头,老汉见林锋摇头就继续说道:“清风剑戚如松为了维持门派的开销,会经常下山干点劫富济贫的买卖,那天傍晚不知道从哪里回来路过这里,看到了你们的那几匹马,就直接给带走了,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们这些农家人想的只求老天爷多点风调雨顺,好好过点安生日子,可不敢招惹你们江湖中人……”

  大爷在一旁怒道:“岂有此理,我们走,今天非平了那个什么破万刃岭不可。”

  灵儿拦住大爷说道:“大师兄你先别动气,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耽搁,几匹马而已,我们犯不上去招惹他们。”灵儿走向老汉抱拳施礼说道:“那李保长,你这里可有马匹借我们一用,我们是不会亏待于你的。”灵儿顺手从怀里摸出两串铜钱,递到了老汉面前。

  “这个……”老汉脸上显出为难之色,当看到两串铜钱后,脸上转出一点苦笑说道:“我们这个地方穷乡僻壤的,你们想要的马,我们这肯定是没有,如果路上你们能忍受马车的颠簸之苦,我家倒是有一匹驾辕的老马,你们看……”

  灵儿看看林锋,转头对老汉说道:“也好,那就劳烦老伯把马车借我们一用吧。”

  老汉拦住灵儿说道:“几位,我家的马肯定是没有问题,只是车我还得稍加修缮一下,放了那么久,也不能让它坏在半路啊。”

  太阳正值当空,“秋老虎”的威力的确强悍,灵儿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想了想,回道:“也好,老伯你修你的车,可否给我几人备些茶饭,我们会付钱给您的。”

  老汉接过灵儿手里的两串铜钱,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个破地方,你若想吃珍羞美味就算把我杀了我也弄不到哇,普普通通的粗茶淡饭就算你不给钱,我也管饱管够。”灵儿几人跟着老汉走出庄稼地,穿过一片小树林,眼前便出现几间瓦屋围成的四合舍。老汉指着瓦屋说道:“乡下大都如此,希望几位不要嫌弃才好哇。”

  林锋笑着回道:“哪里哪里,我倒是觉得乡下的生活很惬意呢。”几人跟着老汉走进了一个不大的院落。

  大爷警惕地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灵儿转身从院子中走了回来,扫视了一下四周说道:“走吧大师兄,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我们抓紧吃口饭,等保长把马车驾好了,我们就赶紧离开这儿。”大爷收回警惕的目光点点头,跟着灵儿走进了院子。

  四间瓦屋把院子围成了一个长方形,当地的农舍大多如此,堂屋旁边就是一个破旧的马厩,几只大鹅昂着头高举着双翅躲着人群跑出了院门。老汉把手里的农具放在了马厩旁边,热情的招呼着几人进屋休息,跟着向屋里喊道:“臭婆姨,赶紧把手里活放一放,快点多备些饭菜来,家里来贵客了……”

  听到喊声,屋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体型偏胖头发半白,一身粗布衣服的老妇人站在了门口,一脸的不情愿嘴地里嘟囔着:“这一天天贵客贱客的,就没见你带什么正经人回来过……”

  老汉听到老妇人的牢骚,快步走到老妇人身前,把两串铜钱狠狠地塞在了老妇人白白胖胖的手里,轻声快速地说道:“少废话,这回可是真的贵客,快去……”

  老妇人看着手里沉甸甸的两串铜钱,眉开眼笑地说道:“贵客,贵客……”从老汉身旁探出头热情地说道:“你们慢慢聊,我这就去准备……”

  老汉转身说道:“来来来,进屋,进屋歇歇,饭菜马上就好,”几人跟着老汉进了屋,老汉端来一些茶水说道:“你们先喝点茶,我这就去修缮一下马车,一会儿你们吃过了饭一定不会耽误你们赶路的。”老汉转身走出了瓦房。

  大爷顺着半掩着的窗户向外望去,院子里,老汉从马厩边推出一架车,车板宽大轱辘厚重,一看就是用来运送农作物的马车,如果跑起来,上面坐着四五个人应该富富有余。喝了几口勉强可以下咽的茶水,灵儿说道:“大师兄你也喝点水吧,这对老夫妻看起来挺朴实的,没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吧。”

  接过灵儿递过来的茶水,大爷只是看了看闻了闻,把茶水放到一边说道:“出来闯荡江湖,万事都要多加小心,不要把谁都当做好人,我们不可不防啊……”一柱香过后,大爷看到师弟们都没事,大爷才端起茶水接连喝了三碗。不多时,老妇人端上来一个大盆,热气笼罩下不知道盆里盛的是什么菜,只感觉香气扑鼻,一种超越所有菜香的香气,打开了所有人的味蕾,顷刻,香气弥漫了整个瓦屋。

  香气扑鼻众人欣喜,所有人都感觉头部发沉眼前渐渐发黑,同时感觉身体瘫软无力,三爷抓住老妇人的手臂,晕晕沉沉地说道:“你……你敢害我……”扑通一声三爷栽倒在地,其他人像是同时你接到命令一样趴在桌上倒头便睡。

  大爷双目圆瞪,看到眼前的一切感觉大事不妙,单手恶狠狠地指着老妇人,张开嘴却没有喊出一点声音,也跟着栽倒在地。三爷突然的一抓,吓得老妇人大声尖叫起来。听到屋里传来老妇人的叫喊声,老汉匆忙跑了进来,看到站在墙边瑟瑟发抖的老妇人,探头扫视着屋里,疑惑地问道:“这都睡死过去了你有啥可怕的?”

  “他……”老妇人指着三爷说道:“刚才屋里烟气越来越重,什么都看不到,他抓了我一把,我还以为有鬼呢,吓死我了……”

  老汉骂道:“有个屁鬼,你是心里有鬼。”

  老妇人缓了缓神又问道:“当家的,我同样闻到了这香气,我怎么没有晕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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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血囚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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