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了一会,龚老夫人便让人叫唐浅与北堂亦风回去吃饭,唐浅同北堂亦风并肩走着,想起龚彻说的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个那人是……”
“龚彻,龚家养子算起来也是我舅舅。”
看得出北堂亦风似乎并不想提起龚彻,唐浅也识相的没有再问下去,只不过唐浅觉得这个人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回到正厅,老夫人挨着唐浅坐下,打听着有关唐浅这些年的情况。
唐浅直说自己是父亲也已经离世,是北堂亦风寻到了她,将她带了回来。
毕竟唐浅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还没有确定,但是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唐浅在大周长大的,必然会落人口实。
现在大周与北狄更是僵持着,北狄的野心愈来愈大,北狄皇帝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偏偏太子难以担当重任,这北堂亦风又是个体弱多病的,自然是这朝中的风向也隐隐的转向了北堂亦云。
唐浅看着老夫人的热情,想起北堂亦风的话心中的愧疚也少了几分,毕竟她想调查北堂亦云就需要一个身份在北狄立足。
一顿饭之后,老夫人依旧紧紧拉着唐浅不撒手,更是同北堂亦风提出要将唐浅留在府上。
北堂亦风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的,虽然他的心中也十分希望唐浅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是毕竟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按照龚贵妃的性子如果知道唐浅骗了他,更是不会饶了她。
但是奈何,龚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肯放唐浅走,就连一直少言的老太爷都出声了,无奈之下,北堂亦风只好将唐浅留了下来。
唐浅一边送着北堂亦风出去,一边在他身边小声的而说道:“你的病怎么办?”
“我每天都会过来的。”
“你确定?”
唐浅努了努嘴,指向一边的龚彻,北堂亦风不是傻子怎会不知唐浅此举是何意,只不过,北堂亦风不知道,唐浅在察言观色方面竟然也这么有本事。
“我自由办法。”
唐浅憋着,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送走了,唐浅便来到了龚老太为她准备的院子,拉着她讲着以前的事情。
接下来唐浅虽然待在龚府,北堂亦风每天都来看她,其余的时间,她也会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翩翩公子哥,总之日子过得也不算太无聊。
至于北堂亦风的病,唐浅也只能趁着北堂亦风来到龚府的空隙给他诊治,再将治疗的方法写在纸上,北堂亦风告知唐浅身边的,婢女青禾就是他的人有什么事情他也会派青禾告知于她。
就这样日子很快的过去了半月有余。
此时的北狄已经下了第一场初雪,唐浅身穿白色毛领的红色大氅,一时间想起了赫连沁给她做的大氅,看着外面飘着的雪花,也不知,大周下雪了吗。
此时的赫连熠正在府里看着堆积如山的折子,虽然赫连熠早就已经退出朝堂,但是奈何北狄一直骚扰大周边境,皇上对蒋国舅更是言听计从。
再加上国库空虚,这么些年修葺皇陵更是耗费了不少的钱和人力,当下朝中的大臣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便将折子送到了赫连熠的府里。
赫连熠看着翻看着桌子上的折子,自从三年前,大周战败,大周每年都需要向北狄进贡却也只是维持了短短的三年。
如今边境北狄士兵屡次滋扰大周边境,掠夺土地,强抢民宅,边境的人们更是民不聊生,可是皇上那边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一个王爷又能掀出多大的风浪。
赫连熠伸手摁了摁眉心,问道:“鲜卑那边怎么样了?”
“一直在盯着,唐言半个月前刚刚娶了尉迟敏,可是自从两人结婚之后,尉迟敏就消失在了鲜卑京都,就连唐言也没在出现过。”
赫连熠左手放在桌子上,毫无节奏的敲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赫连熠将白泽唤上前来,在白泽的耳边说什么,白泽点了点头,就消失在了书房。
此时的刑部门口,刚刚处理完事务的宫南瑾,一边活动着僵硬的脖子一边往门口走去。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刚好遇见了正要离开的李子恒,自从那次李子恒暗中帮了宫南瑾,两人的关系明显缓和了许多,现在与其说是朋友,可能更像冤家。
李子恒看着浑身僵硬的宫南瑾赶忙出声打趣道:“看来宫大人是老了,这审个犯人都腰酸背痛的。”
宫南瑾眼睛一横,虽然李子恒说的话很是不中听,但是此时却也懒得搭理他了。
这时宫南瑾就看见了门口熟悉的身影,当下身形一晃,如同见了什么鬼魅一般,瞪大了眼睛,两手捂住嘴巴。
李子恒看见了在门口晃晃悠悠,踢着石子的倩影,不是赫连韵菡又会是谁呢!
刑部人尽皆知,说十二公主对他们的宫大人青睐有加,这几日更是日日在刑部门口苦等。
平时李子恒更是看不惯宫南瑾那一副臭屁的样子,当即张大了嘴巴想出声喊道。
谁知宫南瑾更快一步,捂住李子恒的嘴巴。
唔,唔。
宫南瑾紧张的额头的汗珠都冒了出来,一改往日形象:“哥,你是我哥,大哥帮帮弟弟。”
李子恒眼睛一眯,顿时变成了笑笑眼,看着李子恒不再挣扎,宫南瑾才颤颤巍巍的松开了禁锢着李子恒的双臂。
李子恒双手环胸仔细打量着赫连韵菡:“我说,你怎么就不接受呢?”
赫连韵菡这长相自然是没得说,皇家的良好基因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身份,天之骄女,也并没有配不上宫南瑾的道理。
可是宫南瑾想起这丫头粘人的程度,便当即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转身就跑,还不忘了留了一句话:“她就交给你了,算我欠你的。”
李子恒看着逃之夭夭的宫南瑾,耸了耸肩,似乎也有些无奈。
走到门口,恭敬的说道:“见过十二公主。”
“你是……”
“我是刑部宫大人的部下。”
“宫南瑾呢?”
“宫大人今天有事早早的就离开了。”
“可是我刚才问那门口的狱卒,他明明说,宫南瑾还在里面啊!”赫连韵菡有些不死心的伸着纤细的脖子往里面望去。”
李子恒仍然温和的笑道:”他是从后门走的,门口的人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没有堵到宫南瑾,赫连韵菡也只好汕汕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