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刑部,除了宫南瑾与李子恒并无他人,宫南瑾给了那人一个纸条说道:“到这个地方去,会有人放你走的。”
那人接过宫南瑾递来的纸条,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与一个玉钗交给宫南瑾。
宫南瑾看着身边的李子恒说道:“人准备好了吗?”
李子恒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就剩上告皇上了。”
这次李子恒的举动却有些出乎宫南瑾的意外,就再宫南瑾准备派人找一个死刑的犯人来的时候,李子恒却将人带来了。
宫南瑾显然是没想到李子恒会这么做,毕竟李家是皇上的心腹,可是心腹与替罪羊却是两个概念,李子恒只是轻松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做什么,但是应该是为了怀王妃吧,正好我欠了她一个人情。”
听了这话就算是宫南瑾都忍不住佩服唐浅的魅力,先不说京中的传言,就连李子恒现在都站在了唐浅这边。
很快宫南瑾便上书,毕竟此事涉及到两国交好,又涉及到赫连熠的颜面问题,自然是马虎不得,皇上当即就召宫南瑾进宫。
无外乎大殿中除了赫连熠与王宫大臣们,还有北堂亦云,与北堂沐染。
而朝中的大臣自然是听说了这件事情,当即看着北堂沐染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
看着宫南瑾问着:“可有什么收获?”
毕竟皇上对于宫南瑾的实力还是有所认可的,年轻轻轻就坐在了这个位子,朝中大臣却没有一个对此有所异议的。
宫南瑾不卑不亢的说道:“臣将那狂徒带进了刑部,在刑部的再三审问下,那狂徒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宫南瑾将那人的供词与信物一同交到皇上的手里,不得不说北堂亦云的冷静也着实让宫南瑾佩服,就在宫南瑾将东西交给皇上的同时北堂亦云的声音就在大殿中响起。
“如此说来,本王倒是有个疑问,不知道宫大人可否为本王解惑?”
宫南瑾一脸谦卑:“当然,五皇子但说无妨。”
“按理说,宫大人是刑部的人,但是本王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官驿的事情也归宫大人管了。”北堂亦云看似在笑的神情,但是那眼神却如同猎鹰一般紧紧的锁住了宫南瑾。
但是宫南瑾是什么人,成为刑部一把手,就算说是从死尸身上的爬出来的也不为过,就连宫南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双手,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这么一追究到倒是在下的不是,是在下僭越了,在下不只是刑部的官员,更是怀远王的表弟,说起来,这事是家事,也是国事。”
宫南瑾这话说的很有意思,僭越一词,说的不过是因为赫连熠才对官驿的事情有所关注,可是北堂亦云竟然想用着话语间的空子说意指此事为他们故意为之。
而宫南瑾此话不禁洗脱了嫌疑,是国事也是家事,更是指出明明是你北狄有错在先,却将错都推到了我们大周的身上。
宫南瑾此话一出,赫连泽的目光也停留在了北堂亦云的身上,出声说道:“五皇子,此事虽说是国事,但是怀远王是朕的弟弟,此事也算是家事,出了此等的事情,不止是怀远王蒙羞,可是令我大周蒙羞。”
北堂亦云听了此话,忍不住出言嘲讽着:“看大周皇帝意思是注定要与我的北狄兵戎相见了。”
纵使赫连泽脾气再好却也容不得他在大周撒野当即出声回应道:“朕以为这联姻是北狄皇室与大周皇室的事情,看来五皇子的意思是这仗是偏打不可了,但是有一点朕还是希望五皇子有所明白,我大周是不想兵戎相见,但是也并不代表我大周怕了你北狄。”
赫连熠侧目打量着北堂亦云,直觉给他的感觉北堂亦云这个人并不简单,但是再不简单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听说就连皇子的名分也是近几年才封的,纵使有些气魄,但是未免有些沉不住气。
其实众人心里都有数,纵使大周现在确实不适合打仗,它北狄未必就适合,表面上鲜卑还是与大周为同一战线,实际上,大周不确定,北狄更不确定。
北狄地方本就偏僻,土地干裂,若是打起仗来,粮草就是最大的问题,更何况还有一个潜在的鲜卑,北狄断然也是不能以身犯险的。
可是北狄的情况糟糕,大周的情况更是糟糕,更何况一旦鲜卑见风使舵,那大周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此时一旁许久没有出声的赫连熠将目光放在了北堂亦云的身上:“比起五皇子在这质问,我倒是想问一问五皇子,那狂徒乃是北狄之人,七公主在婚前失贞,你将我大周放在何地。”
虽说平时北堂沐染在北狄嚣张跋扈,这也是为什么那名男子会从北狄来只为了打击北堂沐染。
说起那名男子的母亲是北堂沐染的奶娘,只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北堂沐染,北堂沐染便让人将她先奸后杀,更是曝尸荒野。
但是纵使再嚣张狠毒,毕竟是封建社会,这种事情被人当众说出来,面子上肯定是挂不住的。
“说的对,我大周是断然不会让一个不守妇道的人做怀王妃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如今大周粮草殆尽,国库空虚,倘若此时将北狄公主退婚更是给了北狄发兵的理由,赫连泽断然不会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所以这北狄的面子该给还是得给的,后来商议决定将北狄公主嫁给赫连熠作为侧妃。
虽然北堂亦云心中对北堂沐染有所不满,但是好在还留在了怀王府,如今北堂沐染知道自己还是能嫁给赫连熠,也没有了当日发难唐浅的傲气,只是心中暗自庆幸着。
北堂沐染的事情也算是的得到了解决,但是却仍然不见赫连熠的脸上有过一丝动容,宫南瑾出宫的时候拍了拍赫连熠的肩膀说道:“慢慢来,小嫂子对你的心意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其实无论是赫连熠还是宫南瑾心中都明白,唐浅这么做只是不愿意让赫连熠为难,至于那些话,说的人要比听的人痛苦的多。
至少唐浅宁愿赫连熠恨她也不希望赫连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