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拓拔询已经将京城发生的事情告知唐浅,唐浅正坐在台阶上,用手顺着那小狐狸的毛。
就在那天唐浅离开京城才发现这小东西竟然悄无声息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唐浅看着拓拔询,微微笑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唐浅虽然嘴上这么说,尽管知道了北堂沐染并没有嫁与赫连熠为正妻,但是她终究还是嫁给了赫连熠。
唐浅此时的心中有着说不清楚的想法,虽然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听见了这个消息却还是难免有些伤心。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唐浅的身后响起:“丫头,在这想什么呢?”
来的老者,一身白衣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胡子,仿佛是天上的神仙一般,这个人便是慕绝尘的师傅天机子。
那天唐浅从怀王府出来之后就遇见了慕绝尘,慕绝尘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丫头心里想着的是什么呢?
于是慕绝尘就带着唐浅来到了蝴蝶谷,原本唐浅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老人家,还以为他不喜欢让人打扰他,心中还有些打怵。
后来唐浅才知道,天机子不是不喜欢被人打扰,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慕绝尘罢了,可能是慕绝尘没事也同唐浅拌嘴,竟让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也正是说明了那句话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唐浅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听一些京中的八卦。”
对于唐浅来这里的原因,天机子多少也听慕绝尘提起过,那苍老的手,拍在了唐浅的肩膀上,紧接着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唐浅的身侧响起:“丫头,你与那小子的缘分还早着呢!”
唐浅抿着嘴笑了笑,就这样与天机子并排坐着。
虽然北堂沐染婚前失贞,但是终究还是要嫁到怀王府的,这一天也很快就到了。
这日唐浅在床上趴着,拿起桌子上的人皮面具,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会心痛,但是却还是想看一看他。
这些日子,赫连熠一边盘算着,一边也没有忘记唐浅,赫连熠又怎么会不知道唐浅是故意躲着他呢,那天赫连衡拿来了慕绝尘留下的书信,说是慕绝尘很有可能带着唐浅去了他师傅那里。
可是具体慕绝尘的师傅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天色已经亮了但是赫连熠还是没有起身的动过,只是自己一个人躺在了床上,感受着唐浅留下来的气息。
迎亲的队伍很快就到了官驿,可是唐浅却并没有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身影。
前面本来新郎官的高高的马上,确是飞铊。
唐浅站在距离官驿有些距离的房顶上,带着黑色的斗笠,问着同样装扮的拓拔询:“这是怎么回事?”
拓拔询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再在陈述着什么一样:“听说北狄公主婚前失贞,怀远王脸面上挂不住,便气病了。”
说着说着,拓拔询也有些憋不住想笑,但是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因为颜面气病了,这话不要说唐浅,就连拓拔询都不信。
因为赫连熠病了所以一切事物皆由飞铊代劳,就连拜堂,北堂沐染也是同一个玉如意拜的。
夜晚的时候,赫连熠带着一袭面具来到了新房,说是新房,也只不过是怀王府里一个打扫过的院子罢了。
赫连熠将房间里的灯尽数熄灭,让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穿上规规矩矩坐着的北堂沐染。
此时的北堂沐染脸上变得滚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虽然已经经历人事,但上次毕竟是昏迷的状态,更何况,此时面对的又是自己喜欢的人。
北堂沐染只感觉周身一阵冷风,自己就被推到在了喜床上,借着外面的灯光,北堂沐染看见了那生硬冰冷的面具,忍不住伸手触摸着。
“王爷,不将面具摘下来吗?”
赫连熠听了嗤声笑着:“你不觉得这样很神秘吗?”
赫连熠大手向后一勾,便将两侧的床幔放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无限的春景。
京城的北边蝴蝶谷,深夜,一声声琴声又谷内传出,一声声悲壮琴声从唐浅回来之后就从未间断过。
此时已经是深冬,唐浅一夜未眠的坐在凉亭里,一遍又一遍的弹着,指尖的献血地落在了琴弦上,但是唐浅的手也冻得通红,但是唐浅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因为她的心更冷,更疼。
唐浅在亭子里坐了一夜,拓拔询就在唐浅的身后守了一夜。
后来拓拔询终于看不过去了,一手刀砍在了唐浅的脖子上,然后伸手将唐浅抱到了房间里。
慕绝尘看见唐浅的现状,联想到了林宛瑜的当年,看着唐浅那原本青葱似的食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帕子浸湿一点点的擦着唐浅指沟里的血迹。
第二日之后,唐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每天上山采药,回来炼毒,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仿佛那天的是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拓拔询依旧归关注京中的事情,只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唐浅已经不会询问有关京城的任何事情了。
唐浅的平静就连慕绝尘都怀疑是不是在京城中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而赫连熠更是沉默寡言,府中的人也知道,自从王妃走了以后,王爷就更少说话了。
没事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赫连熠将怀里的戒指与项链掏了出来,唐浅最喜欢的就是戒指,可是也没有带走。
就连赵月也没有被唐浅带走,其实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唐浅又怎么不知道,赵月与赵威本就是赫连熠的人,但是即使是这样,赵月也从来没有背叛过她,只不过唐浅不愿意让她夹在赫连熠与她中为难罢了。
当赫连颢天知道唐浅走后的消息后,便明白那天唐浅为什么不将獠牙带回去了。
唐浅与赫连颢天说过,他是她的第一个朋友,但是唐浅没有办法在赫连颢天身边,却不希望獠牙与天狼如同他们两个一样。
生活就是这样,没了唐浅的京城,街上依旧热闹,温香楼里的姑娘也是越来越漂亮,时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相同的时间,却成就了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