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真和尚
唐之风2023-06-11 18:586,861

  樊星星被她这句话给吓到了。

  “你想干什么?”她难以理解地惊呼,“既然决定要做了,为什么非要晚做几天?”

  “我要找到他。”罗娜的眼神凄然又狠绝,“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他害得我有多惨!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我要让他一辈子都记住自己做下的孽!”

  “可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樊星星急了,“你这不是普通的早孕,你是宫外孕!而且还是输卵管宫外孕!虽然我不知道你实际孕周是多少,但从你已经开始有孕吐反应开始,至少已经六周了。而一般宫外孕,从这个时候开始,随着孕囊的变大,已经一天比一天危险了,随时都可能有输卵管破裂的风险。你真的觉得,报复别人,比爱自己更重要吗?”

  “但如果我也想报复自己呢?”

  罗娜笑得令樊星星不寒而栗,她瞠目惊愕:“为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的,真的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罗娜苦笑,“所以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你这种觉悟。我早就想好了,就算输卵管破裂又如何?大不了一辈子都不生了呗。我现在流的血,就是我当初脑子里进的水。所以,只有足够痛,我才能知道自己当初有多蠢!”

  “……”话说到这个份上,樊星星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早孕期孕妇受到体内激素急速变化的影响,情绪本来就不太稳定。加之罗娜现在有诸多郁闷聚在一起,心情本来就复杂,所以想法忽左忽右,十分极端。如果再争辩下去,激起了她更多不好的情绪,反而更容易出事。若是因为她太过激动而提早引发了出血或破裂,那自己真的难辞其咎。

  “先吃饭吧。”她把自己面前的那碗稍微清淡一些的鸡排面推到罗娜面前,轻声细语说,“不管再难受,多少还是要吃一点。等吃完了,回去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你现在也知道我的电话了,有事直接找我就好。反正我现在已经失业了,时间多的是。”

  “你真的不是陪诊师?”罗娜一脸探究地看着她,“我感觉你在派出所说的不全是实话。”

  “我没说谎,我真不是。”樊星星问心无愧,“但未来是不是,我现在还说不好。毕竟这也是一个工作机会,不是吗?”

  “那你和余生陪诊的薛小姐是怎么认识的?”罗娜问,“不瞒你说,我上午在检查科排号的时候,就看到你们了。当时我没有意识到那个女人就是和我通过话的薛虹。直到听冯琴说了,我才反应过来。说真的,你俩看起来可不像是第一次碰面。”

  樊星星真的想含泪无语问苍天。她和薛姐在检查科走廊里的那段时间,到底有多少人暗中发现了她们?早知道就找个僻静的角落躲着了。

  “是以前就认识,她一直想让我做陪诊师来着,但我没答应。”樊星星虚虚实实地解释着,“因为我已经答应了范先生,要做他的服务员。”

  “原来是这样。”罗娜点点头,“所以现在范先生关店了,她又来劝你了?”

  “算是吧。”樊星星低头喝了口汤。

  “那说明她挺欣赏你的。”罗娜挺认真地看着她的头顶,“我和她通过几次电话,感觉她人很好。跟着她,或许能比你做服务员,有更好的发展。”

  “为什么?”樊星星好奇抬头,“你也觉得我适合做陪诊师?”

  “当然。毕竟这年头,能对跟自己没什么直接关系的黑医托这么嫉恶如仇的,可不多。”罗娜看起来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如果你真入行,我能确信你会是个非常有良心的陪诊师。有良心,本来就是这个行业最稀缺的资源之一。”

  “你真不觉得我有点爱‘多管闲事’吗?”樊星星发自肺腑地自省,“有时候仔细想想,我都觉得自己挺没事找事的。本来眼睛一闭,很多事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可是身为陪诊师,‘爱管闲事’难道不是另一种美德吗?”罗娜眼睛一瞪,不太认同她的观点,“在这个人人都是孤岛的社会,身边能有个对自己‘多管闲事’的人有多宝贵,等你生次病就知道了。可能暂时你还无法体会。”

  ……她怎么可能无法体会?不久前她不就刚体会过吗?

  只是,有那么宝贵吗?

  樊星星细品了下她语气中褒贬,不由失笑。

  不讨人嫌就不错了,还能被当事人夸奖,真的愧不敢当。

  “只要你没感觉到不舒服就好。”心口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樊星星喜难自禁地用力搓搓脸,“我真以为自己这次又弄巧成拙了呢。不过说起来,你真的有四十多万粉丝?”

  罗娜点头:“这有什么好说谎的?怎么了?”

