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
卫伯明心中充满了质疑。
寒日种瓜,这么有悖常理的事情,只是运气么?
于是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王不仕。
此人是旷世奇才,不至于此吧?
或许是懒得跟我解释也不一定。
于是一向孤傲的卫伯明被打击到了。
他觉得自己是被王不仕鄙视了,却又不知道如何反击。
毕竟寒日种瓜,他是种不来的。
于是心里自卑起来。
等他再反应过来,王不仕已经离开了。
最近的天气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
雪已经停了,天气也开始回暖。
瓷器坊那边孙言对熔炉进行了改造,也提高了玻璃的产量的硬度。
瓷老板也在其中参与了许多,使玻璃的透明度变得更高。
屯田司附近的土地,如今也都犁了一遍,虽然还没有到达王不仕满意的程度。
不过王不仕已经知足了,因为这片地都是人工的。
本来,犁地的事情可以从下村借几头牛过来,之所以选择人工,是因为前几天的事情。
恭亲王突然派人传信,屯田司的一切开销由王不仕自行承担。
原因很简单,西山有恭亲王一般的股份。
屯田司又建在西山,这些钱理应由西山煤业负责。
王不仕得知此事特意去了一趟恭亲王府,与恭亲王商谈此事。
就算要王不仕出钱,那也只能出一半才是。
结果恭亲王几句话让王不仕彻底没了脾气。
“王家作为临安首富难道还差这点儿钱么?”
“西山按理来说是你从褚家骗来的吧?”
“我听说你在凤山建的那座铁器坊似乎只能锻造农具吧?”
……
妈了个巴子!
王不仕一咬牙,这个亏认了!
于是乎,这些钱便只能从王家出。
又于是乎,王不仕看着这些人,心中更是来气。
若是不让他们出力,这些钱岂不是白花了?
故此,好大一片地,便用人工的方式犁了一个遍。
如今,寒日终于过去了。
这个世界的天气就是如此诡异,仅仅是几天时间,便热得人头昏脑热,暖服也在这几天的时间变成了短衫。
王不仕甚至有些怀疑,大概这是一个没有春天和秋天的世界吧?
随着天气炎热起来,无烟煤的销量暴跌下来。
尽管如此,开采却依旧没有停过。
这仅仅是一年而已。
等到了来年冬天,无烟煤就不仅仅是在临安销售,将会布满苏北,甚至整个秦国,因此必须要提前囤积。
况且,西山的各处工坊,还有外面的那些铁器坊也发现了无烟煤的好处,木炭已经面临被淘汰的命运。
这天,一早,王不仕刚刚起床,门童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少爷,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打进门了!”
王不仕一听,顿时怒了。
这特么可是屯田司啊!什么人竟然敢踢馆?
于是大手一挥。
“快把所有人带上,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那门童听了,欲哭无泪:“屯田司的老爷们都下地了,司内能喊上的人也都喊上了,根本没用啊!”
……
王不仕有些头疼。
恭亲王到底给我派了些什么人啊,一群人打一个都打不过?
不对,将臣呢?
将臣去哪儿了?
再一想,似乎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到将臣了。
晦气!
这个将臣用到的时候,竟然不见人了!
正想着,那人已经闯了进来。
王不仕赶紧抽出腰间的大金刀横在身前。
“什么人?”
那人闻声大步上前,随后深施一礼:“学生冒昧,叨扰了!”
来人是卫伯明!
仔细一问,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卫伯明是来请教的,可是屯田司的门子大概是因为世家出身的原因,所以脾气不是很好,一来二去,便有了争执,打了起来。
结果便有了现在的场面。
这时,屯田司出去种地的将士们也收到消息赶来,一个个撸起袖子,张牙舞爪。
王不仕无奈挥手:“算了算了,你们继续干活去。”
这些人看着卫伯明,有些不放心,但是司主有令,没有办法,只好离开。
“卫伯明,此处乃是官家之地,你可知道擅闯官家重地是何罪?”王不仕冷冷地看着卫伯明。
“朝闻道,夕死可矣!”卫伯明一脸决绝。
王不仕:……
“王司主,学生回去思考了一晚上,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何司主能在冬日种出瓜来?”
王不仕叹了口气:“不是说了是运气么?”
卫伯明十分激动:“绝不可能是运气!”
“那大概是西山是风水宝地吧。”
“那是骗人的话!”
卫伯明依旧不信,他研究王不仕有一段日子了,越是研究,他越是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王不仕不想纠缠,只是淡淡一笑:“先赔钱!”
卫伯明:???
“你打伤了屯田司的人不治你罪已经是极限,难道钱也不想赔吗?”
卫伯明嘴角抽搐,咬了咬牙:“赔!但是学生还想知道这瓜……”
“先把钱赔了再说!”
……
卫伯明静静地看着王不仕。
“先赔钱!”
卫伯明眼神中充满期待。
“先赔钱!”
卫伯明眼神已经开始发光。
“滚!”
……
卫伯明有些尴尬,现在还要不要待下去了?
正考虑,一个身穿黑甲的侍卫来了。
“王司主,王妃让您去一趟。”
“现在?”
“现在!”
王不仕耸了耸肩,回过头来:“记得赔钱,否则以后不许出现在西山!”
一路直奔恭亲王府。
还没到王妃门口,就听到了屋内传来了无比凄凉的惨叫声。
“姐,我错了,别打了,真的知道错了!”
“饶命啊,姐姐,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不仕跟着黑甲侍卫到了房内,便看到王妃黑着一张脸。
“你看看你们两个成何体统?冯家是你们能惹的么?竟然还打人,现在怎么办?”亲王妃气愤无比。
“姐,那地是我们的啊!”褚增寿有些不服。
王不仕看得有些懵逼,看了一眼旁边,发现苏永宁也在,于是赶紧上前。
“苏兄,这是怎么回事?”
苏永宁偷偷一笑:“褚家和冯家争地打起来了!”
“争地?”
“对,就是淮江北岸有一片田,两家为此打了起来,就成这样了。”
“那地是谁的?”
“这谁知道,反正不是他们两家的,无主之地呗。”
“那冯家怎么就惹不得?”
“冯家名望高,而且还是我祖母的外甥家人,这自然更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