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后亲切地向唐浅招了招手,唐浅走到太后的的身边乖巧的坐下,太后慈爱的拿起唐浅的手放在温暖干燥的手里,怜惜的看着唐浅。
可是唐浅并没有因为太后此举而放松警惕,特别是听了赫连沁的一番话之后。
只见太后拉着唐浅的手,摸了摸唐浅的头发,说道:“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刚一出生就没了母亲,你母亲当年可真是个善良的人儿啊!”
似乎是想到了过去,太后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情绪,唐浅明知如此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着:“太后您认识我母亲?”
“当然了,你母亲当年可还救过哀家的命呢?”
“什么,救过她的命?”唐浅虽然心中很是惊讶但是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您是说家母曾经救过您?”
“是呀,纵使你母亲离世多年,母后每每想起往事还总是念叨着你母亲呢!”这时一旁的皇后突然看着唐浅说道。
皇后也知道此事?看来这件事情远比唐浅想的复杂的多。
之后的半个时辰里,太后拉着唐浅聊着往事,仿佛给晚辈讲故事的老人一样,可是只有唐浅总感觉,这个妇人远没有她表现出的那般慈祥和善。
听了太后的讲述唐浅大致也能明白,当年在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外出晕倒,当时四周的人都怕招惹是非,只有林宛瑜伸出援手,救了太后一命。
但是倘若真的是林宛瑜救了她,就算她不感恩戴德也不应该恩将仇报啊!还是说当年的太后也有自己的苦衷?
从长乐殿走出后唐浅也对自己的猜测有所怀疑,于是唐浅出了皇宫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尚书府,而是去了战王府。
正在院子里喝茶的赫连衡看着来人略有些责备的说道:“昨天喝了那么多的酒,今天不回去歇着?”
自从唐浅答应了向赫连衡练武之后,唐浅的决心连常年征战的赫连衡也刮目相看,练武过程中唐浅没有说过一句苦,也没有一句怨言,反而每天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在这与侍卫打完,回去还要与她的侍女比试一番。
这些时日唐浅的武艺可谓是突飞猛进,所以对于唐浅的到来赫连衡也并未感到意外。
唐浅看了赫连衡一眼,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茶杯若有所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又将茶杯放下思索着。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扭扭捏捏的可不是你的性格!”赫连衡端起茶杯瞥了一眼,仿佛像知道唐浅心中所想一样。
唐浅白了赫连衡一眼,她不是不敢问而是不知道从哪问好吗?
突然正经的看着赫连衡说道:“师傅,你觉得太后这个人怎么样?”
虽然有些惊讶于唐浅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赫连衡还是耐心的回答着唐浅的问题:“一个能将不受宠的皇子扶持成太子的女人,你说呢?”
“你是说,先帝是靠着太后才荣登大业的?”
这回赫连衡并没有回复唐浅,而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那样子显然就是默认了唐浅的答案。
这话唐浅若是从别人口中听得也就罢了,但是对于赫连衡的话唐浅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突然唐浅起身将赫连衡拖到屋子里,并吩咐老安看住,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赫连衡似乎有些突然唐浅的举动,只见唐浅将赫连衡拖进屋子里,将赫连衡摁在椅子上神色十分认真的说道:“师傅,您当初是喜欢我娘的吧!”
虽然他喜欢林宛瑜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种话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赫连衡还是不禁老脸一红,将头一转干咳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师傅,我是真的有要事。”看着这丫头认真的神情,赫连衡相信这丫头是真的有什么事才会这么问的,于是一向声音如雷贯耳的战王爷声音却如同蚊子一般“嗯。”
“师傅,你知不知道我娘当年也是倾心于你的?”
“你这丫头就别拿以前的事打趣我老头子了。”
“你不信?”唐浅反问道。
“那你可知,我娘生前最喜欢的物件是什么?”
看着赫连衡默不作声,唐浅紧接着说道:“是一个屏风。”
“不好奇,屏风上面的图案是什么吗?”
“是一个骑着马的男子,一个武国公府的大小姐的屏风不是什么梅兰竹菊也不是什么山水风景,而是一幅赛马图,而屏风的正中间画着一个赛马的男子。”
听了这话的赫连衡突然瞪大了眼睛,赛马,没错,他*见林宛瑜的时候正是大周的秋猎的时候,当时一群朝中大臣的子女聚在一起赛马,那是他*遇见宛瑜的时候。
突然有些恼怒赫连衡的迟钝,唐浅紧接着说道:“那赫连沁你总知道吧!她自幼与我母亲交好,连她都知道母亲当年倾心于你,你居然不知道?”
赫连衡突然失神一般麻木的说道:“当年太后突然下旨将你母亲嫁给唐文松,我曾经去武国公府找过她,她说她对我只有兄妹之情,并无他意,她真正爱的人是唐文松,并且她会与唐文松孕育她们的孩子。”
看着赫连衡失神的模样,看来当年母亲是自认配不上师傅了,况且与师傅的性子一定会与太后起冲突,这应该就是母亲爱着师傅的方式吧。
看着赫连衡的神情,唐浅突然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赫连衡,告诉他他会不会更痛苦,但是被人爱慕的这份情是不是也会让人感觉到美好呢?
唐浅突然跪地,握着赫连衡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双手吸了吸鼻子说道:“师傅,当年你找我母亲的时候她可能已经怀了哥哥。”
赫连衡闻言低头看着唐浅声音颤抖的说道:“你说当时她已经怀孕了?”
“恩,我母亲当年是五月初五嫁给唐文松的这个你应该清楚吧!”
赫连衡依旧眼神空洞的点了点头,当年就是宛瑜嫁人的当天他决定镇守边疆。
“可是唐宇轩确实一月十八出生的,你就没觉得有什么蹊跷吗?”
经过唐浅这么一说赫连衡才后知后觉,当年心如死灰一心只想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却不知道宛瑜竟然自己承受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