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唐浅与唐宇轩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唐文松的院子里。
那原本在院子里看守的人已经撤下去了一大半,唐浅比唐宇轩先一步进到屋子里。
此时唐宇轩正在准备唐文涛出府的事情。
“这些钱足够你安享晚年的了。”
“宇轩是我见利忘义受了何氏的挑拨,我对不起你祖父,对不起你爹,也对不起你。”
“二叔,你真的没有是事情瞒着我了吗?”唐宇轩看着唐文涛说道。
“所有事情,二叔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你父亲的病真的与我们无关,那个贱人也说她不知道,我拿那个杂种威胁她,她还是不承认。”
就在下午的时候,唐宇轩当着唐文涛的面让四少爷滴血验亲,结果都在众人的意料之内。
气的唐文涛当时就去关押何曼舒的屋子里将她打得半死,要不是旁边有人拦着,唐宇轩真的会相信唐文涛会打死何曼舒。
当然让人拦下,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有些事情还是要好好询问何曼舒一番。
唐浅来到了唐文松的院子里,刚一进屋,唐浅就看见了那坐在床上的唐文松。
“看来他们说的果然没错,你根本就没疯。”唐浅冷笑的看着唐文松,那个她名义上的父亲。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根本不会想到你没死。”
回去的时候,刚一进府中就听说许易找她,可是当时的唐浅实在是没有心情见他,可是许易执意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说。
起初唐浅也有些不明白,只见许易问道:“对于唐家老爷的的疯魔,王妃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看见许易的神情似乎是对这件事情有不一样的见解,毕竟唐文松疯魔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再加上何曼舒的事情,只怕这京城没有人不知道唐家了。
“先生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唐家老爷疯魔的时间如此之巧,忍不住让人联想什么事情,可是有些事情我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也可能是做局之人想让我们看到的。”
“整件事情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王妃有没有想过这幕后的得力之人有事谁呢?”
许易这一说,唐浅仔细想想,唐宇轩不过是因为唐思齐的事情才特意从边境赶回来的。
可是这只是暂时的,唐宇轩终究还是要走的,如今二房已垮,那么整个唐家……
“多谢先生。”
“王妃客气了,王妃聪慧,只不过是当局者迷,被眼前的事情困住罢了!”
的确,许易说的没错,自从听见了当天唐文松的“疯话”,唐浅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中对唐文松有了一丝恻隐之心。
但是,回想起来,当初唐文松的话,不过也只是想借着唐浅那一丝怜悯心,假借唐宇轩之手除掉唐文涛罢了。
“装疯卖傻,假借唐宇轩之手解决掉唐文涛,唐文松,你这一步棋走的真是妙啊!”
“可是再妙也被你识破了。”
“无妨,你放心,无论是我和我哥都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的。”
“只是我没先到,你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只是会将心思耍到你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文松脸色一变。
“你不是因为蒋柔儿那个女人狠毒了我的母亲吗?”
唐浅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有些人真的是婊子做了还要里碑坊。
“你不许提她,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那天离开之后,唐浅就让人看中调查了蒋柔儿,毕竟蒋柔儿好歹也算是在唐府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想知道蒋柔儿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那日唐文松说的事情大部分不可信,但是有一件事情他说的倒是事实,那就是蒋柔儿的长相。
“你以为的蒋柔儿是以你为天,真心实意爱你的女人吗?你错了,蒋柔儿的出现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你胡说,不可能,你休想诋毁柔儿。”
唐浅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刚刚不见他有什么反应,怎么一提到蒋柔儿就如同触碰到了唐文松的逆鳞一般。
也是不久前,唐浅才知道,这蒋柔儿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蒋三。
只是让唐浅意外的是蒋三那样丑陋之人,竟然会生出蒋柔儿那样的女儿。
看林宛瑜的画像,就知道当年的林宛瑜生的出多么出众,这蒋柔儿有些神似林宛瑜,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蒋柔儿本就是何曼舒无意之前发现的人,她处心积虑的让蒋柔儿靠近你,不过就是想让你夫妻离心,虽然纵使她不那么做,你同我母亲也做不到琴瑟和鸣。”
“至于蒋柔儿肚子里的孩子,我母亲已经生了我哥哥这个嫡长孙,我母亲是武国公嫡女,何曼舒怎么会让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生下孩子凌驾于她之上。”
看着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现实的唐文松,唐浅一步一步上前:“你到真是可卑的很啊,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你,从一开始,你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过我并不同情你,这都是你的报应,你以为没有了我母亲就能掩盖住当年你做的龌龊之事吗?”
“你……你个不孝之女,竟然这么和你父亲说话。”
唐文松因为愤怒,胡须都在随之颤抖。
“哈哈哈,父亲?”唐浅仿佛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
当初她坠崖的时候,他怎么不说他是父亲,他被何曼舒母女算计的时候,他怎么不说他是他父亲。
“我倒是情愿你不是我父亲,以为每当想到当年的事情,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而我就是当年这个龌龊事情的产物。”
“你……”
“父亲这就生气了,以后生气的日子更多,父亲就守着你的唐府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唐浅就转身离开。
走到院子里唐浅看着头上的那片天空,万里无云,那个当年的悲剧一直延续到今日,也算是有了个了解了。
离开唐府的第二天,就是夏荷下葬的日子,主仆一场,她连送都不能送一送她,只能在暗处看着那跪在灵前的男子伤心欲绝。
小的时候听老人们说,人生归根结底是自己的路,因为来时是自己,走的时候也是自己。
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我们都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可是临走的时候,我们又有多少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