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赫连颢君离开也有些时日了,这天唐浅打算照常去战王府,结果尚书府的管家陈平却在门口将唐浅拦下了。
“陈管家,不知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陈平行了一礼:“给怀王妃请安,老夫人病重,老太爷让我请您回府一趟。”
唐浅点了点头,带着唐言与赵月上了马车便朝着尚书府去了,虽然唐浅对这个偏心的老太太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就现在而言,她还是她的祖母,所以于情于理唐浅都是应该回去看看的。
离尚书府越来越近了,唐浅叮嘱着赵月:“公主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生了,找的接生婆子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查清楚,等到公主生产的那天不止是产婆,大夫也得偷偷的备着。”
赵月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本身赫连沁的身孕就是意外,这府里府外不知道又多少人惦记着赫连沁的肚子呢,自然是马虎不得。
唐浅到了李鸢的院子里,便看到众人皆围在李鸢的床前,唐浅远处看着李鸢苍白沧桑的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但是唐浅也知道是旧疾复发了。
在屋子做做样子之后唐浅就离开了,毕竟她对李鸢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回府之后的两日,尚书府又派人来请唐浅说是李鸢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请唐浅去看看。
唐浅到了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何曼舒看见唐浅来了,起身给唐浅行了一礼,随后出声说道:“唐浅啊,能不能麻烦你去厨房看看给你祖母熬的琵琶膏好了没,这二婶是在是腾不出手来了。”
身后的唐言与赵月皆一皱眉头,这何曼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连王妃都敢指使。
唐浅也没有同她一般计较,出了门之后便来到厨房,看见厨房的丫鬟正在将枇杷膏盛了出来,唐浅出声说道:“既然枇杷膏已经熬好了,那你就给老夫人端过去吧。"
那丫鬟有些为难的乞求着唐浅:“王妃,老太爷今日的药还没有熬,这厨房的嬷嬷又回家了,能不能麻烦王妃帮奴婢送回去。”
唐浅觉得有点意思的看着那个丫鬟,那丫鬟被唐浅盯得有些心虚,这时后面的赵月底气十足的训斥道:“你放肆,你还知道你面前的人王妃啊,丫鬟就要做好自己应做的,你刚刚是在支配王妃替你干活吗?”
那丫鬟顿时被吓得连连磕着头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唐浅并没有理会,只是看着赵月与唐言说道:“一会找个借口咱们就离开。”
虽然说不上来,但是唐浅却总觉得哪里透着些猫腻。
唐浅并没有去李鸢的屋子里,而是选择在府里转一转,毕竟那屋里那么多人,李鸢又不喜她,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凑上前去。
但是唐浅也并没有走的太远,过了一会,唐浅只觉得李鸢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哀嚎,唐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赶忙的去了李鸢的院子里。
却看见何曼舒在李鸢的床铺前摸着眼泪,一旁的唐思齐脸色铁青,两个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旁的唐雨婷更是哭的肝肠寸断。
这时大夫上前诊脉,突然惊慌失措的坐在地上连忙磕着头说道:“老太爷,老夫人是中毒而亡的。”
唐浅听了这话又看了看在一旁哭天抹泪的何曼舒,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唐浅赶紧给唐言使了个眼色就在一群人都惊慌在李鸢的离世中时,一个身影悄悄的出了尚书府。
何曼舒跪在唐思齐的面前说道:“父亲,此人心肠如此歹毒,父亲断不能纵容这种人在尚书府兴风作浪。”
这时大夫出声问道:“请问老太爷,今日老夫人可是用过什么?”
唐雨婷强忍着泪水,一袭哭腔的说道:“祖母今日同我们用了早膳,除此之外就只剩这枇杷膏了。”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碗枇杷膏中,大夫将银针放入碗中片刻,就在这空隙之中,唐浅已经能猜测到了结果,唐浅压着声音在赵月耳边说着:“倘若这件事情无周转的余地,一定把那个丫鬟给我盯住了,千万别让她死了,还有把她家人都控制起来。”
“奴婢明白。”
果然那银针闪着暗黑色的银光,唐思齐出声问道:“这枇杷膏是谁看顾的?”
不一会唐思齐身边的小厮就将厨房的丫鬟拽了出来,那丫鬟跪地何曼舒就发声问道:“说是指使你下毒毒害母亲的。”
那丫鬟连忙磕着头,哭着说道:“奴婢,没有,奴婢自小就在尚书府当差就是借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谋害老夫人啊。”
何曼舒厉声厉色的说道:“这东西是你端来的,你会不清楚?”
“奴婢真的没有,奴婢真的没有。”那丫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摇头否认着。
何曼舒仿佛要吃人一般:“不是你还能是谁,还能有谁有机会下手。”
前戏唱够了,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奴婢,奴婢中间出去过,一段时间,看见……怀……王妃在炉子面前。”
“你这是在污蔑唐浅会陷害母亲吗?”
“可是老夫人向来不喜大小姐,大小姐怀恨在心也是有的。”
唐浅沉声看着唐思齐说道:“祖父,唐浅从来都没有觉得祖母对唐浅不好,是二婶将我去将枇杷膏端来的,可是我去的时候枇杷膏就已经熬好了,我就让这丫头端来了,这枇杷膏我从未经手又何来下毒一说?”
那丫鬟面朝着唐浅仿佛控诉一般说道:“大小姐,我自认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陷害奴婢。”
唐浅的眼中已经有了怒火,但是眼神却如同冷刀子一般割在那丫鬟身上,声音如同寒冰一般散发着冷气:“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许是与赫连熠在一起久了,唐浅的身上也散发着与赫连熠一般的气场。
“既然我们各执一词,那不如就报关将此事交由官府处置。”
唐浅冷眼看着地上的丫鬟实则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何曼舒的表情,果然,何曼舒慌了。
唐浅并没有理会只是同唐思齐说道:“祖父此事事关祖母性命就不只是家事这么简单,既然祖母蒙冤而去,又将罪名按在我的头上,我若是不查个明白,自然是愧对祖母,对不起自己,更是让王爷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