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昭雪走了进来,一脸委屈地看着太后,“皇奶奶,昭雪已经喜欢国师很多年了,你怎么能让父皇给他们两人赐婚呢?”娇滴滴地埋怨完太后之后,南玄昭雪一脸愤恨地看向舒微澜。
舒微澜看着长相略带英气的南玄昭雪在这撒娇,不由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真是可信了这一张脸,配了这么娇滴滴的一个人,真是浪费,再看到南玄昭雪瞪着自己,舒微澜笑了笑,看向太后,不理会南玄昭雪的恨意。
“一进门就大吼大叫的,你母妃就是这么教你的?这就是你作为公主的教养?”太后收起柔和的表情,面无表情地看向南玄昭雪,声音冷清,带着淡淡的怒意。
“昭雪不是有意的,”南玄昭雪抿了抿唇,对着太后行礼,“昭雪见过皇奶奶。”
“起来吧!”太后摆了摆手,也没让下人给南玄昭雪看座。“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昭雪有几日没有见到皇奶奶了,便来看看。”南玄昭雪抿了抿唇,“恰巧听到平安也在此处,便过来看看,一会儿也好一起去参见宫宴。”
“哀家在这寝殿里修养了许多年了,也不见你什么时候来看看哀家。”太后看了看左手指甲,对南玄昭雪的态度可想而知。
南玄昭雪抿了抿唇,不满的神色完全没有藏起来,噘着嘴看着太后。“皇奶奶,国师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要让父皇给他们赐婚!”
太后冷冷地看着南玄昭雪,“放肆!”太后拍了拍凤銮的把手,“这就是你的教养,堂堂公主,竟如此不知廉耻!”虽说南玄昭雪是她的孙女,但太后却不怎么喜欢她,南玄月一共五个孩子,南玄颢天与南玄昭雪是一母同胞,虽她对南玄颢天没有什么意见,但她实在是不喜欢南玄昭雪,因为南玄昭雪的模样,像极了她那个母妃。
“可是,可是昭雪就是喜欢国师啊,皇奶奶,你让父皇给昭雪赐婚吧,昭雪都已经及笄了,可以成亲了。”南玄昭雪不满地嘟囔到。
“昭雪,国师的婚事不是皇上,也不是哀家可以操控的,你不知道吗?”太后不买账,利用国师的婚事的特别来搪塞她。
“可是昭雪刚刚还听到皇奶奶说要给舒微澜和国师赐婚!怎么到了昭雪这里就不行了呢?”南玄昭雪不满地吼到。
太后看着南玄昭雪,皮笑肉不笑,眼角带着凌厉,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哼,怎么?都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
察觉太后的语气不对,咬了咬唇,立即辩解到,“昭雪没有偷听,昭雪只是刚好听到而已,皇奶奶不要误会昭雪。”
“哀家有没有误会你,哀家不清楚,不过哀家清楚的是,你父皇让你待在宫里好好反省,看得出来,你并没有好好的反省,反而比之前更加不懂事了。”太后面无表情,语调上扬,挑着眉眼看着南玄昭雪。
“昭雪不敢。”南玄昭雪立即跪下,低着头,“昭雪错了,请太后责罚。”
“罚你哀家是不愿的,免得太子又说哀家厚此薄彼,哀家今日在这就给你说清楚,今日且不说是哀家,就连皇上都没有办法给你赐这个婚,你若是真的喜欢国师,便自己去与国师说,若是哪日,这国师亲自到了哀家面前,说是要娶你,就算是你父皇不同意,哀家也给你赐这个婚。”
太后言语里虽说是在宽慰南玄昭雪,其实暗地里是在嘲讽南玄昭雪没有这个本事,舒微澜看着太后略带讽刺的表情就知道了,她抿了抿唇,看着下方跪着并未察觉到异样的南玄昭雪,看得出,她是真的十分喜欢洛玉衍呀,那,她要不要插上一脚?舒微澜挑了挑眉,好像这样的话,会比较不道德……但是,有趣不是吗?