  “挺厉害。”樊星星由衷的佩服,“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全方位都特别优秀的人。”

  “别了,蠢猪恋爱脑一枚罢了。”罗娜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那只是我以前自我感觉良好时的赚外快工具。不过以后,我打算销号自省,好好回归现生了。经过这次这么一把好牌打稀烂,我对自己的认知,真的有了质的变化。”

  顿了顿,她突然凝神看向樊星星,“你最好真的对男人没兴趣。不然你这种看似理性的人,一旦动心,结局恐怕比我这种对真爱抱有幻想的恋爱脑,还要惨一百倍。”

  “这话怎么说来着?”樊星星真心求教。

  罗娜感情专家一样地头头是道解释:“像我们这些没经过渣男毒打的单纯小傻瓜,本来就对所谓‘真爱’在不设限地孜孜以求,就算不幸遇到了什么垃圾,只要对方表现好点,都可能被快速上头的我们收入囊中。而你呢?你从一开始都对所有人进行着最理性的打分,不带有任何滤镜。若是这样都有人让你沦陷,那你想想,这个人对你的影响得有多大?要是这人某天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露出了人渣真面目,你真觉得你能接受得了?那应该和世界崩塌了感觉差不多吧。”

  樊星星被她耸人听闻的描述给逗乐了:“行啦,别做那么多预设。只要我不动心,这个人就永远不会出现。”

  “最好是这样咯。”罗娜耸耸肩,笑得却有点蔫坏,“但要真的出来了,你也别怪我今天‘毒奶’。因为动心不动心,这个事儿吧,它理论上不受理智影响。它其实是受我们身体激素影响的。如果说我今天孕吐,是受孕激素的影响,那么一个人对异性心动,就是受雌激素影响。当你到了一定年龄,你的卵巢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它们肯定会热烈地向你的大脑释放信号:嘿,老娘准备好了,事不宜迟,快给老娘准备个男人来!大脑接受到信号之后,就会疯狂释放各种‘恋爱兴奋剂’,比如什么多巴胺、苯乙胺、内啡肽、肾上腺素等。这些躁动不安的小东西随着你的血液流到奇经八脉,让你见个合眼缘的男人就动不动头晕目眩、情潮涌动的,不迷糊才怪!所以我和你说,爱情是什么深奥的东西吗?非也!爱情其实就是一种病!想要一个人不心动,就像要求一个人一辈子不生病一样,想也知道也可能!”

  “……”樊星星被罗娜这番槽点满满,但实则从生物生化角度又无法辩驳的论述给惊呆了。震惊半晌,她双眼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别告诉我,你那四十多万粉丝,就是每天听你讲这个的……”

  “对喽!”罗娜笑得一抚掌,“不然还能听我唱歌?我本来就是个喜欢对着镜头嘚啵嘚的情感博主!”

  “……”好吧,医人者难自医,怪不得她发誓要销号自宫。

  “所以你最好理性调整自己的预期,凡事顺其自然为好。”罗娜换了一张真诚的脸,说得语重心长,“某些事,经历过才知道深浅,也才清楚自己的真正选择。就像我,经过这一次之后,是怎么都可能再相信什么男人的大饼了。以后谁再给老娘画大饼,都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我明白。”虽然欣慰于罗娜的成长,樊星星却对这个话题也有自己的看法,“你说的确实是对的,但人除了动物性之外,还有一些自控能力。就算受激素影响动了心,又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知道呢?只要对方不知道,不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吗?反正我觉得,只要这件事还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我就一定坚持一个人。我觉得没有什么比一个人更好的了。”

  “那我祝你成功吧。”罗娜套用了一句网络热门梗,举起清水杯和樊星星碰了一个,“至于我自己这个问题,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放心,我不会真把自己给作死的。但我也绝不会就这么便宜了那个混蛋。我心里有数的。”

  .

  这一天,过得十分跌宕起伏。陪罗娜散完心,等樊星星回到家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一路上,她已经想通了。既然罗娜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身为外人,该提醒的提醒到位,就该适可而止了。过度发言,不管对任何关系而言,都是缺少分寸的。她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保证她能在需要自己的时候,随叫随到,并严格为她保密。

  至于其他的,她能力有限,也真的无能为力。

  抬头见扈小姐的房间黑着灯,露台却似有人影,以为她这么晚了还在上面照顾猫猫,樊星星连随身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人就走了上去。没成想推开门后,看到的却不是扈小姐,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余医生?”她有些惊讶,“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余傅瑾把手里软软糯糯的汤圆送回窝里睡着,抬眼淡声答非所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手不需要按时换药吗?我下午处方还没开出来,你人就不见了。”

  “哦,我有点急事。”樊星星不好意思地挠挠额头。当时她确实没想到后续还有配药,只心急地想着快点去见到薛姐。

  “药我给你放客厅了,记得按时换。”他目光忽而顿了一下,扫向她的右手背,“我忘了,你伤的是右手。自己一个人能换吗?”

