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褚家兄弟二人呆住了,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可是,那终究是一千万两啊,总应该分我们点儿不是?”褚增寿还有些不死心。
“想分,那就自己去跟亲王说。”亲王妃一脸冷漠。
“啊?阿姐,你这是何意?”褚增寿怕了。
这明明是王不仕的事儿,就算是有二公子参与也不用跟恭亲王说吧。
“哦,忘了跟你们说,永宁买地的钱是亲王出的,所以,西山有亲王一般的股份,这事儿你们以为王不仕一个人可以决定?”
亲王妃瞥了这两兄弟一眼,突然感觉无比厌恶。
苏永宁与王不仕合伙,这事儿是她不久前刚听说的。
但是褚家兄弟因为此事,宴请宾朋可是早就发生的事情了,当初整个临安都把王不仕当作傻子。
可是现在看来,那些人不也是把自己儿子当成傻子了么?
真是岂有此理!
她对王不仕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更何况还是自家女儿的心上人。
再加上西山采煤的事情恭亲王也入了股,为此事,恭亲王大喜,府中排宴三日。
而现在,他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弟竟然想着来闹事,这不是找死么?
“把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丢出去!”亲王妃一声怒喝。
王家大院。
王不仕正坐在窗边赏雪。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尤其是从采煤到分销,虽然有朱不理掌舵,但是还有很多细节需要王不仕亲自布置。
正想着事情,陈子瑜便来到了跟前。
“学生拜见恩师。”陈子瑜恭敬道。
“今日出门了?”王不仕问道。
陈子瑜轻轻点头:“再过三日便是年会了,学生准备出门备置一些赶考的东西回来。”
“哦?还有三日?”
王不仕愣了一下,再一算日子,果真就剩三日了!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西山和难民的事情,倒是把这个给忘了。
“子瑜,今日不必出门了,赶考的东西我让老何准备,现在为师教你一些东西,你用三日的时间全部背会,一个字都不许错!”
……
三天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一转眼,就到了年会。
陈子瑜失魂落魄地跟在各位考生后面,脸色有些难看。
这三天,王不仕就像是一个魔鬼一样,整天坐在他的身边,让他背那些平定西南土家的决策。
年会怎么可能考这个呢?
西北战事才是最重要的啊!
他提醒过无数次,但是王不仕不听,作为学生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于是,只能耗尽心思地背下去。
在他身旁,还有一人,满面春光,这人便是孙言。
孙言本身是不想参加年会的,但是收到了家里的传信,若是孙言不参加年会,便会立刻派人过来把他绑回去。
孙言没有办法,只能如此。
于是赶紧来找陈子瑜,希望能够临时抱佛脚。
好巧不巧便听到了王不仕讲课。
关于王不仕平定西南土家的决策,他没有太大感觉,只是觉得有趣。
于是也跟着背了下来。
今日,便来参加年会赶考了。
随着门口差役唱名,考生们陆续进场。
两位主考官韩生韩汝坐在上座,逐一视察各位考生,一直到了陈子瑜的时候,韩生韩汝摇了摇头。
陈子瑜的事情他们已经听说了。
整天被王不仕按在凤山挖矿,这能有什么出息?
“学生陈子瑜见过高儒。”陈子瑜恭敬行礼。
看着眼前这个饱经摧残的书生,韩生韩汝眼中浮现一丝同情。
“好好考吧!”
陈子瑜如鲠在喉,一脸苦涩地往自己的考棚走去。
也就是同一时间,他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同窗褚景明。
褚景明显然也看到了他,只是轻蔑一瞥,露出一抹嘲笑。
似乎在说,谁让当初那么死心眼儿,非要管那个什么夫人,现在好了吧?
陈子瑜铁青着脸,没有理他。
君子重情重义,怎能因为贫穷抛弃发妻?
人各有志,他并不为自己当初的行为感到后悔。
天终于亮了。
巡考官敲响铜锣,高声唱喏:“放题!”
紧接着,考牌也跟着放了出来。
上面是用金沙刻写的几个大字。
“何以平西南!”
考生们看到考题先是感到一些意外,随后便开始埋头答题。
西南土家作为年会考题,虽然出乎意料,但是这些人都是氏族子弟,土家作乱的事情他们早就听闻,曾经也模拟过无数个剿灭土家战乱的策略。
对他们来说这是轻车熟路。
倒是陈子瑜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考题真是西南土家之策!
恩师他,嘶~
可是再一想,恩师说的平定之策实在是太离谱了,那种办法真的行得通么?
思考片刻,陈子瑜终于下定决心,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落考了。
如今恩师对他有救命之恩,恩师所授虽然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是总是要给恩师一个检验自己时论的机会。
于是也跟着闷头答题。
心中有题,陈子瑜答起来飞快,很快便写完了。
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交卷!”
交卷?
举座皆惊。
考生们纷纷抬起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陈子瑜,不过转瞬他们便觉得正常了。
这不是整天挖煤的陈子瑜么?
平日里看书都没时间,怎么可能有时间想时论呢?
就算是交卷,估计也是白卷吧?
陈子瑜并不理会这些目光,只是想早些逃离此处,至于能不能中,那就交给命运了。
随着陈子瑜出来,紧接着孙言也跟着走了出来。
“陈兄,你答卷的速度可是真快啊!”孙言笑着说道。
“孙兄也不错,敢问孙兄是如何作答的?”陈子瑜小声问道。
“当然是王兄那套策论了,有现成的为何不用?”
“孙兄也觉得恩师的策论可行?”
“至少有趣!”
正欲离开,身后便传来一个喘气声。
“子瑜兄,考得如何?”
陈子瑜回头,却看到来人是褚景明,于是低着头想要快步离开。
“子瑜兄不比如此回避,若是考不中也无妨,毕竟错不在你们,王家那个败家子本来就是……”
“不许你诽谤我等恩师!”褚景明话未说完,孙言直接一声怒喝。
孙言本身就是人高马大,一句怒喝,立刻把褚景明镇住。
“呵呵,”褚景明冷笑一声,“行行行,你们是王先生的高徒,那就祝你们今年年会能够金榜题名吧!”
褚景明说罢直接离开,懒得再理会陈子瑜等人。
陈子瑜尴尬一笑:“孙兄何时也拜在恩师门下了?”
孙言想了想:“并没有。”
“那孙兄为何也称恩师为恩师。”
“嗯……他教我做木匠?唉,反正无所谓了,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王兄教我做人的道理,那自然便是我的恩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