“行了,你先下去吧!哀家与平安还有些话要说。”太后看着南玄昭雪根本每天听出她的讽刺,便觉得无趣,对手的段位实在是太低,说再多只会影响她自己的心情,便闭上眼睛,一副疲倦极了的模样,挥了挥手,示意南玄昭雪离开。
这下南玄昭雪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虽然她很想知道,太后要与舒微澜说什么?是不是要给她赐婚?但是她没有那个胆子敢再次挑战太后,太子哥哥说过,这宫里,第一不能惹父皇生气,第二不能惹到太后,她需要静静的等着,等到太子哥哥登基,到那个时候,洛玉衍一定是她的!南玄昭雪打定了主意,便行礼退下,虽有不甘,却也不敢造次。
太后见南玄昭雪离开,冷哼了一声,“上不了台面!”
青莲姑姑给太后递了一杯参茶,笑着劝到,“太后又何必与她计较。”
“哀家懒得理她!”太后接过参茶,抿了一口,想起了什么,对着青莲姑姑吩咐到,“将哀家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是。”青莲姑姑应下,转身离开,没一会儿,便再次出现,手里多了一个盒子,“太后。”
“嗯,”太后点了点头,看向舒微澜,“平安,这次你受伤,哀家没有给你讨回公道,这是一支上好的人参,你拿回去,让丫鬟熬了汤,喝了补一补身子。”太后动了动手指,青莲姑姑便将手里的盒子递到舒微澜面前。
“谢太后。”舒微澜接过,放在一侧的案几上,太后身边这样的东西太多,她也懒得再推辞,便直接应下了。
“这步家真的是越来越嚣张了,”太后有些自言自语地说到,“过几日便是那步清缪生母的忌日,想来那步阵定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定会向皇上求情,放那步清缪回来,哼,”太后冷笑到,“他步阵真当我们南玄家的人好欺负,哀家的平安的伤可不能白挨,哀家不能让平安委屈。”太后说着,看向舒微澜的手臂,今日她穿的依旧很庄重,手臂上的伤几乎痊愈了,而此刻太后的视线,仿佛是能够透视她的衣服看到了她的伤口一般,那眼神里带着心疼,带着狠戾……
“平安不委屈。”舒微澜笑了笑,她不委屈,步清缪现在的结局不一定是最后的结局,但是现在的步清缪已经不值得她出手了,倒不是她看不上步清缪。只不过,你总不能一脚就把别人踩死了,总要给别人一丝喘息的机会,看着对方翻身,这游戏才好玩不是吗?这步清缪若是能够回来,那也算是她的本事,舒微澜也不怕她再怎什么幺蛾子。
“这一次,不用你爹爹出面,皇上那里也过不去,平安你不用担心。”太后笑了笑,虽然她不干涉政事,但是这前朝是个什么样,她心里有数的很。
“平安不担心。”舒微澜笑了笑,从太后的语气中可以看出,这步阵算是嘚瑟过头,惹到南玄家了,大抵是因为上头没有人压着,这步将军真的以为自己一支独大,却忘了皇家最不能容忍便是这样的人存在,偏偏这步阵这几年舒心的日子过得好了,却忘记了自己原本是辅佐谁治理天下的,只是不晓得这步家的天下能走到哪一日了。
“倒是你,”太后看向舒微澜,“哀家倒是看不上那洛玉衍,哀家告诉你,那洛玉衍虽是前朝的国师留下的孩子,但是哀家看不上,前朝的时候,国师可不是一闲职。再者,前朝的国师可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不像这洛玉衍,看起来轻浮得很。”
太后的眼角微微下垂,扯了扯嘴角,虽不明显,但是舒微澜却准确地捕捉到了,舒微澜挑了挑眉,原来这南国也有看不上洛玉衍的女人啊!舒微澜看着太后,笑了笑,太后果然是与一般人不一样,这看人的眼光都不一样。舒微澜忽然想起那天洛玉衍送她回丞相府遇到的那些姑娘们,笑了笑,“那喜欢洛玉衍的人可多了……”
“啧。”太后摇了摇头,“若是要哀家来看,倒是觉得那个新上任的大学士不错,年轻有为,你多与他处处,说不定就看上了……”太后絮絮叨叨的,忽然想起什么,便问舒微澜,“哀家前几天还听说,那苏无尘去丞相府看你了?”