  “应该……能吧。”樊星星也下意识地抬了抬手。虽然的确有点不方便,但也不至于换不了。本来她只想着明天随便找家药店买点碘伏了事的。

  “下去吧。”余傅瑾起身,“我正好有些事和想和你聊聊。”

  .

  楼下客厅里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半透明的印着医院名字的塑料袋。敞开门的厨房里,飘出熟悉却独属余傅瑾的烟火味道。

  “笋尖烧麻鸭?”她欣喜地嗅了嗅,“你做的?”

  “本来想着你手受伤了不方便,过来帮一下你们。不过现在看来不必了,你挺能照顾自己的。”余傅瑾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左手提着的购物袋,眼神意味深长。

  樊星星哑然。那是她陪罗娜买羽绒服时,正好赶上店家买一送一,买一件羽绒服,送一款指定内衣。因为罗娜对内衣比较讲究,不喜欢指定款的款式和颜色,就顺手将这件赠品转送给了她。

  如今被余傅瑾误会,以为自己抛下扈小姐不管,带着新出的伤口也要吹风逛街,她也真的一口难辨,只能保持沉默。

  “如果晚点饿了,就去吃点,我今天准备的有点多。”余傅瑾说着话坐下,指了指座位对面,“你也坐一下,我有件事想和你认真聊聊。”

  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樊星星虽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只好先心怀忐忑地乖乖坐下。

  “我今天下午去了趟保卫科,你猜我在监控里看到了什么?”余傅瑾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他的手机,打开一小段监控视频,递给樊星星看。

  樊星星本来还有些难为情,毕竟谁也不愿意在第三方视角看到当时泼妇一样的自己,但看到余傅瑾特意用红箭头标出的地方时,她还是被吓得霎时心里一咯噔。

  在樊星星与冯琴撕扯时的视野盲区里,从余傅瑾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把冒着寒光的尖利美工刀。

  如果冯琴当时不是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她大概率就会通过刺伤樊星星,来寻找一条生路。

  毫不夸张地说,樊星星在不经意间,已经从鬼门关晃了一圈。

  这让她怎么不后怕?

  见樊星星变了脸色,余傅瑾才收起手机,面色凝重道:“从上次在范先生咖啡店门口,你应该就能看出这个女人,是个亡命之徒。她的确没有什么传染病,但不代表她没有危险性。而且以她的诈骗程度,就算被处罚,也不会判太久。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她出来之后会不会找你报复?你身边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樊星星蓦然想起冯琴被抓时最后一句阴森森的警告。

  她说,“臭丫头,你会后悔的!”

  所以,她是真打算秋后找自己算账?

  如果她的财路就此彻底断了,倒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毕竟冯琴当时也说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真把她逼急了,她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而自己呢?当时脑子一热,也确实觉得自己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一人做事一人当。

  可现在,住在扈小姐的房子里,坐在余傅瑾的对面,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就此为他们埋下了祸根。

  她生如浮萍,孑然一身,倒是随便换个地方,就大隐隐于市了。可扈小姐和余傅瑾呢?他们有固定的住所和职业,若是被自己连累了,她可承受不起。

  “我会搬走的!”樊星星不安地霍然起身,脸色发白,“你提醒的对,是我考虑得太浅了。”

  余傅瑾却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她的脑回路会突然变得这么崎岖,微微蹙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的意思是让你看清楚这些人的深浅,以后学会理性保护自己,怎么就变成我赶你退租了?”

  “可我真的要退租了。”樊星星自认自己此刻脑子无比清醒,“当时我就和扈小姐说过,等找到工作我就会搬走。一个月八百块的租金,说实话我真不好意思一直住下去。作为补偿,我本来以为自己在生活上能照顾她一些什么,但现在整天跑来跑去的,还避免不了结交一些社会上的三教九流,反而让我感觉自己成了她的累赘。思来想去,我是真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再住在这里了。何况我新工作的工作时间也不太规律,总是晚归的话,也会影响扈小姐的休息。”

  “……”余傅瑾眉头蹙得更紧,沉默半晌才目光深沉地开口,“你确定自己都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樊星星回答得很果断。

  她纵然能力有限,短期内做不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也万不能恩将仇报,祸水东引。将来他们不管谁出事,她都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那好吧。”余傅瑾眼神恢复惯常的疏离,淡淡说着站起身,“既然想好了,我也不拦你。或许和老年人生活在一起,你也会感到不自在。”

  “并不是这个原因……”樊星星发现他到底还是误解了,连忙还想再解释些什么,但余傅瑾显然已经没耐心听下去了。

  他转过身,就已然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到大门砰然关闭的声音,樊星星不知怎么的,心里瞬间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猝不及防剜掉了一块。

