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见不到妹妹，本想着今晚去找她说说心里话。
没曾想来到了这里。
妹妹，你会帮我报仇吗？
我没敢睡床，睁眼到天亮。
地下室时不时传来尖叫声，我捂住嘴巴一言不发。
天亮了。
我十四岁了。
大神上来了，他从阴影处走过来，手上还沾染着鲜血。
“终于十四岁了啊！”
他用黑色衣袍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然后脱掉衣服。
露出皮包骨肉的一身，很难看。
他向我扑过来。
手不老实的碰上我，我内心反胃到不行。
拳打脚踢也不敌他的力气。
“反抗是没有用的，小羊，乖一点，羊就应该咩咩叫。”
他的呼吸扫在我耳后，空洞洞的眼睛盯着我。
“滚啊！”
“你都卖给我了，我碰你又怎么样？”
他迫不及待想要把我吞吃入腹，我手终于摸上脚上的小刀。
却被他活生生踢到地板上。
“你那些小手段以为我不知道嘛？小样。”
我根本动不了，他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
他踩着我的小腿用力碾了碾，好痛啊！
好痛啊！
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他却阴沉沉地笑了起来。
摘掉了我藏在小腿上的小刀。
“乖乖听话，这样你才不会受太多苦，第一次很痛的。”
他抱起我丢在了床上。
我心如死灰地看向窗户，天光大白。
难道我真的没人来救吗？
“我妹妹在看着你。”
他扑上我的时候我突然开口。
“我会怕吗？那都是假的，假的，你一家人都是蠢货，书上这么写他们就真的信，就算是真的又怎样？你妹妹也不是我用开水烧死的，是你一把柴一把火烧死的，你也是杀人凶手。”
他掐着我的脖子用力晃了晃，直到我呼吸不过来开始扒他的手。
“咳咳咳。”
窗户上闪过几道人影，我松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看着大神：“你完了。”
他不管不顾，想要脱掉我最后一层衣服。
“警察，别动！”
身穿制服的男人一脚踢倒大神，迅速用手铐困住他的手，枪支抵在他头上。
他脸趴在地上看着我：“好啊！好啊！你竟然勾结警察，你这是要害死我们村。”
警察如贯而入，还有那个我送她离开的女孩。
她看着我，阳光在这一刻冲破云霄。
“我来了，希望没晚。”
我摇摇头：“刚刚好。”
大神被抓捕，地下室解救出十来个和我一般大的女孩。
我走出门的时候遮了遮眼睛。
疯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夸了我一句好样的。
或许已经不是疯子了，他脱下那身破烂不堪的衣裳，梳齐了那个鸡窝般的头发。
换上让人安全感满满的警服，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手上拿着我给他的那份名单。
联系名单，水村家家户户，有一个算一个，没几个能逃掉。
“我爸妈怎么样？”
他侧身看着我，脱下警服让我穿上。
我没推脱，衣服破破烂烂确实有伤风化。
“你妈情况不太好，初步判断疯了，看见水就说看见你妹妹了，你爸逃不掉法律制裁，他是水村的最大帮凶。”
我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之后呢？”
他问我之后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可能会大城市见见世面吧！”
最起码不会局限于水村，被困在重男轻女的村子。
我终于还是逃了出来，即使有点久。
即使过程不顺利，妹妹也没看到我为她报仇，没和我一起逃出去。
但太阳出来了，未来会有新希望的不是吗？
番外
1
水村彻底被警察查了个底朝天，多年不向外打交道的水村终于重见天日。
无数少女，妇女倾诉苦衷。
水村男丁十个有九个都参与人口贩卖的交易，拐卖十几岁的少女给水村当作童养媳，或者高价卖给更多穷乡僻壤的村庄。
当初混进来的只有警察，还是以极其疯癫的姿态。
他在水村足足装疯卖傻几年，终于破案。
而我也在一次无意间发现他的身份，和他合作。
最后一次他冲过来，就是为了得到我身上的交易记录。
我们联手，加上那次有意救助的少女报警。
她家是大户人家，找回女儿后直接从省里调了警察过来。
这件事最终被爆出，引发极大的新闻。
无数人纷纷想来这里一探究竟。
可我再也不想回去，一点也不想。
我拿上妹妹生前最爱的小兔娃娃，和他们一起离开了水村。
帮助过的女孩投资了一家福利院，我进去了。
福利院欢声笑语，欢迎我的到来。
妹妹，我流下一滴眼泪，姐姐会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好好生活。
2
村子的死亡率和出生率一直持平。
可不管警察怎么调查，事实就是如此，水村保持着一样的人数，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
即使有一些残存的记载，也并不明确。
我不太知道，但听奶奶说过，水村是被下过诅咒的村庄。
所以上天惩罚水村，人数一直未曾变过。
我对此是有些相信的，不然如何解释妹妹去世那天，弟弟成功出生。
自从我出生以后，所见所闻一直是这样。
瘸子去世那天，我以为没人出生，可第二天才知，最偏僻的一家的女人肚子突然一点点长大，在凌晨十二点降下一个新生儿，可是她和她丈夫都没有生育能力。
这些东西跟我没有关系，我也并不关心，有的是专家学者去考证。
3
我妈懦弱了一辈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在最后关头选择帮我一把。
交易记录我一直不知道有这种东西，我只是猜测。
警察也说过让我试图找。
可我一直没找到。
我感谢她，但更多的是恨她。
当我听到她死了的消息，已经是来福利院的第七天。
我换上了干净漂亮的衣服，穿上舒适合脚的鞋子。
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水希。
知道她死在水里，我并没有太伤心。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我妈那样还不如死了。
我爸进监狱了，被判无期徒刑。
警察来看我那天说他精神失常，经常在早上刷牙的时候撞墙，晚上不愿意洗澡。
他问我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不知道。
可能是大神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安神的药，而是幻觉药。
让他们夜夜不能寐，最后惨死吧！
大神被判死刑，我笑笑。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我明天要去上学了。
水希会有新的希望。