“嗯,确有此事。”舒微澜今天正好带了那把折扇,想起自己厚着脸皮跟苏无尘要这折扇画时候的场景,不由得笑了笑。她拿着手里的折扇,她倒不是非要难为苏无尘,她只是想要一份东西,纪念她的无尘哥哥。
“今日皇上设宴,想来那苏无尘也会来,你听哀家的话,多与他处处,我南玄国这一方土地,怎会只有一个洛玉衍?”太后撑着脑袋,身后的青莲正在给她捏肩膀。
“平安知道了。”舒微澜应下。
“行了,快去吧,一会儿该晚了,哀家也有些倦了。”太后靠在身后,闭上了眼睛,任由身后的青莲给她捏肩。
“那平安先告退了。”舒微澜起身行礼告退。
太后挥了挥手,没有睁开眼,靠在凤銮上。
舒微澜出了太后的寝殿以后才开始感叹,别看太后看起来年轻,但实际上身子已经不大好了,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就已经累成这样了,看来这不出寝殿的静养也没有真的静养啊!舒微澜叹了口气,不知道舒隶的身体好不好?
“公主,怎么了?”秋月见公主从寝殿内出来之后,便看也不看地往前走,不由得跟上前去。
“这是太后赏赐给平安公主的。”舒微澜身后的几个丫鬟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秋月。
“谢谢姑姑。”秋月连忙道谢,接了过来,拿好东西,便快步走到舒微澜身边。
舒微澜这才回神,看到秋月,“舒卫呢?”
“刚刚还在……”秋月转身,才发现舒卫不在。
舒微澜皱眉,“算了,我们先过去,他一会儿自会找来。”再晚便要迟了。
“是。”
两人离开了太后寝殿的方向,穿过长廊,再穿过前面那个花园便到今日摆宴席的大殿了,就在这时,舒微澜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公主。”秋月被舒微澜的动作吓到,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舒微澜,又看向周围。
舒微澜皱眉,她感觉到了有些杂乱的气息在靠近,空气中的脂粉味也越来越重了,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便停了下来,这脂粉味,她刚刚还闻过。
“巧了,大公主也刚到?”舒微澜看着眼前的南玄昭雪,勾了勾嘴角,她将秋月往后推了推。这南玄昭雪能够买凶杀她,就说明她根本不怕惹事,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前的舒微澜低调得连存在感都没有了,所以她可以随意下手。但是现在的舒微澜可不是以前的舒微澜了,虽说现在的她多多少少让南玄昭雪有些忌惮,但是这毕竟是皇宫,不是丞相府,更何况舒卫又不在,她还是要小心一些比较好。
“舒微澜,你别跟本公主装模作样!”南玄昭雪略带狰狞地看着舒微澜,“太后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舒微澜看着南玄昭雪身后的几个嬷嬷,抿了抿唇,声音冷清,眼角带着冷意,“大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南玄昭雪冷哼,向舒微澜宣示主权,“舒微澜,本公主告诉你,洛玉衍是我的,若是让我知道你敢横插一脚,倒是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舒微澜冷笑,说的好像是她之前念及旧情了一般,勾了勾嘴角,舒微澜眼底带着恶意,“听大公主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国师大人倒是风流倜傥,温文尔雅,可爱至极,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南玄昭雪脸色狰狞,看向舒微澜的眼神里带着恨意和狠戾,“舒微澜,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对洛玉衍出手,我一定会让你好看!下次宫宴说不定就没有你的份了,”南玄昭雪想起上次失败的刺杀,不由得愤恨,若是那个时候没有意外,眼前的这个女人就不会在她面前这么碍眼了,“我警告你小心一点,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谁是怎么死的?”一道男声从舒微澜身后传来,打断了南玄昭雪的警告,南玄昭雪一愣,看向舒微澜身后,舒微澜也跟着回头看去。
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舒微澜抬头,对方正好走到月色下,来人正是她那堂兄,舒司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