  憋闷得很,又空荡得很。

  这种陌生的失去感,她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

  视线回到那袋药品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欠了余傅瑾一笔医药费。

  但时间已经不早了,再追过去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也不太礼貌。瞎子都看得出,他心情不是很好。万一自己话赶话的再说出什么让人误解的话来,反而得不偿失。

  樊星星伸手把药袋子打开。

  里面有一个喷剂和一个软膏,外加一些棉球和纱布。

  和第一次需要深度处理伤口不同,这种日常换药,可能对一般人来说,左手操作多少有些不顺手,但樊星星到底算是科班出身,用嘴帮忙也是分分钟的事。

  她手口并用,利落地将纱布解开,刚喷上两下喷剂,方才消失的脚步声突地又在门外响起。

  她心口一颤,叼着纱布倏然循声抬头望去,那不是去而复返的余傅瑾又是谁?

  看到她这副很难评价的潦草样子,他脸色愈发难看,阴沉地几乎能滴出水来。

  一言不发走过来,他伸手一把扯掉她嘴里的布条,温热的左掌顺势死死地扣住她的右手腕,右手不容分说地夺过她左手里的喷剂,对着手背创伤稍重的部位猛地连喷了几下,再拿起棉球大开大合地擦去四周流淌下来的多余药水,最后才依次涂上药膏,重新包扎完毕。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根本没有给樊星星反应的时间和机会。

  只是他全程扣紧她手腕的手劲儿实在有些太大,让她隐隐有些吃痛,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好在他真正上药和包扎的动作却是极为轻柔的,让她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见他完工之后又要紧闭双唇闪人离开,樊星星实在觉得再不抓紧时间说点什么,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那个……谢谢你啊……”

  “那个范先生认识的小朋友,是不是有些难处?”余傅瑾这时候也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打断樊星星,没有任何温度地出声问道,“我在监控里看到了她。”

  剩下的留白,不言自明。余傅瑾肯定一眼就判断出来罗娜的难处是什么了。只是出于男医生的关系,他并没有说的很直白。

  樊星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好了要帮罗娜保密,就是要说到做到。但否认就等于说谎。在医生面前撒谎,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我并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意思。”余傅瑾察觉到了樊星星面上的难色,及时补充解释,“我和她并不熟,只是之前碰巧打过一次照面。我只是想表达,我有个同学是妇产科的主治。如果那小朋友真的有什么难处,或许我可以帮忙打个招呼。”

  樊星星顿时眼前一亮。

  眼前最大的问题不就是这个吗?如果能找到一个肯为罗娜实打实保全隐私的医生,那她不就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了吗?

  “不会很麻烦吗?”尽管心中欣喜若狂,樊星星面上还保持着一丝矜持和客套。

  可惜余傅瑾一眼就看穿了她,懒得和她虚头巴脑,反手就推给了她一个手机号码。

  “何菁菁,何医生,对吗?”樊星星和他确认。

  “对。”余傅瑾收起手机,“如果有需要,可以让那个小朋友联系她,直接挂她的号,就说是我认识的。”

  “罗娜。”樊星星忍不住提醒。

  “什么?”余傅瑾难得的愣了愣。

  “我是说,你嘴里一直说的那个小朋友,她叫罗娜。”那么大的一个大美女都没兴趣打听打听别人叫什么,一口一个小朋友,余傅瑾莫非才是个真和尚?

  “哦。”余傅瑾似乎并不在意罗娜姓甚名谁,只是四平八稳接着说着,“如果过程中还有什么其他问题,你也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我亲自和何医生说一声。”

  “知道了。”樊星星一脸感激地看着他,“我替罗娜谢谢你。”

  “嗯。”余傅瑾倒是不客气,应了一声,算是接下了她的感谢,然后又是多余的一句废话都没多说,转身又打算走出去。

  “欸……”樊星星连忙起身,想去知恩图报送送他。

  谁料起身太急,椅背直角一下子撞到了她胯骨最脆弱的那部分。

  她吃痛一声,右手下意识想去找一个支撑,结果反而不小心带到了先前随手放在桌面上的购物袋。

  然后,史诗级的大型尴尬场面出现了。

  略有些小性感的黑色文胸被赤裸裸地扫到了地面上,明目张胆大咧咧地摊开着,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眼球。

  而好死不死的,余傅瑾正好转过头来,想看看她一连串噼里啪啦地在搞什么鬼。

  就这么着,火星撞地球。

  不仅樊星星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余傅瑾万年不变的柳下惠眼神也一刹那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到了一样,弹射般地立刻转向了门外。

  “不用送了,”他清了清喉咙,干咳了声,“外面黑灯瞎火的,小心摔跤。”

  “……”

  

继续阅读:第40章 三观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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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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